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之后半天,紅寸步不離地跟著千雅,千雅都快被盯煩了,可是被寶珍恐嚇的心卻越來越平靜。傍晚跟著皇后到寧壽宮,紅要隨駕進殿,千雅一個人落單等在門外,反而變得張,直到寧壽宮中散了,重新再看到紅,一顆心才落下。
而紅如今雖已在皇后跟前伺候,還未搬離原先的屋子,之前兌的宮如今不敢惹,都離得遠遠的。
夜里皇后寢殿有人替,紅歸來休息,坐在榻上拆頭發時,后突然有人湊近,心里一驚,但聽千雅的聲音:“紅,我與你說幾句話。”
夜深深,六宮俱靜,唯有啟祥宮中嬰兒啼哭不止。嘉嬪對兒子本十分耐心,可也熬不住他日夜啼哭,這幾天不曾有一夜整眠,越發神張,脾氣也跟著急。
這會子小阿哥哭,便罵宮罵母,一想到海貴人那兒睡得香甜,竟發狠命麗云去將海佳氏來。
海貴人早已寢,大半夜被折騰起來,裹著大氅趕到跟前,里頭還只穿一單薄的寢,從配殿到正殿短短的路,就被凍得手跺腳,可站在嘉嬪面前,還是忍了。
嘉嬪唉聲嘆氣,說的小阿哥吵著所有人睡覺,還邀海貴人與同眠取暖,海貴人惡心這張床,怎麼肯答應。站得時間久了,縱然屋子里燒著地龍炭火,也覺四肢冰冷。
不知不覺大半個時辰過去,嘉嬪斜眼見海貴人子哆嗦,而那邊母總算哄得小阿哥睡著,心里稍稍痛快些,故作驚訝地說:“姐姐怎麼還在,趕歇著去,我們小阿哥也睡了。”
海貴人不卑不,請嘉嬪早些安歇,便轉退出來,可白梨用大氅將裹得嚴嚴實實,依舊腳下虛浮,握白梨的手說:“熬一碗姜湯給我。”
白梨恨道:“主子求貴妃娘娘給您做主,咱們搬走吧。”
海貴人咬搖頭,一步步走回寢殿,擁著棉被坐在暖炕上取暖,待一碗姜湯灌下,目堅定地說:“要走,我也要堂堂正正、風風地離開這里。”
而這一邊,嘉嬪正洋洋得意地對麗云說:“別的事也罷了,我看敢不敢對人說小阿哥吵了,這可是皇上的兒子,說不定還是將來的……”瞇著眼睛向搖籃,心中對未來有萬千憧憬。
“主子,今晚皇上和皇后娘娘到寧壽宮請安用膳,跟在娘娘后的,還是那個紅的宮。”麗云頗有心計,說道,“看樣子,傳聞寶珍失寵,是真的。”
嘉嬪皺起長眉,狐疑道:“寶珍可是跟了十幾年的人,說不要就不要了?”
麗云冷笑:“近來越發張狂,皇后娘娘的子,怕容不得。”
嘉嬪略有所思,輕聲道:“你看能不能從里撬出些什麼,別做的太明顯,先試探試探。”
“主子想知道什麼?”
嘉嬪目銳利,眼角溢滿了,道:“如今才知道二阿哥早就被立儲,現在更追封端慧太子,那麼照規矩,皇上該重新立儲了。我想他一定會和皇后商議,寶珍那兒興許聽說過什麼,不論如何,純妃的三阿哥,我很看不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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