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玄夜看了一陣，卻是笑了，將目移開了一些，也聞到屋子里很重的酒味，低頭瞧見自己上凌的裳，不皺眉：“柳小姐，昨夜就是這樣救我的？”

及到他異樣的眼神，柳淺染不自在地輕聲咳了立下，解釋道：“昨夜你突然發燒了，我才出此下策……”

“噗嗤”，看著的樣子，宮玄夜忍俊不，“我只是隨口問問，沒別的意思，小姐不必慌。”

柳淺染：“……”

哪里慌了。

兩人大眼瞪小眼了一陣，柳淺染不了這沉默的氛圍，終于提前開口：“離天亮還有些時辰，王爺是否再多休息一下，你的傷可能還需要小心一些。”

柳淺染盯著他蒼白的臉道。

宮玄夜搖搖頭，面上還是掛著笑容：“多謝柳小姐的好意，不過我平日里本就不貪睡，如今有了傷就更是腦子去睡了。”

“那……”柳淺染繼續找話題，“王爺不？”

宮玄夜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面帶憾：“小姐盛難卻，雖然本王很想跟柳小姐一起用早餐，不過天快亮了，我倘若再不離開，可能會產生許多不必要的麻煩。”

柳淺染心里很無語，心想就問了句不，什麼時候盛邀請他吃早膳了？

正無語著，就見宮玄夜果真作勢就要下床，伴隨著他一個掀被子的作，柳淺染眼尖地發現他皺了一下眉頭。

這人昨夜才剛重傷到不省人事，好不容易理好了傷口，現在才剛剛有所好轉就開始，這是不要命了？

“王爺上的傷還未痊愈，請王爺以為重，安心靜養。”

宮玄夜抬頭看了一眼，作卻沒有停下來，直到下床穿好了鞋，披上外袍，這才指了指自己躺過的這張床：“柳小姐的意思是，要本王待在你的閨房里躺在你的閨床上靜養？”

只一句話，問得柳淺染啞口無言。

這似乎……的確不太妥當。

“可是王爺的傷……”

“無礙。”宮玄夜一副云淡風輕的口吻，仿佛昨夜重傷那個人本不是他，起來到了窗戶邊，開了窗，他回頭沖柳淺染笑了一下，眼睛亮亮的，“柳小姐不用送了，我想我們很快就會再見的。”

縱一躍，只眨眼的功夫，方才還在這里一邊笑得如沐春風一邊跟自己說話的人已經不見了。

窗口邊吹過一陣風，仿佛在告訴，一切都不曾發生過。

柳淺染站在窗戶邊恍惚了好一陣子，塌上還有那個人躺過的痕跡和他的溫。宮玄夜，傲天王朝最神的異王爺，人人敬畏的活閻王。

也許這個人本，就是一個謎。

無妨，只要不妨礙的目的的人或事都無關要。

清晨，夏瓷來敲門的時候，柳淺染還保持著那個靠窗的姿勢，一直沒有變過，按照夏瓷的話來說，就像一個郎出了遠門，正在翹首以盼的懷春子。

對于夏瓷這個比喻很不屑一顧，便呵斥了一頓。兩人在屋子里嬉笑打鬧的聲音很快傳了出去，院子里，正站著一個穿著丫鬟服飾的貌。

一張小小倔強的臉上滿滿都是不甘心，提著一個給花澆水的壺，站在樹下，一只手抓著樹干。聽著屋子里的歡聲笑語，指尖被劃出了都沒有發現。

“柳淺染。”

心里反復默念這三個字，已經用意念將這個人凌遲了千萬遍。

百里靈雖然不明白柳淺染怎麼突然間變聰明了，不僅發現了做的事，好像還懂得反擊了。不過以站在的份，本奈何不了，而且，如果跟明里對著干，只會任擺布。

一定要從長計議。柳淺染，我一定可以找到對付你的方法。

百里靈在心里暗暗道，跟管事的說了要來給小姐院子里的花澆水才溜了進來，現在是該回去的時候了。

轉走，卻在低頭的時候看到地上一片鮮艷的紅。

百里靈蹲下，用手指沾了一些，拿到鼻子旁一聞，一濃烈的腥味撲鼻而來。看這還沒完全凝固，看來很有可能是昨夜流下的。

不過至于這是誰的，還需要進一步查證。

百里靈看著柳淺染屋子的方向，眼神危險地瞇了起來。

柳淺染，總有一天，我一定會抓到你的把柄，讓你狠狠跪在地上向我求饒。

“阿嚏！”

屋子里的柳淺染重重地打了一個噴嚏，夏瓷拍了拍的背，心地給倒了一杯茶：“小姐，莫不是有人在想你？”

“這大清早的誰會想我？說不定……”神地笑了一下，眼神悠悠的，“是有人在罵我。”

夏瓷被的眼神嚇了一跳，反應過來又猛的搖頭：“小姐多慮了，你這麼好，是哪個瞎了眼的東西會罵你？”

柳淺染苦笑，瞎了眼？想一想前世的自己，最眼瞎的人難道不是嗎？

“對，罵我的人都下地獄去吧。”

“嗯，反正他們活該。”夏瓷開心地附和著自家小姐。

三天后，當宮玄夜突然出現在自己房間里的時候，柳淺染總算明白了他臨走時候說的那句話是什麼意思。

“柳小姐，別來無恙。”

那人依舊一臉無所謂地依在窗邊，對笑的風輕云淡。

柳淺染無話可說，才三天不見能有什麼恙，倒是宮玄夜，面紅潤，行利索，風度翩翩，看來傷口愈合得不錯。

“王爺既然有興致夜訪我將軍府，如此看來可是大好了？”

宮玄夜自顧自地來到桌邊坐下，姿態瀟灑：“的確沒好利索，不瞞柳小姐，其實我這都是裝出來的。”

看他的樣子，柳淺染也無法判斷他說的話哪句是真的，哪句是假的。

“既然沒好，王爺就該在家安生休養才是。”

“我了。”

“水就在王爺面前。”

“大夫說我要多休息，不宜做任何力活。”

柳淺染：“……”

倒一杯水也是力活？

柳淺染沒辦法，只能依了他。宮玄夜喝著茶水，心滿意足地嘆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