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子衛明顯慌了。李家不是張家，這種話也能說得出來。李家固然不是張家，但是張家惹不起，李家就能惹得起嗎？莫非這個葉子衛真以為葉家能夠得過李家一頭？

退一萬步說，就算是真能過一頭，就可以無所顧忌，為所為了嗎？要這樣說，那陳家和張家，還有神的郁家豈不是要無法無天了。電話那頭的I do都要笑了。

“葉家的小子，你是裝傻，還是真傻。李家這麼多年在S市，是白混的嗎？李家的李銳品，當年就是道上的人，誰敢去惹他？連張家的人都要好他的。而且，你以為我不知道嗎？李家就快要和張家親家了，得罪了李家，就等是在扇張家的臉，最后還是要由張家出面的。你是想讓我們去幫你蹚渾水是嗎？”

I do的語氣已經接近于質問了。

“不是得罪李家，是李清幽。也不是得罪，就是說李清幽要錢不要。”

葉子衛自己也知道自己說的話病太多，也太多。但是要說服I do再bag自己一次，也顧不得這許多了。

“打住，你看來是真傻。得罪李清幽還不是得罪李家，那是不是說得罪你，也不算是得罪葉家？你當李銳品是和你一個樣的傻子嗎？”

“直說吧，要怎麼樣你才肯做？”

葉子衛的口氣變了。變得生。

“沒有條件可講，我發現你不是個守規矩，講原則的人，這一點上，你和你哥的格局可差遠，這種格，以后不了事的。我不愿意和你這種人打道，包括正常的生意，因為你自私自利，認為自己的要求都是合理的，從來不考慮對方的要求和。葉家的小子，咱們之間的聯系就此打住。以后別聯系我了。”

“你以為你還走得了嗎？你還能得了干系嗎？”

“什麼意思？”

“你說是什麼意思？”

“還想拿那件事來威脅我？那我告訴你，沒用，那是我和你哥葉子燁之間的事，如果要說那個事，讓你哥來跟我說。看看他愿不愿意說。我看出來了，你就是拉大旗作虎皮，狐假虎威而已，葉家，你也就是個湊數的。而且你不敢讓你哥知道你背著他來找我，自然也就不敢去說這個事的。要是你哥知道了這個事，恐怕死的人不是我，是你。對吧，葉家小子。”

I do的語氣不像葉子衛那樣生，多了很多的揶揄，嘲諷。這讓葉子衛聽著很是不舒服。葉子衛決定孤注一擲啦。

“你不看圣斗士的畫片嗎？”

“圣斗士？你沒瘋吧。”

真是你沒瘋吧。I do心里一，這個時候突然提到畫片，說明葉子衛的心境在發生劇烈的變化，這可不是一個好消息。

I do也是久經世事，閱人無數的老江湖，經驗富，馬上意識到葉子衛要說一個重要的決定了。對這樣沒有原則，不守規矩的人，是很難控制的，因為他們的心境，意志，判斷力都很差，在覺得無的時候很容易采取極端措施，走那些常人不敢走的道路。

這會相當危險。

“圣斗士說了，同樣的招數，連續使用兩次，對圣斗士就失效了。我不會用同樣的招數的。但還是要讓你就范。我會有新的招數的。”

“你要干什麼，葉家的小子。”

“我是無計可施，只能兵行險著。既然哀求你不起作用，就只能用這個招數了。”

“你想我。”

“你，是你我，我已經開出了所有能開的條件，也以產能哀求你了，你不答應，我只好耍無賴。”

“那也得看看你能無賴到什麼程度？”

“你已經參與了第一件事，現在張云飛就算是還不把第一次的事當做是多大的靜，但如果我不能保證還有第二波攻勢，你不愿意幫我的話，我保證會馬上用我的方式，讓張云飛知道那些都是你干的。我相信，以張云飛的能力，要揪出你來，恐怕不是什麼難事。還有，以我對張云飛的了解，你可能比我更了解，一旦知道了這個事的真相，你想他會不會置之不理，一副云淡風輕的樣子？”

“葉家小子，那時候先死的也還是你，不是我。我就是平頭百姓，損失比不上你的，你考慮清楚。”

I do雖然還是在拒絕，甚至是恐嚇，但葉子衛已經確定，對方開始猶豫了，因為葉子衛給出的這種可能，也是對方承不起的。相比較之下，葉子衛給出的條件，可能會更安全，更可靠。

“民不畏死，奈何以死懼之。我不怕死，大不了事敗，我爹和我媽把我送到國外罷了，這也不是犯罪的事，最多就是警告罰款，我不信葉家的人會對我置之不理，就算得罪的紙張家。說破了大天，頂多也就是我爺爺氣不過，取消我繼承葉家財產的權力，全部給我哥哥和我姐。那些財產我本來也不想要，經商我更是沒什麼興趣。沒有了清幽，我和死又有什麼區別。所以，鋌而走險也好，孤注一擲也罷，這條路我是走定了。”

“你要我怎麼做？”

終于，I do還是妥協了。他認清楚了形勢，這也葉子衛不僅是沒有原則，沒有規矩，自私自利，更是一個不管不顧的人。只要能達到目的，什麼道義，原則，后果，都是不管的。

這種人更可怕，因為他自己就什麼都不怕。

“簡單，我開的價格不變，翻倍給錢，六倍。而且是雙份六倍，給你一份，給你找的人一份。”

“這是基本條件，沒有這點錢，也找不到人做這個事的。有了這點錢，能不能找得到人做，同樣要另說。”

“好，還是和上次一樣，人你自己去找，我先付錢。找得到，就讓那個人按著我的安排去做，我信任你不會打埋伏，打折扣。”

“我不是你，答應的時候要慎重，答應完了，就一定要做好的。”

