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是因為陸無祟對他毫不留的話。

還有是他話中，無意中出來的那麼幾分和江淮的親。

他懷疑江淮告狀，但是明明江淮就在他的眼前，話也是剛剛說的，江淮哪里來的機會？

但是以陸無祟的能力，他能知道這些事，又仿佛不是那麼奇怪了。

不止是江毓。

在送走江家人后，江淮站在走廊里，也著小腦袋研究了很久。

最后當然是什麼都沒研究出來。

*

令所有人都沒想到的是，陸無祟提前一天回來了。

陸無祟回來的那一天，江淮不在。

彼時他正在學校里上課，手機震不停，等上完課之后，江淮拿起來一看，是幾個加好友的通知。

江淮不準這種時候誰會加他的好友。

一共三個人，有兩個備注寫著是“木系畫展工作人員”，還有一個是純白的頭像，冷冷淡淡的。

江淮一頓，都給通過了。

他通過之后，看了看純白頭像那個人的朋友圈。

這個人的朋友圈就像是他的頭像一樣，點進去直接是空白的。

片刻之后，他的手機到了空白頭像人發過來的消息。

[什麼時候回來]

江淮愣了一下：[請問你是？]

對方卻沒有再給他發消息了。

這時課間休息時間已經過去，又到了上課的時候，江淮把手機給收了起來。

旁邊的朱小艾低聲問他：“晚上要不要去吃牛排？我最近發現了一家新開的料理店。”

江淮算了算時間，估計今天陸無祟不會回來，于是點了點頭。

*

晚上，在等了很長時間都沒有等到江淮之后，陸無祟吩咐旁邊的管家可以把飯給熱一熱了。

他在位置上等晚飯的同時，開口問管家，“他這幾天，天天都回來這麼晚嗎？”

其實他有監控，看看監控也能知道。

但一個是不能暴家里有監控的事，還有一個，他不想表現的太過關心江淮。

……盡管他在監控中看著江淮和江毓吵架時，沒忍住給江淮打了個電話。

管家道：“也有一兩天回來早的時候。”

他這話，簡直能稱得上是委婉的藝。

陸無祟低頭看了看手機——他發過去的消息，江淮至今沒有回復。

聊天框里，孤零零地躺著他的名字。

他們為合法夫夫已經有一星期的景，誰敢相信，他們在今天之前，只存了個電話號碼。

江淮的微信，還是他臨時加上的。

陸無祟在等不到消息之后，就自己上了二樓。

他非常罕見的沒有直接去書房，而是去了臺上，終于看清楚了江淮的畫。

——和他想象中的小孩涂很不一樣。

江淮的畫，非常、蓬和積極，就像是清晨的珠，映出初升的朝中磅礴的云霞。

第13章

晚上九點，陸家。

江淮回到陸家時，平時開著燈，在今天全都滅了。

此時的他還沒有意識到什麼不對勁。

好在管家在玄關給他留了燈，江淮黑換好了鞋子，到了二樓之后，直奔臺。

他還記得陸無祟馬上出差回來，要在陸無祟回來之前把臺打掃干凈。

然而，等他上去臺之后，卻發現他的草已經不翼而飛。

江淮：“……”

他確認了兩遍，才敢確定自己的草是沒有了。

能去哪里呢？

江淮在瞬間想到了管家，可是這段時間以來，管家也看見過他在臺上待著，也沒有阻止過他。

正在這時，管家端著一杯咖啡上了樓。

江淮看見他之后，立刻迎了上去，管家有些意外：“江爺，您回來了？”

“嗯，”江淮咬了下，“你還沒睡覺呢？”

管家微微一笑，“嗯，今天陸先生回來了，工作比前幾天多一些。”

江淮聽見他的話，頓時一愣。

陸無祟……回來了？

他往后扭頭，往臺的方向看了一眼。

管家想起來什麼，忽然道：“對了，陸先生說，等您回來之后，要去見他一面，這杯咖啡您送進去比較合適。”

江淮：“……我不要。”

“陸先生還說，”管家不慌不忙，“他知道您在臺上的。”

江淮：“……”

*

五分鐘后，江淮站在陸無祟書房的門口，不不愿地敲響了門。

里面傳出來道低沉的聲音：“進來。”

江淮的心難得提起來幾分，推門進去之后，首先看見的，就是陸無祟伏案工作的側臉。

住進來塊半個多月了，他還是第一次進陸無祟的書房。

這里和外邊富麗堂皇的裝潢不太一樣，既簡潔又帶著說不出來的暗。

在房間的最中央，設計師給開了一扇極其大的窗戶，也被灰的窗簾盡數遮擋住了。

在陸無祟書桌的兩側，是數不清的書。

江淮生平見到書就頭疼，最看的書是漫畫書，見到這個景象，不對陸無祟產生了幾分欽佩。

這哪里是正常人類能看過來的數量？

陸無祟剛剛就在監控里看見了江淮。

在久久沒有聽到靜后，他合上了面前的電腦，有些不舒服地了眉心，“啞了？”

他一開口，就破壞了這個房間里的暗氣氛。

江淮迅速上前，把咖啡放到他的手邊，試探道：“你知道我的什麼？”

陸無祟：“……”

還以為他能再委婉一點的。

原本陸無祟是想逗逗他。

可是從吃過晚飯開始，他整個人就不舒服起來，強撐著把這次出差的工作給收了個尾，分不出再多的力去逗江淮。

陸無祟道：“我就這麼告訴你，那就不了。”

江淮咬了咬嫣紅的瓣，用一種很茫然的目看著陸無祟。

看著他水汪汪的眼睛，很難不讓人聯想到可憐的小狗。

“鑒于你最近這段時間太不聽話，”陸無祟道，“我草擬了份協議，明天會發到你的手機上，至于你的……”

陸無祟一頓，大發慈悲道：“明天再告訴你，今天我要休息了。”

江淮“哦”了一聲。

他其實有點沒懂，自己是哪里不聽話。

可是看著陸無祟冷漠的側臉，他有些膽怯，不敢開口問，而且陸無祟已經說了要休息。

他只能轉出去。

在他出去的片刻，陸無祟緩緩從座位上站起來，隨即覺眼前天旋地轉。

江淮在出去后，越想越不對勁，這次他沒有敲門，直接推門進去：“可是我剛剛還給你端了咖啡……”

話音未落，他看見了陸無祟倒下去的背影。

*

晚上十點，陸無祟的臥室里。

江淮在一個小角落里重舊業，裝起了一朵無害的蘑菇，管家和家庭醫生正站在陸無祟的床頭前，低聲流著什麼。

“陸先生這是勞過度，太累了才進行自我防護，沒有什麼大問題，等燒退下去就好了。”

“過一會兒我給陸先生打上吊針，你們最好有人看著點，等沒藥了直接拔針就好。”

“就是，還有一件事比較麻煩……”

管家連忙道：“您說就行。”

“最好是給陸先生散散熱，用巾冷敷他的額頭，再用酒棉拭一下他的手心腳心和耳后，這事需要個勤快人，你看看誰合適。”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

在醫生說完這些話之后，管家的目似有似無地瞥向了角落里的江淮。

管家對著江淮嘆氣道：“要是平常，醫生就留下來照顧陸先生了，不巧的是老夫人這幾天也不舒服，所以他要待在陸家的老宅那邊，只能辛苦江爺了。”

而管家，他今天已經多加了好幾個小時的班，不可能通宵加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