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他，笙笙

呆呆看著那雙眼睛，柳玉笙有片刻怔忡。

真漂亮。

漆黑，明亮，和。

像仲夏夜的星空。

“阿修哥哥，我小名囡囡，你可以我囡囡哦。”

他搖頭，“笙笙。”

每個人都囡囡。

他笙笙，不想與任何人相同。

柳玉笙作罷，左右是一個稱呼，什麽都行。

牽著的小手，他帶走到竹篩前，翻上麵的藥材，“這是蘿藦，可以止，消腫解毒，跟果實都能藥；這是蒼耳子，能發散風寒……”

柳玉笙眼瞧向真個一板一眼教識別藥材的小男孩，眼睛彎起。他教得認真，聽得也認真，哪怕這些藥材爛於心。

堂屋裏，看著這一幕，婦人眼眶控製不住的發紅，“讓大娘笑話了，謝謝您今天帶囡囡過來。修兒平時不說話，也不喜跟人接，難得見到他跟尋常小娃兒一樣，我心裏高興。”

“謝什麽。阿修喜歡跟囡囡玩，以後可以常去我家，不是我誇，我家囡囡啊，見過的人都喜歡。”安人，習慣誇誇自家孫，柳老婆子對婦人也是好奇的，“大妹子，你外麵曬的那些都是藥材？你懂醫？”

“我閨名婉容，大娘喚我名字即可。因家學淵源，我略懂些岐黃之，平日采賣藥材維持生計。”

婦人言談舉止之中有一種農戶人家沒有的優雅，隻是對於自己的事，似乎不願多提。

柳老婆子便識趣的沒再追問，免得徒揭他人傷疤，將話題岔開了去，“行，以後我就你婉容。你帶著阿修在這裏生活也有一段時間了，是打算在此安居吧？怎的沒在屋子周圍開些菜地？鄉間貧苦，咱農戶人家講興自給自足。”

聞言，阿修娘有些窘迫，“我、我不會種菜。”

柳老婆子也尷尬了，都看出人家世不同了，應是出自大戶，大戶人家怎麽會種地？人老了腦子也不靈了。

“沒事兒！我家菜地裏的菜多得吃不完，以後我常給你送些過來！”

“大娘……”阿修娘眼眶又紅了。

“一個人獨自帶著孩子不容易，大娘都懂，咱杏花村裏鄉裏鄉鄰的有事互相把手是常事，不值當哭的。”

“誒！”阿修娘笑著抹掉眼角意。

人漂泊無依太久，見慣了世態炎涼，偶然間收獲一份善意，便會讓人酸得想落淚。

另邊，講完了藥材，阿修把柳玉笙帶到他平常練字用的沙地前，用樹枝在上麵，寫下了他跟的名字。

柳玉笙、修。

寫的時候，他也念給聽。

“阿修哥哥，你的名字隻有一個字嗎？”娃兒問。

阿修抿了下角，片刻後在修後麵加了一個字。

修遠。

“阿修哥哥，你的字真好看。”筆畫雖然還稚，卻已經能初窺風骨。

不像兩個哥哥，學了一年，字還停留在狗刨階段。

“我教你，以後笙笙也能寫得很好看。”

“好！”

扔掉樹枝，牽著的那隻手了，“笙笙喜歡玩什麽，我都可以帶你玩。除了這些，我也能粘知了，也會爬樹掏鳥窩。”

笙笙才三歲，辨認藥材、識字練字這些於他來說隻是日常，但是對笙笙而言，終是太枯燥了。

他怕會嫌棄他悶，就不來找他玩了。

柳玉笙暗暗揚眉，看著似在跟展示技能的小男孩，有些忍俊不，他好像很張？

“那阿修哥哥今天帶我曬草藥，明天我們就去粘知了，後天去掏鳥窩……”

話沒說完，他便急切的問，“你天天都來嗎？”

漆黑眼睛藏著張、期待。

“當然天天來啊！我要跟阿修哥哥識字認草藥呢！”拍著小脯，柳玉笙小臉上一派認真。

於是，第一次，看到他臉上出明顯笑容。

很好看。

幹淨，靦腆，和，像春風。

牽著手，四目相對，一個笑得無聲，一個笑如百靈。

這天的早晨，連空氣，都是甜的。

“囡囡，時候不早了，該回家做早飯嘍！”柳老婆子走出來，笑道。

這倆娃兒，也不知道說了什麽，杵那笑了好久了，真是小孩子。

阿修臉上的笑即沉了下去，牽著柳玉笙的手收。

“，阿修哥哥好厲害，會認字，還會認藥材！”柳玉笙揚著小臉，“，以後我想來跟阿修哥哥認字，好不好？我還想跟嬸嬸學識草藥！”

“你這丫頭，才多大啊，想法那麽多，想認字可以跟你倆哥哥學，沒得見天來打擾你嬸嬸跟阿修哥哥。”

後頭阿修娘忙道，“大娘，不打擾，您讓囡囡來吧，跟修兒一起還能做個伴。”

是真的希囡囡能來，那樣，修兒或許真的能改變。

“~”柳玉笙撒了。

阿修看向柳老婆子，抿角，上前一步把柳玉笙擋在自己後，“三字經，千字文，孟子，論語，詩經，中庸，我都學過了，我能教笙笙，比別人教得更好。”

柳老婆子有點懵，“……”

這、怎麽覺自己好像了要搶人的惡人？

小男孩一板一眼，還那麽防備的看著自己是怎麽回事？

囡囡可是的孫兒！

還有，他剛剛說那一長串，除了三字經之外別的聽都沒聽過！才幾歲大的娃娃就學了那麽多東西？忒嚇人！

且經他這麽一說，讓囡囡跟家裏倆小子學認字的話，都不好意思再提了！

“，您就讓囡囡學嘛，囡囡想學東西，囡囡也想變得很厲害！”男孩兒後麵，小娃探出個腦袋來，眼睛眨眨，聲音。

哎喲柳老婆子的心呀，“行，咱學！”

“最好了，囡囡最了！”柳玉笙小鳥一樣飛過去抱住柳老婆子小，小臉笑花兒。

阿修簡直就是天上掉下來的福星！有了他當擋箭牌，以後把本事亮出來的時候，都不用再絞盡腦找借口了。

好歹混過中西醫雙料博士，讀唐詩三百首宋詞兩百篇，當過神醫做過總裁，還有個堪稱金手指的空間，全都是幹貨，不能拿出來興家豈不暴殄天？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