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吧，誰讓你們跟著我的？趕老實說，不然……斷手還是斷腳，我可就不敢保證了。”

本來還以為一定要打斷其中一個人的胳膊或者，殺儆個猴，才會有人開口，沒想到，才剛拿起子，這些人已經異口同聲地待了幕后之人。

“方？方謹言？”關靜萱也不知道自己是否應該覺到吃驚，但想起娘親的話，或許娘親說的對，他和在首飾鋪子遇上，就不是偶然的，而是他一直派人跟著，然后找機會，和偶遇。方謹言想干什麼？想起他之前的劣跡，關靜萱下了判斷，總不會是好事。

“你們幾個里，誰最會說謊？”

方謹言在家連打了幾個噴嚏，突然覺得心神不寧。然后有些后悔，他就不該讓那些人跟著關靜萱，他就該自己跟著才是。但方謹言忘記了，他不論文武，都是不好的。

“爺爺，不好了。”方謹言還在心慌之際，默語跑了進來。

“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方謹言也著急了起來。

“是關姑娘，跟著關姑娘的人說……”

“說什麼了？”

“說關姑娘一時好奇去了……去了花樓。然后，然后開了個單間兒。沒想到……”

一路上，珍珠都在回想剛才姑娘拿子要敲斷那些人的手腳的狠辣表，只是盲目地跟著關靜萱走，待得關靜萱停下腳步，珍珠抬起了頭。看到上頭的三個字后，珍珠瞪大了眼睛，張大了，“姑，姑娘，這兒，咱們怎麼來這兒啦？”

“早就想來看看了，趁這個機會……”

珍珠忙拉住了，“不行，姑娘你不能進去，你要是進去了，夫人知道了，肯定會打死我的。”

“你不說，我不說，我娘不會知道的。還有，看清我現在的打扮，你該我爺。”

“姑……”

“嗯？”

“爺。”珍珠快哭了。“您真的不能進去。”

“這兒是開門做生意的地方。男的能進，咱們自然也能。再說了，我都跟那個人待過了，我在這兒惹了不該惹的人，被困住了。我要是不進去，怎麼被困吶？”

“您也可以就站在這里等，就說，就說那人大人大量，您道了歉之后，就放過您了。”

“這樣多沒意思。”

“啊？”

“我想看看方謹言一會兒是怎麼變臉的。”急急忙忙趕來，卻發現一點兒事都沒有。那個場景，應該很有趣。

只要不是來抓夫君的妒婦，花樓也是不會拒絕子進門的，畢竟子也是可以在們這兒花銀子的。有些是為了討好夫君學房中，有些是滿足好奇心，有些是閑極無聊……

關靜萱扮男裝顯然不是很功，一眼就被花樓的媽媽認了出來。但是媽媽看到關靜萱手中的銀票，也就不大介意是男是了，銀子是不分公母的。

“這位……爺，看著面生，第一次來咱們這兒吧？”

“是啊，聽說你們這兒生意不錯，來開開眼界。”

媽媽聽了關靜萱的話，笑了起來，這話聽著就不像是真話。

聽說方謹言是這兒的常客，關靜萱也就不繞彎子了，“我要個單間兒，什麼人都別來打擾，除了，方爺。一會兒要是方爺來了，說要尋一個得罪了貴人的扮男裝的姑娘，你把他引到我屋子里來。”

媽媽愣了一愣，眼睛在關靜萱臉上、上流連了一整圈兒，而后接過了手中的銀票，“您放心，一定給您辦好了。您屋里可要酒水和香爐？”

不用說，不論是酒水還是香爐，里頭肯定都加了關靜萱不需要的東西。

“不用，我就借貴寶地，和方爺說幾句話。”

倒是第一回有子稱他們這兒是寶地，媽媽癡癡地笑了。

“行，那您自便。”

