寧樨這個無所事事, 被奢侈浪擲的暑假, 以一場音樂節作為收尾, 尚算盛大。
在離南城不遠的一個城市舉辦, 開車過去三個小時,如果走高速可以更快一點。只是他們三個都是剛剛拿到駕照,不能上高速。
開的是寧樨家里閑置的一輛車, 原本三個人說好一人開一個小時的,真正上路之后,早起的寧樨和蘇雨濃睡得東倒西歪,開車的事全部給了蘇昱清。
到達音樂節的場地附近,他們先吃過中飯,找一個地方,寧樨和蘇雨濃慢悠悠地化妝。知名的樂手和樂隊要下午五點以后才會登臺表演,晚上氣氛更熱鬧,所以不用趕時間。
蘇昱清說:“……那我們為什麼不干脆吃了中飯再從南城出發?”
兩個孩子互相看一眼,覺得他說得對,但是沒有理他。
蘇昱清嘆氣, 拿出手機來,生無所地開了一局游戲。
寧樨今天穿黑的,拿一件寬松的襯衫當做外套, 鄉隨俗地戴上黑choker,用深漿果口紅,妝容很濃,但并不艷。
音樂節現場有許多樂隊和贊助商的攤位, 他們端著冰飲,挨個逛過去。寧樨的懷病發作,從最無人問津的那些小樂隊手里,買了好多張CD。
太漸漸落山,大家開始往主舞臺方向涌,想要提前占據好位置。
蘇昱清提議:“我們也過去吧,去晚了只能排隊尾。”
蘇雨濃說:“我要去一下洗手間。”
寧樨說:“我也要去一下洗手間。”
蘇昱清:“……”
們把手里提的袋子統統卸下來讓蘇昱清提著,自己只背著隨的斜挎包。
寧樨先用完,補過妝之后,在門口等蘇雨濃的時候,到一個意想不到的人。
池小園一邊理著頭發,一邊從洗手間出來,沒有看見,或者說,沒有認出寧樨。寧樨喊住,看過去愣了一下,“……樨樨?”
“你也過來玩?”
“溫叔叔帶著我,還有南川、北歌一起來的。”
“鐘映沒有來?”
“沒有,今天要去見一個客戶。”
“那今天的青杏堂豈不是都不能正常運轉。”
池小園笑說:“也不會,有章醫生坐鎮呢。溫叔叔不想來的,南川一直纏著他——你呢?你和小雨一起的?”
“嗯,還有我的一個初中同學。”
“那要不要跟我們一起看?我們占了一個很靠前的位置。”
“不用了, ”寧樨趕說,“我們比較懶散,可能聽一下就走了。對了,你不要跟溫叔叔說見我了。”
“怎麼呢?”
“要是他知道我知道他在這里,卻不去跟他打招呼,肯定會覺得我沒有禮貌。”
池小園笑說,“懂了。”
“那你先去玩,我等一下小雨。”
“你們怎麼過來的?回去方便嗎?”
“自己開車過來的。”
池小園點頭,“那我先走啦。”
池小園在茫茫多的人群里找到了溫嶺遠和溫北歌,然而不見溫南川的蹤影。
溫北歌十分鄙視:“我哥他去找他喜歡的生了。我們都被他騙了,他本不是想來參加音樂節,只是想追生。”
池小園笑出聲,“也沒什麼,還蠻好玩的是吧?”
