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靜萱回府之后就開始描圖，琥珀眼睜睜地看著一張鴛鴦戲水圖在姑娘筆下漸漸形，見家姑娘又開始琢磨配線，琥珀有些忍不住了，“姑娘，您真的還是要嫁給段爺嗎？”都鬧這樣了，還嫁？

“你家姑娘我呢，確實是要嫁人了，不過，我要嫁的可不是段瑞年，而是方謹言。”

“那剛才……”琥珀還沒把話說全，珍珠就匆匆跑了進來，“姑娘，不好了，聽說隔壁那位潘小，姓潘的，小產了。鬧騰地可厲害了，把段爺的臉都抓花了。”

“小產，是咱們送去的藥見效了吧？”琥珀到底年紀小，仿若想象到了某個場景，沒忍住抖了抖。

“藥？什麼藥？姑娘送去的不是補藥嗎？我熬了很久呢。”珍珠無辜道。

“補藥？不是落子湯嗎？”

兩人最后都看向了關靜萱，關靜萱了圖上的鴛鴦，淡然道，“我送去的確實是補藥。”

為了那個無緣的孩子，確實想給潘小喂十碗八碗落子湯，甚至喂一碗絕育藥，但很快，便放棄了這想法，已經重獲新生，又何必再糾纏不清。前世是對段瑞年有奢，做錯了選擇，擋了別人的路，難免被人踢開。

“那怎麼會？”

“大概，是天意吧。”其實哪里有什麼天意，都是人自己的選擇罷了。潘小為了留在段府，連自己的孩子都不要，這樣狠絕的人，是比不過，也斗不過的，因為是人，的心從來不夠狠。

不多時，關夫人先到了家，隔壁的響，多也聽到了一些。邊的媽媽很有眼力勁兒地去打聽了，關夫人先回來家，今天高興，求了兩支簽，都是上上簽。

娘親笑瞇瞇地回來，關靜萱自然知道是因為什麼，兩支上上簽，一求段瑞年的平安，二求哥哥科舉順遂。

段瑞年倒確實是平安的，但已與沒有什麼關系，至于哥哥，科舉倒確實順遂，不過仕途比他們爹要差一些，因為哥哥為人有些木訥，且名次在二榜倒數。

關夫人還來不及與兒分求得兩支上上簽的喜訊，去打聽消息的江媽媽就火急火燎地跑了回來，“夫人，不好了。”畢竟年紀不小，跑地又快了些，江媽媽的厲害，后頭的話在看到關靜萱也在的時候，生生地憋在了嗓子眼兒里，這氣一不順，就開始咳嗽起來。

“什麼不好了？”關夫人面上的喜淡了不，江媽媽伺候了這麼久，從沒發覺是這麼不會說話的。

江媽媽好容易勻了氣兒，想回關夫人的話，眼神卻不停地往關靜萱上瞟，一副想說又不敢說的模樣。

關靜萱大約明白的顧忌，“沒事，江媽媽你打聽到了什麼，直接和娘親說吧。”也省得再讓琥珀們去打聽。

在江媽媽看來，他們家大小姐這是有些破罐破摔了，但大小姐說的也不錯，就算現在不說，夫人遲早還是會知道的。

猶猶豫豫的，江媽媽把從隔壁打聽到的事兒說了出來。

關靜萱在一旁聽著，臉上一直掛著冷冷的笑，果真如所想，潘小把全部的事都推到了上，是沒有正妻應有的大度，容不下賤妾，更容不下未形的孩子。可憐的孩子，還沒來得及見到這個世間，就化了一灘水。在這方面，潘小從來唱作俱佳，黑的都能說白的，更何況段家母子本來就以為關靜萱是黑的，潘小這是添油加醋，火上澆油。

“江媽媽說的，都是真的？”關夫人不可置信地看著關靜萱，仿佛是一個陌生人。“不過一個妾，不過一個妾生子，你怎麼就不能忍忍呢？”