“好，我信得過你。如果找不到，那就是我的命，就當我沒找過你，那筆錢算是我給你的贊助費。”

“這同樣是基本條件，不用強調。你直接說吧，這次的要求是什麼？”

“這次只針對李清幽，矛頭對準，盡量避開張云飛。”

“你要說李清幽說什麼？”

“說李清幽嫌貧富，把我，也就是那個和青梅竹馬的青年，描述一個被拋棄的可憐蟲。李清幽之所以要拋棄我，就是因為張云飛太強勢，霸道，打擊了我，用自己的權勢，贏得了李清幽的芳心。尺度你自己把握。但是主要矛頭是對準李清幽的，不是張云飛，這也讓你規避風險。”

“怎麼規避風險？除非絕口不提張云飛三個字。而且張家和李家現在的這種關系，怎麼可能不提張云飛。”

“那我管不著，方向我告訴你了，事你自己做。”

“好，下午把錢打過來。事再收到錢的24小時之辦好。”

“行，錢，一個小時以我就會打給你。你抓時間。”

“抓不了，你這個事難度大，我得找專門的人去做，還得看人家愿意不愿意，這是快不來的。”

“好，我同意。但是你要記得，不管是誰來做，這次不能僅僅局限在大學校園里，我要的是在S市的網絡大環境下，形效應。”

“知道了。我也有一個條件。”

“你說。”

“這是最后一次。下次，不管你用什麼借口來找我，不管是正經生意還是別的，都免談。也不要用剛才的借口來威脅我，如果你還有下次再來找我，我會自己去找張云飛說。”

“行。我也希不再有下次了。”

“還有一個事，希你有思想準備。”

“什麼？如果有一天張云飛，或者別的什麼人找到了我，要我找人對付你，我愿意免費服務。”

“大概況就是這樣。這個寫文章的人，應該是一個過什麼挫折的人，把李清幽想象了給自己帶來傷害的對象，然后把自己一腔憤懣，都寫了出來。只不過把名字換了李清幽，也換了你。借用了你夢的名字。”

張家的“日月星”集團，張云飛的辦公室里。

正在和張云飛說話的人是張云飛的手下——施毅。施毅是退伍士兵，現在已經是五十歲上下的年紀，來“日月星”已經有二十五、六年啦，之前是張云飛爺爺張百川的司機，現在，是“日月星”的保安部經理，負責“日月星”全盤的安保事宜。

施毅在道上人頭，尤其是和S市的諸多大佬都有往。另外一點，施毅和S市的另外一位重量級人——施平是堂兄弟，而且關系甚佳。

施平之前是一名警察，還是很被重用，要作為局長培養的優秀警察，在一次抓捕毒販的過程中了重傷，從警察崗位離開。施平現在是“天地”企業的副總經理。不過他這個副總經理是直接對陳家的家主陳亦琛負責。陳亦琛，也就是張云飛的外公，陳慧的父親。

施毅現在和張云飛說的，也就是葉子衛找I do做的那些是事——網絡攻擊李清幽。只是葉子衛想得很好，但實際作起來卻完全失控了。超出了葉子衛的預計，也超出了I do的預期。

因為針對的對象都是S市的大人，雖然開出了六倍的價錢，I do的手上，還是沒有人愿意接活，這個風險太大，很可能是有命掙錢無命花。葉子衛一再催促I do，迫不得已，I do只好出了下策，找了一個生手來做這個事。

這個人不是組織里的人，是組織里的人介紹過來的。

用這個人，也存了保護組織的打算，真要出了什麼事，就把這個人推出去，舍卒保車。結果卻是事與愿違。

這個人是某個公司的文職人員，主要負責公文寫作，文筆到也還說得過去。但就是心狹隘，格也猥瑣，剛剛離婚，離婚的原因就是對妻子無端猜疑太多，妻子無法忍。

就在這種況下接的活，以他的格，自然是把一腔怒火對撒了出去。這個人離婚前就懷疑自己的妻子在外被人包養，和某個老板有不正當關系。這可正好和了葉子衛的設計，兩個人可謂是隔著網絡不謀而合，只是葉子衛實在想不到，這個人用心之惡毒，心之暗，遠超想象，用盡各種詞匯對李清幽進行攻擊。

把李清幽說是虛偽的人，見到錢，見到有實力的男人，就什麼都不管不顧了。什麼拋棄，都只是假象，李清幽心里就沒有，只有錢。

之前和男友相好，是因為男友家家境也還好，等到張云飛出現以后，發現了更大大樹，馬上就靠了上去。至于張云飛是不是行為不端，是不是花花公子，那些都不重要，只要能有更好的質生活。

“你怎麼看，施叔。”

“你先說你的看法，我再說我的。”

施毅不急于表態，倒是要張云飛先說。似乎是在等著看看張云飛想對此事深究到什麼程度。

“以我對葉子衛的了解，他做不來這種事。那個人無勇無謀，不是個能事的人，耍耍脾氣還可以，這些謀算計人的事，他做不來，也想不到。”

“嗯，我也是這麼看的。”

“掌握我和李清幽的，對我了解，對李家也有所了解，還有扳倒我的愿的人，不難猜。”

“當然不難猜，正因為不難猜，所以才要慎重。”

“對，慎重。現在有什麼切實的證據嗎？”

到這個時候，張云飛和施毅已經達共識了，那個人是誰，也互相斗明白了。不說出來，就是因為名字敏。

“你二叔的賬戶上，最近一周支出了三十萬，是分兩次支出的。是取走的，是現金，不是轉賬。”

是現金，不是轉賬，這就更說明況了。不能轉賬，轉賬會有記錄的。現金就不會。就算是被人抓到現金支出的證據，也快說自己拿去揮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