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心,朕說過的事自然會記得。”蒼夜軒點了點頭。既然他開口說了,自然會派人去尋找。而且現在南國的君王對于他而言,已經沒有了任何的威脅。
安錦沒有開口,可是心里面還是想著絕對不能僅僅依靠蒼夜軒,畢竟他們是敵人。
“皇上,娘娘,晚膳已經準備好了,現在是不是要傳膳?”蓮心的聲音在門外想起。
“傳膳吧!”蒼夜軒淡淡開口。
安錦聽了這話倒是又看了他一眼,蒼夜軒這是要在這兒用膳?也對,這是他的皇宮,蓮心也是他的人,他在何用膳又怎麼是自己能夠干涉的。
“怎麼了?”蒼夜軒見安錦看著自己,開口問道。
“沒什麼。”安錦起,“只不過你滅了南國,難道不應該有慶功宴麼?”雖然聲音平淡,可是他們兩個人都清楚,這句話的背后,是他們兩個人永遠都無法越的仇恨。
“延期了。”蒼夜軒開口說了一句,不過為何延期,他并未多說。
而蒼夜軒不說,安錦自然也不會問。
兩個人靜靜的等著宮太監們傳膳,布菜,然后用膳,期間都沒有再順一句話。
而因為他們兩個人的沉默,在一旁伺候的蓮心和夏蟬們自然也是不敢多說什麼,整個晚膳,房間里面安靜的只剩下偶爾筷子到碗碟的聲音。
安錦吃的很,素來吃的就不多,加上現在這種況,更加沒有了胃口。
夏蟬看的微微有些皺眉,若是放在平時,一定要勸公主多吃一些。可是現在,自然也不敢多開口說什麼,只是靜靜的站在一邊,連呼吸都異常小心。
“吃這麼點?”蒼夜軒和安錦兩個人都是皇家出,禮儀修養自然很是嚴格,因為要注意儀容,所以吃飯的速度并不快。
而比起蒼夜軒,安錦的速度更是很慢。可是卻先蒼夜軒放下了筷子。
“夠了。”安錦并不想多言。這頓飯吃的實在是抑,想起以前在南國皇宮之中和父皇母后一起吃飯的時候,雖然是從小生長在皇室,可是一家人卻也其樂融融。只不過可惜,那種時再也不會有了。
蒼夜軒也并沒有什麼胃口,雖然這是他和安錦在一起吃的第一頓飯,而且對方現在已經是他的妃子了。可是他心里面清楚,安錦的心中,自己只是敵人,是仇人。
慢慢的放下碗筷,蒼夜軒沒有了再吃下去的。可是,他相信,這種況會改變的。
蓮心見到這種況也不敢多言,便和伺候的宮太監一起收了碗筷,然后便退了下去。
原本以為皇上只是寵這個敵國公主,可是現在看來,皇上對實在是不同。只是這位公主對皇上,分明是心懷不滿,不,甚至可以說是心懷仇恨的。
若是以后這種況變了,或者說這位公主的態度變了,那這個偌大的后宮,還真的說不定是誰的天下。
“怎麼,還不離開嗎?”安錦終于不耐煩了,雖然現在的境地,于他而言,實在是不備任何的威脅。如果他要做些什麼,更是無法阻止。
可是真的不了了。眼前這個人是自己的仇人,他們之間不僅有國仇,更有家恨。如果不是因為他帶兵攻打,母后也不會以殉國。現在,不僅了他的妃子,還和他同桌吃飯,甚至……只覺得心里面有著深深的恥辱。
原本以為自己可以的,可以忍,可以堅持。可是現在才明白,這種煎熬快要把給瘋了。天知道剛才有多麼想直接殺了面前這個人,可是沒有辦法,一點辦法都沒有。至就現在而言,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俘虜,沒有一反抗的能力。
蒼夜軒看著安錦,看著那明顯變得不耐煩和努力制著恨意的眼神。最終閉了閉眼睛,什麼都沒有說,轉離開了。
他承認,他想留下來。面前的人他心心念念惦記了這麼多年,而且現在,是他的妃子。一切看起來都那麼的合合理,合乎他的心意。
可是他不能,他不想傷害,所以他給時間,給時間接自己。
“公主,皇上走了。”冬雪走了進來,現在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知道了,你下去吧,我想一個人靜一靜。”安錦點了點頭沒有再多說什麼。
如果不是蒼夜軒今日提起的話,真的不會再記得他們兩個人曾經是見過的。
那是什麼時候的事了?記不清了。
不過也不重要了,國破家亡,改人非,很多的過去只應該告別,而不應該記住。
……
“你是說皇上因為安妃而斥責了柳妃,而且只是因為柳妃說了安錦是亡國公主?”瑾妃聲音里面帶著幾分不可思議。
“是的,這消息在宮里面已經傳開了。”綠翠觀察著瑾妃的臉,繼續開口說到,“而且皇上還在安妃那里用了晚膳。”
“那現在呢?皇上還在安妃哪里?”瑾妃看著綠翠,原本以為柳妃過去了,就算和安錦發生沖突,皇上怎麼都會念在柳妃的分上,不會過多追究。可是沒想到的是,就因為一句亡國公主,進宮這麼多年的柳妃都到了斥責。
“說來也奇怪,皇上用完了晚膳就離開了,沒有繼續留在雅荷院。”所以現在不人都在議論,皇上對待那個安妃到底是什麼心思。
沒有留宿,可是又分明很是維護,皇上這是什麼意思?瑾妃思量著,向來善于揣測皇上的心思,可是現在,也說不準蒼夜軒這麼做到底是為什麼。“皇上現在在哪兒?”
