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廳里的男歌手，聲音頗有磁，一首歌，帶著一淡淡地憂傷直心肺，攬得侯衛東痛楚無比。

兩人就這樣搖啊搖，忽然被人一撞，就在了一起，就沒有再分開。一帶著熱量的溫潤，輕輕地依偎在侯衛東的懷裡，他輕輕地抱住了長發子的腰，長發子也慢慢地將雙手環住了侯衛東寬厚的後背。

侯衛東氣正旺，懷，就不由思想控制，而且侯衛東的思想也有意無意地放縱了，他稍稍將屁往上翹了翹，這樣就可以避免讓滾盪直的下到長發子，可是採用這個姿勢，兩人上就更加地在了一起。

「既然曾經過又何必真正擁有你，即使離別也不會有太多難過，午夜裡的旋律一直重複著那首歌，willyoustilllovemetomorrow。」

隨著歌聲，長發子將額頭靠在了侯衛東的肩上，除了小佳以外，侯衛東從來沒有和其他子接過，這位子的氣味與小佳相比區別很大，若用花來比較，小佳是茉莉花，而這長發人就是一朵玫瑰，香型不一樣，同樣都很迷人。

第二首歌是《水中花》，「凄風冷雨中多繁華如夢，曾經萬紫千紅隨風吹落，驀然回首中歡宛如煙雲，……我看見水中的花朵，強要留住一抹紅。」

第二首歌聲響起之時，兩人的臉頰也地在了一起，侯衛東放棄了掩飾，下直直地抵在了長發子的，侯衛東相信長發子一定到了他的熱力，因為，他清晰地到長發子部慢慢地變了。

兩人已經完全停止了移，就站在舞池中間，隨著音樂輕輕地搖啊搖，越來越熱。

再一首歌曲響起，同樣是悉的旋律和歌詞：「一個人可以多久，心痛到那裡才是盡頭……你的諾言像顆淚水，晶瑩奪目卻人心碎……花瓣雨飄落在我後。」

長發子的眼淚已將侯衛東的肩膀全部打，侯衛東知道這位長發子肯定遇到了傷心事，而這個年齡，最大的可能便是失，他本來想說兩句安的話，可是此時無聲勝有聲，說話就會破壞了氣氛，兩人默默地相擁，共同沉醉於輕曼的音樂之中。

十分鐘結束之後，燈依次地亮了起來，雖然依然昏暗，可是比剛才亮了許多，兩人站在原地分開，長發子臉上猶有淚痕，迅速扭過頭，用手背揩了揩淚水，侯衛東站在一旁，用眼角餘瞟見了這個作，只是裝作不知，就這樣站著。

音樂再響時，侯衛東又發出邀請，誰知長發子低聲道「謝謝你了。」說完，轉就朝舞廳外去走。

侯衛東一不，如被孫悟空的定法定住一般，目卻追隨著在人群眾顯得孤寂的長發子，長發子走到門口時，門口的頂燈將使的影顯現出來，回過頭來看了一眼，似是尋找著什麼，一道亮閃過，侯衛東眼睛一花，等到他再凝神之時，長發子已經不知所蹤。

長發子離開了，侯衛東也就失去了繼續跳舞的興趣，他在懦的人群中穿梭著，離開了舞廳。

外面的世界和舞廳相比就是現實的世界，舞廳沒有散場，幾個做冷飲的攤點，冷清清地沒有一個顧客，攤主都是附近的居民，有氣無力地守著這個攤子，看到侯衛東出來，都充滿著希地看著他。

從後門進了學院，雖然是一牆之隔，卻是兩個完全不同的世界，學院的植被蔚然已，茂盛而充滿著生機，在這有些燥熱的夏季夜晚，快速地生長著，侯衛東沒有走大道，而是在林間小道中穿行，畢業雖然很短暫，他的心靈已到了不大不小的衝擊，所有的，和學生時代暫然不同。

林間有相的人偎在一起，這些選擇留下來的人們，都有著各種各樣的原因，侯衛東默默地想道：「畢業以後的事真是說不清，趁著現在能夠在一起，就好好地一場，以後回想起青春的日子，也就有個念想。」

這種想法很有些灰暗，校園中的侯衛東突然想到，小佳還在沙州等待著自己，正在經著張遠征和陳慶蓉耐心細緻的思想教育工作，他暗自詢問自己：「我是花心蘿蔔嗎，為什麼今夜面對著這個長發子，會砰然心？」

侯衛東自可扣心自問，他無時無刻地想著小佳，而且思念隨著離別時間的增強而愈發濃重，卻並不妨礙他與這個子相擁在一起。

小佳常說：男人的心可以分為幾塊，送給不同的人，而人的心卻是實實在在實實的一個整，給了一個人，就很難容得下其他的人。

此時，侯衛東疑地想：難道小佳所說都是真的。

在招待所不遠，開著一個小書店，這是學院為了照顧那些沒有工作的教師家屬，特許在校園開的商店，侯衛東十分悉這些小店，他一眼瞧見了自己常去的小書店裡，依在如往常一般飄著燈。

進了書店，老闆娘不在，一個不認識的孩子守在店裡，看到有人進來，也不招呼，自顧自地拿著一本書看得津津有味。

侯衛東在書店裡翻看了一會，又進來一人，在社會文學哲學類書櫃前停了下來，侯衛東也沒有注意此人是誰，可是不經意轉過頭，卻發現此人居然是副院長濟道林。侯衛東主招呼道：「濟院長，您好。」濟道林穿一件質地極佳的真短袖，他看了一眼侯衛東，有些奇怪地道：「侯衛東，怎麼在這裡？」

侯衛東沒有想到濟道林能一口出自己的名字，不寵若驚，便簡要地說了說最近的況。

「青林鎮，這是鎮我去過，很艱苦，你要有思想準備。」濟道林從書櫃里出了一本書，又道：「看問題要一分為二，最艱苦的地方，往往就有著特殊的機遇，只要用心把握，用心會，一定會有收穫的。」

濟道林鼓勵了兩句，突然臉有些鬱，道：「你們繫上的朱老師前些天，突發腦溢，已經去世了。」朱老師是政法系教民法學的講師，知識富，口才極佳，最學生好評，侯衛東有些吃驚，道：「朱教授這麼好，怎麼就突然走了。」

「朱老師要評副教授，要考英語，他英語不太好，就在家加班學習，誰知就出了事，醫院全力搶救，沒有救回來。」濟道林取出鋼筆，在書上寫了幾個字，抬起頭，道：「侯衛東，你是沙州學院的優秀畢業生，相信你一定為會母校增，這是路遙的《平凡的世界》，是老師送給你的禮。」

意外地收到了濟道林的禮，侯衛東心很是激，將濟道林送出了書店，也就拿著《平凡的世界》，回到了招待所。

（第二十四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