溫北歌不以為然:“我覺得一點也不好玩,太吵了,不如在家里看書。”
溫嶺遠一的腦袋,“閱讀之外的世界,適當參與一下,也不是壞事。”
“可是我真的不喜歡,是我哥強迫我的。”小姑娘把頭一扭,躲開的手掌。
溫嶺遠怔一下,蹲下來,微微仰頭看著北歌,“那我帶你去車上?那里會安靜一些。”
十二三歲的孩,開始有自己的主張,但這種主張往往不會被重視。不是要鬧別扭,只是想被尊重。想了一下,說:“再待一下吧,就當是陪小園姐姐。”
小園笑說:“那我真是寵若驚。”
晚上九點,到溫嶺遠規定的返程出發時間,三個人回到停車場。
又等半小時,溫南川才姍姍而來。
溫嶺遠最后看一眼手表,放下手臂,“你應該按照規定的時間回來,或者至記得給我回一個電話,這種人多的場合,一旦失聯,會讓我很擔心。”
溫南川趕道歉,“對不起小叔,跟我學姐多逛了一會兒,就沒注意,我下次一定注意。”
“北歌已經睡著了,小一點聲音。快坐好,系上安全帶。”
走高速,一個多小時就抵達南城。溫嶺遠將兩兄妹先送回溫濟深家里,載著小園回青杏堂。
鐘映也在,跟客戶吃過飯之后,想要過來看看。
溫嶺遠讓先等一等,自己上樓沖一個澡就下來。
池小園去冰箱翻出兩盒八喜冰淇淋,回到茶室,遞給鐘映一盒。
鐘映笑說:“我晚上不敢吃這樣高熱量的食。”
池小園嘿嘿笑,“那我自己吃兩盒。”熱了一整天,吹著空調吃冰淇淋,是最舒爽的事。
鐘映看見放在桌子上的許多禮品袋,似乎都是在音樂節上戰利品,“有什麼好玩的事嗎?”
“到寧樨了。”池小園說完自己反應過來,好像答應過不把這件事告訴別人的。
“……也去了?”
“……唔。”池小園說,不想繼續,趕轉移話題,把那些禮品袋拿過來,一一跟鐘映介紹,“這個‘量販霓虹’的樂隊的歌好聽的,但是很。溫叔叔很喜歡他們,買了十張CD作為支持。鐘阿姨你要不要拿一片去聽一下?”
鐘映心思已不在這里,只是心不在焉地拿過來看了看。
溫嶺遠洗過澡,換了一服下來。白棉質上,淺亞麻長。
池小園吃完兩盒八喜,心滿意足,拿上自己買的那些東西,“溫叔叔,鐘阿姨,我回去啦。”
溫嶺遠點頭,“注意安全。”
溫嶺遠把池小園翻得七八糟的東西都歸置到袋子里,“晚上想在這里住,還是回公寓?”
“我回一趟自己住的地方,需要拿一份設計圖。”
“那我送你。”
“你累一整天了,我自己個車吧。”
“沒事,走吧。”
車廂狹小空間,鐘映嗅到溫嶺遠上沐浴的留香,是一種雨水混合青檸檬的氣息。
音樂節那麼鬧嚷的場合,他去了整天,不見狼狽,只有些許疲憊。
“今天音樂節有什麼好玩的嗎?”
“比去年要熱鬧一些,好像沒什麼特別。”
“有沒有……到什麼人?”
溫嶺遠困,“到誰?”
“啊……我有個朋友,也去了音樂節,還想你們會不會到。”隨口編一個理由。
溫嶺遠笑說:“今天音樂節接納了三十多萬人,想要偶遇,好像不那麼容易。”
是啊,偶遇不容易,那如果是提前聯系呢?鐘映在心里說。
“你怎麼了?”溫嶺遠轉頭看一眼,“看起來沒神,今天工作太累?”
