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攝政王,昨天把晾在大廳里一下午,今天卻特意吩咐了門房,迫不及待將帶去后院,肯定有問題!
且去看看他到底要唱哪出!
夏沉煙說了句“有勞”,便老老實實跟在門房后面,穿過了前院,七彎八拐地走了長長一段路。
昨天呆在前廳,沒有太大的,只是進門前看到左右不見頭的高墻,覺得王府看起來闊氣得很。
今日跟著往后院走,一路可見雕梁畫棟、斗拱飛檐、碧瓦朱甍,五步一樓十步一閣,無不著大氣和致,心中才覺震撼。
不愧是當朝第一權臣的府邸!
別苑和小花園都路過了好幾座,才終于接近了目的地。
心里的嘆未盡,就聽見了傳來的慘聲。
“王爺饒命!王爺、王爺饒命啊!小的知錯了,真的知道錯了!請王爺饒小的一命吧!”
偌大的后院,三面種滿綠植,郁郁蔥蔥,中場則留白了一大片,此間跪著個瘦的中年男人,正趴在地上痛哭流涕地求饒。
他渾襤褸,破損的下出斑斑跡,臉上也是青一塊紫一塊的,門牙還斷了一顆,顯然是被用過重刑了。
他伏拜的方向有一棵高大的槐樹,茂盛的樹冠在盛夏天里撐起了一片涼,攝政王的座位便設在這涼下。
今日君卿衍穿了一絳紫繡麒麟的華袍,玉冠簪發,余下的披散在后,錦緞一般泛著黑亮的澤。
他單手撐著側額,上半都倚在旁邊的桌子上,一副慵慵懶懶的樣子。
“想讓本王饒了你,就老實代,究竟是誰指使你來謀害誥命夫人。”
“沒有……真的沒有人指使!小的就是想來運氣!那藥方是以前聽村里老人說的,說是好多咯的病人吃了這副藥方都痊愈了!小的也不知道為何誥命夫人吃了會嘔呀!”
囚犯呼天搶地,重重地磕頭,額頭都破皮流了。
“沒人指使,你有這麼大的膽子,敢跑到攝政王府來行騙?分明就是故意想害誥命夫人!”一旁的言齊怒斥。
“不是,小的不敢啊……”囚犯哭無淚。
君卿衍懶得多說,干干脆脆地開口:“繼續打。打到說實話為止!”
一聲令下,兩側的侍衛掄起鞭子,流在那囚犯上。
院子里頓時又響起了痛苦的哀嚎聲。
“王爺,夏三小姐到了。”門房在這個時候將夏沉煙領了過去。
君卿衍看向那干的小丫頭,狐貍似的眼眸微瞇。
今日言齊也在,從夏沉煙走來,他便一直在打量。
這個小姑娘,從昨天見第一面起,他就覺得有趣今天便主請纓,要配合王爺演這一出。
他倒是有些期待,小姑娘今日的反應。
能多久呢?
不會剛來就給嚇跑了吧?那就太沒意思了!
夏沉煙已經走上前來,向攝政王大人行了個禮,沒有去看那渾是的囚犯,只道是:“王爺若有正事理,臣可以去前面等著。”
君卿衍角一勾,坐正了子,說道:“不必。你來得正好!”
夏沉煙心里微微嘆了口氣,果然,這是擺了一出大戲,就等著呢!
“你可知道,此人犯了什麼罪?”君卿衍重又看向了正在刑的囚犯。
“方才聽見王爺說,好像是他人指使,假冒大夫,想要謀害誥命夫人!”夏沉煙老實作答。
門房領著在旁邊看了半天戲,要說不知道,那就太假了。
君卿衍揚起眉梢,幽幽問道:“那你覺得,本王該如何懲治他?”
夏沉煙看了眼連聲喊冤的囚犯,垂眸說道:“臣不了解事經過,不敢妄下論斷!”
如果那人當真想要謀害誥命夫人,也該把人給刑部審理,走正常流程定案,別說夏沉煙沒資格干預,便是攝政王現在這樣鞭笞人犯,都算是僭越了。
不過,誰敢跟攝政王講理呢?
他要殺人,沒罪也可以給你加一條罪。刑部?他兒沒放在眼里!
“你不是大夫麼?”君卿衍覷了夏沉煙一眼,“桌上這張藥方,你看看,可能瞧出什麼問題?”
攝政王有令,夏沉煙不敢不從,乖順地拿起藥方仔細看起來。
“冤枉啊!小的真的沒有謀害誥命夫人!王爺明察啊!”囚犯一邊挨打一邊痛哭流涕地喊冤。
君卿衍只當聽不見,手指輕輕敲擊著桌面,耐心等待夏沉煙開口。
這小丫頭,被難住了吧?
這時,夏沉煙開口了:“這藥方是他寫的?”示意那囚犯。
“本王見他親筆所書。”君卿衍答道。
夏沉煙又問:“誥命夫人可服用了這帖藥方?”
“嗯。”君卿衍只答了一個字,并沒有多說。
心道是,小丫頭是不知道該說什麼了,所以問些問題來掩飾?
夏沉煙卻抬起頭,冷冷說道:“那他還真不冤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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