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宣蹙著眉頭夾了一塊放里,一腥氣在口腔里蔓延,他立即忍耐不住,把筷子放下,看著顧夕,一字一句的兇,“顧夕,你做了這麼久的家庭主婦,還不會洗菜嗎?這麼濃的腥氣,你聞不到嗎?”
他第一次兇,在以前,他從來都不兇,因為他本不屑去兇,他要求的,就是不要看到顧夕這張臉。
只要不看到,一切都燦爛。
但今天他兇了,因為他的忍耐到了極限,兩人結婚五年了,五年里什麼都不會,工作不去找,車不會開,天在屋里洗菜做菜,就算是這樣,還是洗不好菜,這樣的人,到底會什麼?
他很懷疑,兩個人離婚后,這個人會不會死街頭。
“對啊,我是不會,但是裴宣,你和我結婚五年,你吃過我做的飯嗎?”
“你每次回來不等我做好飯你就去你的白月那里……是,你有事,你的白月也有事,你們的事都比吃我的飯重要,可你知道我每次高高興興的做好飯等你品嘗我的手藝的時候等到的卻是一個空的客廳,那是什麼樣的滋味你知道嗎?”
“你不知道,你本就不知道,你喜歡吃茭白米,我就去學,人家不愿意教我我就求,為了學我甚至去療養院去照顧他媽媽,給他媽媽端茶倒水、前后照顧,人家說什麼?說有我這樣一個媳婦是種福分,可你呢,你覺得我是福分嗎?”
“不,你不覺得,你只覺得我是累贅,是趁虛而的可惡人,你本就不想看見我。”
“你質問我聞不到這麼濃的腥氣,我告訴你,我聞得到,因為那是我的。”顧夕舉起了創口的手,眼淚滴答滴答的流下來,聲音抖,“我在廚房做菜弄傷了手指,可你連看我都不愿意看我一眼,你還是人嗎?你還是個人嗎?”
一抹自己的眼淚,終于死心,“你要離婚我答應,其實這個婚,你五年前就想離了吧,拖了五年了,你疲倦,其實我也疲倦。”
也許是顧夕眼中的絕太強烈,裴宣撇過頭去,不敢看顧夕,他飛快的轉,倉皇的逃離這個家。
在過門口的時候,裴宣停頓了一下,蠕一下,想說聲對不起,但又馬上把話咽了回去,更快的逃離了這個家。
他怕這個家,他怕這樣的顧夕,他看過的顧夕永遠都有好的笑容,而不是這樣絕的平靜,顧夕問他,他還是人嗎?他覺得自己是,因為他的心好痛。
顧夕看著裴宣消失在視線里,剛抹干的眼淚又滴答的流下來,像斷線的珍珠,這段婚姻終于要結束了,不等孩子生下來,就已經結束了。
著自己的肚子,狠狠的檸了一下服,“對不起,孩子,讓你還沒出生就沒了爸爸,是媽媽沒用,是我對不起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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