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是一個城市的停擺，幾乎是全國停擺，這對國家的經濟無疑是重創的，也許這一停擺，讓國家好不容易發展起來的經濟能倒退個幾十年，但國家還是這樣做了，盡管冒險，但能讓更多人的生命得到保障。

他們國家算是作最快的，雷霆出擊，由不得人有反對的聲音，只能聽從安排。

但在國外，這種全國停工的舉幾乎是不可能，舉牌游行，聚眾鬧事，囂政府，有人聯合搶了超市，有人激憤之下炸了警局，等等等等，怎一個字了得。

就在撤僑開始的第二天，已經有順利回國的人發出了撤僑時的視頻，除了他們國家有滯留的旅客留學生等，其他國家都有，當不同，不同種族的人聚眾在一起，在各種慌絕的緒中，一面面鮮紅的旗幟，了眾人眼中最的風景線。看著許多還被滯留在原地的人，那些登上了回國飛機的人，滿是劫后余生的慶幸。

當新聞發布公告，說這場疫極有可能與霧霾有關的時候，慕楠所在的小區已經有很多人生病了，因為社區的管制，很多生病的人沒辦法自己去醫院，只能聯系社區，社區再去醫院排號，但并不是一家醫院對口一個社區，而是對口幾十個，甚至上百個社區，生病的人太多，這哪里排的過來。

一直等不到治療的人在各種絕之下，難免會做一些過激的事，打砸鬧事，有些甚至還砸了別人家的門窗，抱著我不好過，別人都別想好過的極端心態，這些人最后自然是被抓起來了，但醫療的癱瘓，讓很多人沒能得到一個進醫院的機會，就再也醒不過來了。

上一世的慕楠并沒有這麼深，那時候的他不覺得這是一場末日，因為國家的管控力度一直還在，統籌調度維護著社會秩序，讓很多人相信，當最初的混過去，后面總會慢慢好起來的，所以哪怕被關在家里，他也沒有毫的慌，他的工作并沒有因為霧霾不能出門而到影響，他還在忙著做畢設，也沒那麼多時間掛在網上吃瓜。

現在他無所事事的在家中，從網上看到了更多的東西，這一次的自然更深刻。可是比起后來的那些災難，這次的霧霾還是最輕的，至此時的國家和人還未徹底失控。

外面的鐵門被敲響的時候慕楠還沒有多想，還以為是社區上門調查，他們小區在霧霾封區后就建立了一個群，有什麼通知就會在群里發，前兩天就說了，這幾天會有人上門登記家中的人數。

當開門看到一個悉又陌生的人時，慕楠整個人都是懵掉的。

他從出生就認識的秦淮，據說他喝的第一口，是秦淮扶著瓶子喂的，那麼一點小，還被抱在上呢，就著手要給他喂。他從十五歲就與之分開的秦淮，算上上一世，他都不記得跟秦淮分開了多年了，當秦淮再次出現在他眼前的時候，他大腦一片空白，他以為再也不找到的人回來了，他以為這輩子可能再也見不到的人，又見到了。

可是看到對方的一瞬間，慕楠的心口是痛的，長大的秦淮不再是他記憶里的樣子，這有些陌生的模樣都在告訴他，無論曾經他們靠的有多近，缺失的那些年，終究是缺失了。

看著站在門口失了神的人，秦淮微微抿，心口不可抑制的泛起疼痛，他的楠楠，他日思夜想的人，到底因為這些年的分離與他生疏了。

目貪婪的看著慕楠，秦淮聲音有著微不可見的輕：“現在，連家門都不讓我進了？”

回過神的慕楠后退了一步，將有些發的手藏到了后，給秦淮讓了個道。

秦淮關上鐵門，忍不住想要手在，像小時候那樣著他的腦袋安，當剛剛一抬手，看到上的服，秦淮便后退著放下了，他才從外面回來，上不知道有沒有帶著病毒，見慕楠低頭沉默，秦淮聲音有些發道：“這次回來，我再也不走了。”

慕楠沒吭聲，他現在有點不知道要怎麼面對秦淮，找不到秦淮的時候，他拼了命想要找，現在秦淮回來了，那份時間和兩世帶來的陌生，也不是那麼輕易能抹消的，所以除了沉默，他不知道該開口說什麼。

見慕楠不說話，秦淮有些難過，也有些無措，當年他走的時候，楠楠恨的那麼決絕，他把楠楠一個人丟下，楠楠心里還怨著他也是應該的，兩人都沉默了好一會兒，秦淮才裝作隨意的笑了笑：“我先去洗個澡吧，從外面回來，上有點臟了。”說著看著慕楠，帶了些許討好的試探：“洗了澡我再過來找你。”