隔壁的段夫人，相了這麼多年，關夫人是很了解的，極重子嗣，阿萱這一招，狠狠地打了的臉，要是阿萱嫁過去，也不知段夫人會怎樣磋磨，要是阿萱不嫁，一來多了個退親的名聲，二來這麼多年可就白等了。

一時間，關夫人只覺得兩難。選哪一邊對于兒來說都是傷害。

“半真半假吧，我送藥過去確實是真的。”

關靜萱說完這話，關夫人臉上只剩下了恨鐵不鋼。

“但那藥不是我與段夫人和段瑞年說的落子湯，而是補藥。我只是，想看看段瑞年會選哪個，是我呢，還是潘小和的孩子。”

“既然是補藥，那孩子怎麼會沒了呢？難道是……”顯然，雖然關府家宅平安，沒有鶯鶯燕燕的爭寵斗，但關夫人時常出去際，還是多能聽說別家宅的齷蹉。

想到兒可能被冤枉了，關夫人就有些急切，“阿萱啊，快，和娘去隔壁，解釋清楚，你送過去的只是補藥，那些話，你只是為了試探瑞年才說的。你也真是傻，憑白和個妾比較，沒得掉了價。”

“信我的，不用解釋，都是會信我的。不信我的，我滿是，也說不清楚。何必自尋難堪？”

“你這是……”見兒一臉的無所謂，關夫人有些愣怔。

江媽媽適時地湊到了關夫人耳邊，把段瑞年回來的時候發生的事兒也說了。關夫人頓時覺得眼前一黑，兒當眾要與瑞年退親也就罷了，還讓方家那個紈绔盡快上門來提親，這簡直……關夫人閉上眼睛，很久之后才睜開，希這所有一切都只是白日噩夢。

江媽媽聲音并不小，說了什麼，關靜萱聽的很清楚，“娘，謹言其實也沒有什麼不好的。家中富貴，容貌也不俗，雖然風流了些，但也不是不能管教的。”

關夫人覺得悶，使勁拍了拍，“方家這樣的你都能接，瑞年和你畢竟青梅竹馬，你怎麼就……”

關靜萱自然不好說因為知道方謹言的命并不長，便是鬧心也鬧心不了幾年。只好挑娘親能信服的理由，“自然是因為我心里有他，才不能忍他的背叛。我一直以為段瑞年和父親是一樣的，與其他的天下男人不同，但他終究讓我失了。”

雖然有些心疼兒，但把段瑞年和方家紈绔放在一塊兒比較，這個落差，關夫人一時間實在接不了。

“這事，還是要等你爹回來做主。”關夫人實在有些頭疼，若是和段家的婚事不了，那，到底是希方家的上門提親，還是不希方家的上門提親呢？

“我會和爹爹好好說的。”娘親這里也不算完全松，父親那兒，恐怕更是艱難，父親與段伯父既是同窗，又是同榜進士，誼并不一般。這下只能希潘小能鬧得再大一點了。

一墻之隔，潘小確實鬧騰的很厲害，因為段瑞年的種種所為，信了關靜萱的話，只要關靜萱希，段瑞年不會要腹中這個孩子，段瑞年連孩子都不想要，那麼若依舊懷著孩子，也只要關靜萱一句話，就會被送出段府。至于什麼時候能回來，回來的時候段瑞年對是否還有誼，潘小不敢保證，也不敢賭。

關靜萱走后不久，潘小出了懷中早就備好的藥丸，猶豫了一下，塞進了里，孩子以后還會有，現在最重要的，還是要先抓牢段瑞年的心。但當孩子真的落下來之后，下腹的疼痛，看著那床上的水，潘小依舊有些崩潰。

的孩子替付出了代價，也不能讓關靜萱好過，關靜萱想要風風嫁進段府，做在頭上的正房，哪兒有這麼容易。

段瑞年已經不可信，段夫人卻是可以爭取一下的。要親眼讓段夫人看看未來的好兒媳是怎麼害死的大孫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