“回稟娘娘,皇上已經回了承德殿了。”綠翠低頭回話。
“準備一下,你隨本宮去承德殿。”既然猜不,那就去試探一下。更何況已經這麼久沒見皇上了,現在好不容易皇上回宮,也自然應該抓時間去見見皇上。
承德殿中,年輕俊朗的帝王此刻正皺著眉頭,手中的書卷已經很久沒有翻頁了。
腦海中,多年前南國花園中那張讓他念念不忘的臉和今日雅荷院中,那清冷甚至帶著恨意的容重合在了一起。死死的糾纏在蒼夜軒的腦海之中,揮之不去。
是朕做錯了嗎?蒼夜軒第一次有些質疑自己攻打南國的決定。不過僅僅是一瞬,這個想法很快就被他否定了。
統一天下是他的理想,更是他的責任。南國雖然富庶,可是比軍事力量上明顯衰微。而現在的南國君主賢德有余,可能力卻不足。
這樣的南國,縱使他不奪下,早晚也是別國的囊中之。在爭奪天下面前,從來就不需要摻雜過多的個人。
“皇上,瑾妃娘娘來了。”明公公的聲音在外面響起。
蒼夜軒微微閉了閉眼睛,放下了手中的書卷,“讓進來。”
不一會,瑾妃就著一紅的薄紗宮,姿曼妙,娉娉婷婷的走了進來。“皇上,臣妾特意給您熬了湯送過來。”
“妃有心了。”蒼夜軒看著千百的瑾妃笑著開口。
瑾妃是丞相之,剛登基的時候他就納為妃了。雖然剛開始是為了穩定朝局,可是宮之后,瑾妃也一直甚合他的心意,所以在這后宮之中,他對瑾妃,也甚是寵。
“皇上,這麼晚了,您怎麼還在勞,喝了湯就早點休息吧,還是要注意。”瑾妃一臉關切的開口,在蒼夜軒面前,一直很好的保持著懂事溫的模樣。說著,就站到了蒼夜軒后,替他按著肩膀。
“好。”蒼夜軒接過了綠替端上來的湯,喝完后握住瑾妃的手,“妃不用按了,手該酸了。”
“只要皇上舒服一點,臣妾手酸了又有什麼關系呢。”瑾妃的開口,聲音甜,妝容卻嫵人。
蒼夜軒回頭看著瑾妃,恍惚之間安錦的影又再次闖他的腦海。
覺得有些煩悶的搖了搖頭,蒼夜軒心里有些驚訝,又有些怒氣。想到安錦對自己的態度,又想到自己就好像著了迷一樣,時時刻刻都能想起那張臉,只覺得有些挫敗。
“皇上,您怎麼了?是太累了嗎?”瑾妃見蒼夜軒神不對,關切的開口。同時給綠翠使了個眼,示意待會悄悄退下。
“朕沒事,可能是有些乏了。”蒼夜軒按了按眉心。
“既然皇上乏了,那臣妾侍奉皇上休息可好?”瑾妃聲音的,可是可有意無意的往蒼夜軒懷里蹭了蹭,原本穿的就極為輕薄,在蒼夜軒上,挑逗的意味明顯。
蒼夜軒并不是未經事的頭小子,自然明白瑾妃現在是在做什麼。大手一攬,將瑾妃抱進懷里。“那妃就伺候朕休息吧。”說著,抱起瑾妃就往里間床榻方向走去。
而綠翠和原本站在殿的宮太監們,可趕悄悄退了下去。
瑾妃在蒼夜軒懷里面,笑得一臉得意。可是蒼夜軒心頭卻依舊浮現著安錦的影子,的倔強,的冰冷,甚至是帶著恨意的眼神,久久不能忘卻消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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