慕楠這才開口道：“你家浴室好些年都沒用過了。”說著轉回了自己家，但大門并沒有關上。

秦淮笑了笑，跟在慕楠的后進了門。

一進門，屋的擺設已經跟他記憶中的不一樣了，竟然在客廳里放了個床，以前他們經常隔著欄桿吊著坐著看風景的臺也封了，時間，終究改變了許多。

秦淮放下包，在門口了鞋。

慕楠打開鞋柜，拿了一雙適合秦淮碼子的拖鞋給他。

秦淮換了鞋，拎起包往浴室走，一邊問道：“家里有大點的服嗎？我帶的服一路上都換臟了。”

慕楠沒吭聲，卻朝著裝了柜的臺走去。

秦淮門路的進了浴室，先將包里的臟服丟進了洗機，然后將自己上穿的下來一并丟了進去，這才進到淋浴間沖澡。

慕楠準備了不服，因為很多年沒見過秦淮了，他買服的時候也不知道他現在是胖了還是瘦了，但他覺得，秦淮應該是壯了，在他念初中，秦淮念高中的時候，秦淮的格在班上就是高壯的，所以之前買服的時候，他買了許多大碼的，現在看雖然比想象中要瘦一些，但服應該也合適。

將新服給秦淮放到了浴室的外間后，慕楠到廚房給煮了一碗面，現在各種通工都封了，私家車沒有通行證都不能上路，也不知道秦淮是怎麼回來的。要不是浴室傳來的水聲，慕楠都不敢相信，秦淮真的回來了。聽著浴室不斷傳來的水聲，慕楠忍不住到幾分恍惚，莫名的不真實。

秦淮洗完澡，一出來就看到床旁邊的小桌子上放了一碗面，而慕楠坐在床的另一邊低頭看手機。秦淮坐過去，看著碗里的面，眼睛有些發酸。慕楠雖然父母早逝，可一直跟他生活在一起，別說下面了，連煮飯都不會。

現在，慕楠在他不曾參與過的人生中，獨自長大了。

第6章

霧霾距離現在也差不多有一個多星期了，秦淮的時候，通工基本已經停了，一開始自駕還好，后來一些高速公路都封了，秦淮沒辦法，只能不斷的繞路，兩個小時飛機的距離，他走了一個多星期，一路上倒是沒怎麼著，但都是面包餅干，這麼久沒吃過熱乎的東西了，一碗面很快連湯都被他喝干凈了。

低頭看手機的慕楠在秦淮放下碗的時候開口道：“廚房還有。”

秦淮道：“夠了，太晚了，用不著吃太飽。”

見秦淮不吃了，慕楠也沒再多說，他雖然從重生開始就在找秦淮，但現在秦淮在他面前了，他卻不知道該怎麼面對，畢竟中間空了那麼多年，如果是上一世的這個時候，他見到秦淮的第一反應或許是哭，或許是罵，但更多的是滿心的喜悅和親近，而不是像現在這般甚至有些無措的沉默。

到底不一樣了，經歷了一世，經歷了一次死亡，有些東西抑的太深了，沒那麼容易放出來了。

秦淮見慕楠一直背對著他，于是干脆的坐到床上，手將慕楠轉過來：“楠楠，我們談談。”

慕楠手指忍不住摳了摳手機殼，低頭不語。

秦淮道：“你缺錢？”

慕楠下意識抬頭看了眼秦淮，然后很快轉過頭去，沒吭聲。

秦淮手了他的腦袋，因為剪得太短，沒有以前那種蓬松的綿，反倒是有點扎手，但這種時隔多年后實質的，還是讓秦淮愉悅了幾分，因為慕楠并沒有抗拒他的作，大概見慕楠沒那麼抗拒，秦淮一路繃的心也跟著輕松了一些，這才道：“王小利說你找我，你到在找我，發生什麼事了？”

王小利是秦淮高中的班長，但關系一般，畢竟他高中都沒念完就出國了，他們之間的聯系也只是在同一個高中群中，前不久王小利突然發消息給他，說慕楠到在找他，他就慌忙的回來了，結果因為濃霧被滯留在機場，他焦急的等了一夜，濃霧散去之后是怎麼都散不去的霧霾，他無法再等了，直接自駕回來。車子開到最后，連加油的地方都沒有了，他最后背著包，一路騎著單車回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