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陛下，屬下不明白，這群人按理來說應該是會恨上賀蘭丞相才對，他們為何會加賀蘭派呢？”

趙胤了太，“很簡單。他們對于賀蘭之的手段沒有招架之力，為了茍全命保住家族，不得不暫時向賀蘭之低頭加他的派系。”

暗衛拿著報告更加不解，“那按陛下的說法，他們心中應該是對賀蘭丞相有一口怨氣的。領略過他的手段，更是厭惡賀蘭丞相的做法，怎麼可能會同流合污呢？屬下查出來的這些報告中，他們不僅抱團結派，還像賀蘭丞相那樣貪污公款，做出的都是他們最為鄙夷的事，那又是為何呢？”

“雖是貪污，可貪污的份額很小，你可有否察覺？”趙胤的手指點了點龍案，“比起賀蘭之貪的那些，完全是大巫見小巫。可見他們表面上顯示出愿意加賀蘭黨，心本是抗拒的，只是在大環境之下不得不去貪污公款。”

趙胤說罷便嘆了口氣，心中實在覺得這些臣子可憐。

從今天的那些誠懇民的建議中可看出，他們心中都還有一口正氣。只可惜在賀蘭之這種家伙的迫下不得不跳染缸，被染得渾漆黑。

朝廷的風氣已經被敗壞得很徹底了，如今貪污已為常態，趙胤深深認識到這樣的風氣不治是不行的。

要治，一定要治。但是現在治，也不行。

他積聚的力量還不足，手上人馬也不夠，他不能憑一己之力把朝堂上將近五分之四的員全部換一遍，所以他還得等。

他也不能讓那些臣子白白忍辱負重，雖然將來整治貪腐必須懲治他們犯法貪污，但趙胤覺得可以適當給他們減些邢，蹲個半年牢房再將這些人撈出來重回場，彼時定是他們大顯手的時候。

一想到這些都是賀蘭之做的惡，趙胤心中那種對賀蘭之莫名的悸就被沖淡了不，恢復冷靜的大腦也開始重新運作起來。

很快，三月便來了。

！

第五十章 -生日賀禮

三月之春。

大街的門戶外頭都結彩懸花，麝蘭香靄襯著重重綠茵，萬都顯現出新的氣象。

郊外孔雀展開翠屏祥兆千年瑞，暖映芙蓉，輝顯百谷春。

三月春風送暖了屠蘇。

這個初春來臨的月份，是個有著特殊意義的月份。因為這個月的月初，便是本朝本國最為尊貴的皇帝生辰。

趙胤的整十一周歲轉十二周歲生日。

小皇帝的生辰是伴隨著春日中第一次播種同來，百姓們在民間慶賀天子生辰的同時，細如牛的春雨開始斜斜落下。

一派的欣欣向榮。

皇帝的壽辰到來，賀蘭之這個作為相父的，自然得去府的庫房親手為小皇帝挑選合適的壽禮。

“下仆好久沒見著相爺來庫房了，相爺近來可是安好吶？”管理庫房金匙的下人一臉諂地迎上前去，就像見了親爹似的一口一個“相爺長相爺短”，偏偏聲音比太監更怪氣，弄得賀蘭之滿皮疙瘩。

“好好好，好得很……”

“下仆也覺著相爺臉比以往更紅潤了，”那管匙拍馬屁道，“相爺今個兒來是看字畫？還是古董？還是金磚？亦或是珠寶？瓷？禮？地契？店契？玉勢？家？…………”

他吧啦吧啦地報了一串什麼什麼什麼玩意兒？還有是不是有什麼奇怪的東西混進去了？！！

賀蘭之只看見那個管匙的唾沫橫飛舌燦蓮花地報了好長一串，到最后都忍不住想給他測測肺活量，為啥他能一口氣講這麼久。

“相爺想看什麼？”

“我都看一遍吧，那個玉勢的房間就不用了……”

管匙的唱了聲喏，“相爺請隨下仆來。”