鐘映搖搖頭,又點點頭,“……嗯,可能是工作太累了。”
“遇到什麼不順心的,可以跟我說說看。”
“……也沒有。”鐘映轉過頭去。
安靜片刻,鐘映說:“我的車拿去4S店保養了,你的車可不可以借我用兩天?我后面幾天很多安排,要跑很多地方。”
“好,開到之后你就拿去用吧,我打車回家。”
到達之后,鐘映沒有請溫嶺遠上去,接過他的車鑰匙,在樓下道晚安。
“阿映。”溫嶺遠喊住。
鐘映停一下腳步,回頭看。
“如果你有什麼想法,可以直接和我說。我并不是時時刻刻都能揣得出你的心思。”溫嶺遠溫聲說。
鐘映笑一下,“沒有,我沒有什麼想法。”
寧樨的學校、蘇雨濃的學校和蘇昱清的學校,在地圖上恰好于三角形的三個點。
不那麼近,又因為一進去就是集的軍訓,他們至今沒有聚會過一次。
寧樨只在老家和南城這兩個城市生活過,崇城的一切對而言都很陌生。擺了在高中那些讓人抗拒的人際關系,新環境中同學之間禮貌的界限讓覺到自在。大家各自有各自的生活,不會對他人過多關注,可以在孤獨與合群之間自由切換。
除此之外的其他,寧樨有些許的失,認為去新城市上大學是一種徹底的革新,但實際上只是在的認知領域之,進行了一些并不特別出人意料的拓展。
當然,獲得的自由是前所未有的。
開學初要面對的高年級學長接連不休的搭訕,也是前所未有的。
那時候剛開始軍訓,途中休息,坐在樹下喝水,著水瓶子發呆。不知道被誰拍下,又不知道被誰發給了一個專發高校八卦的微信公眾號,被列在“那些新晉的神級小學妹盤點”之中。
令人不適的一次推送,引來了許多令人不適的問詢。那一段時間,微信號常有陌生人來加,都不知道是怎麼流傳到這麼廣的。
而之前,和蘇雨濃展過的滿坑滿谷的帥哥,沒有。
或者說,有,但是都不在的狙擊范圍。尤其是讀的這個院系,零星幾個男生,打扮比生還要致。不能說男生打扮不好,只是稍稍接過之后,就覺得他們過于的自我主義。
寧樨一直在期待那個會讓想要進一步接的男生出現,直到軍訓結束也沒有。
或許是,范圍還不夠廣?
于是,在蘇昱清邀請去他們大學玩,看即將舉行的人工智能大賽的時候,毫不猶豫地答應了。
賽事在九月的最后一個周末舉辦,分了高校組和中學組,由崇城大學和崇城大學附屬中學主辦,全國范圍的高校和中學都可以參加。
之前各個分會場有進行過篩選和淘汰,周末在崇城大學舉辦的橘子是最后的決賽。
在校門口,寧樨和蘇雨濃、蘇昱清頭。
讓寧樨到嫉妒,蘇雨濃居然一丁點都沒有曬黑。
“因為我長得太矮,沒有進匯報演出的方陣,有什麼好嫉妒的,是恥辱好嗎?”蘇雨濃沒好氣。
“我寧愿要這份恥辱,”寧樨湊近給看,“我曬黑了好多,你看。”
“也沒有,底遮一遮就好了。”
蘇昱清站在一旁只有嘆氣,要追蘇雨濃,就要忍這樣的瑣屑。只是他有時候會懷疑人生,堂堂七尺男兒,究竟為什麼淪落到這個地步。
蘇昱清帶們去會場,路上問們都加了什麼社團。
“cosplay社。”
“攝影協會。”寧樨說,“你就不用說了,肯定是學生會。”
蘇昱清:“……有這麼好猜?”
“因為你太油膩了。”
蘇雨濃噗嗤笑。
蘇昱清覺到一些危機,忙問蘇雨濃,“你也這樣覺得?”
“沒有,我不覺得你油膩,你只是有點兒……二?”
蘇昱清嘆氣。
顯然,蘇昱清已經在學生會混得風水水起,不然不會替們弄到觀眾席比較靠前的位置。
桌上放了觀賽手冊,列出每支隊伍。
寧樨翻了一下,果然沒有崇城傳大學的人,中學組也沒有的高中南城九中。倒是看見了蘇昱清的母校,南城外國語中學。
喊蘇昱清過來看的時候,突然注意到南城外國語中學的參賽隊伍里,有一個“溫南川”的人。
蘇昱清轉過頭來,“怎麼?”
寧樨把冊子一合,“……沒什麼。”
會場很大,要找一個人卻沒有那麼難,只要預估出來他大致所在的位置。
選手及其團隊、家屬,都坐在觀眾席的前三排,所以,幾乎沒有費力地,就找到了溫嶺遠,在左前方的第二排,隔得有些遠,只有一道背影。
我叫蘇諾,今年二十歲。我嘴饞,最喜歡吃蝦了,可青島的蝦太貴,我和小夥伴們就決定自己去郊外釣蝦,順便露營。誰知到了晚上,我們竟然撞見了一串串詭異的事件,難道在陌生的地方露營也能撞鬼嗎?我害怕極了,讓我還沒想到的是,這只鬼物這麼的好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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