“姑娘。”珍珠自從踏進樓里，就一直著關靜萱。

關靜萱看了眼珍珠，“你還是在樓外面等著吧。記得，一會兒看見方謹言，他問什麼你都別回答，就只管哭就行了。”又想了想，關靜萱掐了珍珠的臉一把，“還是現在就開始哭吧，想些慘事兒，比如……我來這里的事，被我娘知道了，然后我把責任全推到了你上。”

關靜萱還沒說完，珍珠已經“哇”地一聲，大哭了起來。

“很好很好，就保持這樣。”

這會兒時間還不太晚，樓里的客人并不太多。關靜萱四張了下，跟著樓里的人去了替安排好的房間。

才剛坐下一會兒，凳子還沒坐熱。屋子的門已經被一腳踹開。

關靜萱嚇了一大跳，抬頭看向門口。那些人沒有騙他。來人，果然是方謹言。

“你……你沒事？”方謹言見安好，松了口氣，四張了下，屋子里不要說打斗了，若不是關靜萱在這兒，一點兒也不像是有人待過的地方。

難道是已經砸壞了一個房間，這是另換的一個？想到這里，方謹言上來就要拉關靜萱的手，“快，快跟我走。”

關靜萱卻手拍開了他的手，“啪”的一聲，很有些響亮。

“快別鬧脾氣了，這兒可不是什麼好地方。”

“不是好地方？作為這里常客的你，有資格說這話？”

聞言，方謹言微微有些臉熱，“我……我是男人，你是的。”

“男子又如何，子又如何？還不都是被娘生出來，最后還不是都會死。”關靜萱駁斥道。

“不說這麼多了，你先跟我走，萬一一會兒那人來了。”

“那人？哪個人？”關靜萱循循善。

“就是你不小心得罪的……”

“哦，那麼請問，方爺您究竟是怎麼知道我在這兒，還知道我得罪了一個人？”

“是……”方謹言剛想明說，猛地就住了，他不能說，那些人是他吩咐跟著關靜萱的，但是關靜萱并不知道他派人跟著，也不能被知道。

方謹言不敢說，關靜萱卻冷笑了一聲，替他說了出來。“是你派來跟蹤我的人，回去跟你稟報的？方謹言，我問你，你以為你是我什麼人？憑什麼派那麼多人跟著我？覺得我好欺負？還是，想要找機會，甚至創造機會欺負我？”

頓了頓，關靜萱狠狠地拍了下桌面，“方謹言，我關靜萱不是好欺負的！”因為真的說到生氣之，這一拍，關靜萱用了死力氣。拍完桌子之后，將手悄悄藏到了后，然后那只手就不自覺地開始抖，疼的。

見關靜萱肅著臉，方謹言有些慌，“靜萱你聽我解釋。”

“方爺，咱們并不，請我關姑娘。”

“關姑娘你聽我解釋，我不是有意讓人跟著你的。”

“哦，我知道，你不是有意的，是特意的？”

“其實是這樣的。”方謹言把孫爺偶遇段瑞年，聽到段瑞年和別人說的話的事，詳細地和關靜萱說了說。

關靜萱點了點頭，“孫爺是在哪兒遇到的段瑞年？這里嗎？”

方謹言猶豫了下，點了點頭。

“段瑞年說要我給他做妾？”真是好大的臉。“那麼，段瑞年有說是什麼時候，準備用什麼手段我就范麼？是威還是利，還是也像方爺您一樣，先跟蹤，然后找機會……”

“我真的只是想要保護你。”

“哦，那謝謝方爺了。但我不需要你的保護。外頭這麼危險，那我以后不出門了，總行了吧？”

“我，我不是這個意思。”方謹言試圖解釋。

“我不管你是什麼意思，我今天引你來這里，只是想告訴你，不管在什麼地方，我關靜萱都有自保的能力。不需要外人替我心。方謹言，你不如還是管好你自己吧。”

方謹言垂下了頭，這才發現，他出門太急，沒來得及換裳。后來一路狂奔，現在的他，“狼狽”兩字都不足以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