賀蘭之微微頷首，隨后眼看著管匙的掏出一大串金鑰匙，將一排庫房的一間間打開供丞相大人慢慢挑選圣上的賀禮。

然后丞相的狗眼就差點被自己家的庫房閃瞎了。

每一間的各賀蘭之見過的，沒見過的寶都皆堆積山，一眼去眼花繚，數量稱得上恐怖的珍品簡直就像是即將溢出庫房的洪一般。

賀蘭之一間間庫房看過來，差點看得心臟病都要犯了。他知道原丞相貪污了很多錢，但沒想到貪污了這麼多。這要是抄家，估計清點贓就得清點老半天了……

捂著自己的快要停止運作的小心臟，賀蘭之終于參觀到了最后一間庫房。

第一腳邁其中時，賀蘭之便發現這間庫房非同尋常。比起其余寬闊明亮的庫房，這個房間的結構狹窄細長，幽深僻靜令人一眼不到底，墻壁二側的五琉璃托著價值連城的夜明珠，傾灑一地珍珠般的。

與其說是庫房，倒不如說這是一條道更為合適。

賀蘭之甚至都能聽到自己走路帶起的細微風聲在長廊中暗道回響，他不開始猜想原丞相究竟在里頭藏了什麼不可告人的寶貝。

好奇心的役使將他帶到了一個擺放著黑匣子的木桌前。

賀蘭之用指節輕輕扣了扣匣子表面，質地堅異常，發出的聲音又沉悶，無法輕易猜出盒子里頭藏了什麼東西。

“這是什麼材質做的？”

管匙的出驚訝的神，“相爺難道忘了這是您特意叮囑用黑曜石打造的嗎？”

賀蘭之有些尷尬，但面上還是故作鎮靜道：“我怎麼可能忘了，我只是考考你有沒有急得，趕打開吧。”

“謹遵大人命令。”

管匙的掏出一把單獨保管的漆黑鑰匙，將寶箱緩緩打開。

一個刻著復雜符文的黑金件靜靜地躺在鮮紅的墊上。

賀蘭之手拿起這塊黑金件，雖然不清楚這是什麼，卻能夠到符文上散發出的莫名沉重與權力。毫無疑問，手里的這個東西是極其重要的寶。

見著賀蘭之滿臉凝重地盯著寶，管匙的忍不住多問一句，“大人莫不是想將虎符送還給皇上做壽禮？”

賀蘭之聽到差點手一抖把手里的件給摔了，“虎符？！”

傳說中能夠調兵遣將的虎符，就是他手里握著的這個玩意兒？！

原丞相作為文，居然能夠無視將軍，手握兵權掌管虎符？

還他.媽.把虎符當收藏品！！？

手中的黑金虎符莫名開始灼手起來，賀蘭之只覺得掌心一陣發燙，趕將虎符放回匣子中。

這是他頭一次真正認識到丞相手里握著的權利有多大。

一個手握兵權，權傾朝野，隨時可能篡位造反的丞相，無疑是被皇帝最為忌憚的存在。

雖然現在小皇帝年紀小不懂事，可若是他再長大些，那麼自己這顆不定時的炸彈定會被小皇帝當中刺眼中釘，怎麼都會想辦法鏟除掉。

擁有兵權的丞相與真龍天子皇帝的對峙，勢必會拼個你死我活才肯罷休。

可以預見天下大。

這樣的一旦發生，最終遭殃的必定是百姓。

而且就算最后是他賀蘭之活下來篡了位，他這個皇帝也是當得名不正言不順，不得民心的皇帝，一定沒有什麼好結局。

為了避免不發生這種無謂的流事件，將虎符送還回去無疑是最佳的辦法。

“一定要送回去。”賀蘭之斬釘截鐵地道，“一定要把虎符送還給皇上做為壽禮。”

為了把命保住，證明自己是個忠臣，兵權這玩意兒是一定要上的。等到小皇帝像趙匡胤那樣找上門來杯酒釋兵權，那就太晚了。

賀蘭之的一片苦心總算也沒有白費，讓送禮人用八百里加急的速度趕到皇宮呈上虎符后，趙胤的心據說是從所未有的好。

“朕沒想到你竟然會將虎符送回來，這真是朕收到最好的生日賀禮。”趙胤著虎符自言自語道，“饒你一命，也不是不行呢……”

第五十一章 -陷懷疑

據送禮過去的下人說，收到賀禮的皇上據說是前所未有的高興。

聽到皇上是這反應，賀蘭之心里就更慌了。

倘若小皇帝真是對于虎符的作用一無所知的話，照理來說不可能這麼高興才是。趙胤是這個反應，真讓賀蘭之不有些懷疑他那天真純善的一面是不是偽裝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