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老貓已經等在門外,看我一道袍不倫不類的模樣嘿嘿直樂。
我笑著踢了老貓屁一腳,沒有解釋。服被燒壞了,臨下山時我從牛道人的房間撿了件道袍穿上,這一路就沒被人笑。
老貓啥都沒問,他看我一臉疲憊,也猜到我這一趟遭了罪。
我將寫有秦大叔八字的黃紙給老貓,告訴他咋做。
老貓告訴我秦大叔已經醒了,醫院的醫護人員和周圍病人都嘖嘖稱奇,爲此,二院的副院長魏長江還特意跑去病房看,檢查顯示秦大叔一切正常,可以辦理出院。
老貓說完又對我咕眼睛:“你不過去看看?秦大叔今天就要出院了。”
“不去了,你幫我送過去吧,我一夜沒閤眼了,回去睡會兒。”我猶豫了一下,還是拒絕了。
老貓還要再勸,被我一腳踢走。
攆走了老貓,我直接走上二樓那個簡陋的小臥室,說也奇怪,看到了自己的小牀,頓時覺頭重腳輕,就想倒下去呼呼大睡個幾天幾夜。
“啊!”疼得我咧大。雖說傷口被地獄火蓮燒合,但是刀傷之後再加火傷,現在我整個後背已經不得一點兒東西。
姚叔在牛道人的棲山上連一滴植油都沒找到,我猜八是那個一油膩膩的小道士惹的禍。走到山下的村子,姚叔跟一戶人家買了點兒芝麻油,這纔給我後背塗了一遍,姚叔告訴我燒傷之後先塗一遍植油,可以緩解疼痛,並且防染。當然我這已經不是第一時間塗得油,所以效果能有多也不清楚,但總歸是聊勝於無吧。姚叔叮囑我到了縣城一定要早早去醫院看看傷口。可是現在,我怎麼就這麼困呢?
我把子翻到一側,一會兒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迷糊中,我好像夢見了秦楚齊。
一陣急促的電話聲將我吵醒,“喂,哪位?”我閉著眼睛接起了電話。
“燕趙,真是你?!”電話那邊一個年輕人的聲音喊出來,聲音中帶著一埋怨和驚喜。
“嗯,你是?”我還沒有清醒,頭有些暈。
“我的聲音都聽不出來了嗎?”電話那頭有些失落,接著威脅說,“真的不知道我是誰嗎?”
彷彿遭了雷劈,我一個激靈坐起來,有點兒磕:“秦,秦楚齊?”
“哼,你終於想起來了。”秦楚齊哼了一聲,接著問我,“回朝了也不早點兒回家看看?要不是我白天在醫院撞見老貓,著他要來你的電話,你就打算一輩子不聯繫我們嗎?還有我媽,都見過你了也不跟我說一聲。”
我晃了一下腦袋,儘量讓自己神起來。
“喂,在不在?說話啊?”秦楚齊在那邊大。
“在!聽你說呢。”我出一菸點上,靜靜地聽秦楚齊說話。
“啥?秦大叔要找我喝點兒?”我轉頭看窗外,街上的路燈都亮了。看來秦大叔已經出院回家了。
“嗯,我媽正在準備飯菜呢,你快點兒回來!”
“要不我改天回去,你跟秦大叔好好說說,他剛出院多休息幾天。”我想起還要去醫院看看傷口。
“我爸什麼脾氣你又不是不知道,他聽說你回來了卻不回家,正準備先臭罵你一頓然後跟你好好喝點兒酒呢。你要是不回來,他就會去找你,我可攔不住他。”
“好吧,我一會兒就過去。”
“快點兒!”
“知道了!”
掛了電話,我把手機扔在牀頭,著菸屁著窗外昏黃的路燈發呆,恍惚間想起了高三時秦大叔爲我留著的那盞家燈……那時我不肯去秦大叔的新房子住,還住在爺爺留下的老房子裡,於是秦大叔每天晚上都會等我回家,看我吃完張姨做的飯菜才帶著飯盒離開……漸漸地,每晚家裡亮起的那盞小燈爲了我心裡最溫暖的回憶。
是該回去看看了,我決定明天再去醫院。
我用涼水洗了臉,從二樓倉庫中一口被我當做櫃的薄楠木棺材裡挑出一件乾淨的服換上,整理妥當之後,我關了店門,朝秦大叔家趕去。
秦大叔家住在格林小鎮。是我在念初二時搬過來的,當時爲了照顧我,也把我帶了過來,初二到高一上學期,我都住在這裡。後來我跟秦楚齊鬧彆扭,就搬了出去。爲此,從沒大聲對秦楚齊說話的秦大叔破天荒地罵了,我還記著我搬走那天,秦大叔的挽留,張姨的不捨,還有秦楚齊的憤怒和委屈……
樓下的超市還在,只是老闆從一個白髮老頭換了四十多歲的中年男人。我到超市買了兩瓶秦大叔最喝的牛欄山。
小區和樓道都和之前沒多大變化。要非說有變化,那就是環境更乾淨了些。
拍了幾下臉,我讓自己更神些。敲了敲秦大叔家的門,來開門的正是秦楚齊。
秦楚齊穿著一條簡單的家居吊帶,長髮隨意挽了一下。看見我時,一雙大眼睛笑起來彎月牙,連忙拉著我進來。
“是趙子嗎?”一個男人的聲音從臥室傳來。
“是我,秦大叔。我來看你和張姨了。”我一邊說,一邊麻利地踩掉了鞋,換上秦楚齊找來的拖鞋。兩隻小熊?我又瞄了眼秦楚齊的拖鞋,,也是小熊。我記得剛搬到這兒的時候,秦楚齊跟張姨出去買了幾雙新拖鞋,我和秦楚齊的就是一樣的,都是小熊圖案,只是不同,是的,我是藍的。現在這一雙明顯不是曾經的那雙,因爲我離開時把那雙帶走了。後來賣了爺爺的老房子,我搬家時那雙小熊拖鞋也丟在了路上。
秦楚齊好像看出我在看的腳,白的小腳丫一彎一張,像在跟我打招呼,“好看嗎?”秦楚齊佯怒,似乎是想起了我高中時的無賴樣兒。
“拖鞋好看。”我擡頭看著秦楚齊的月牙眼,微笑道。
秦楚齊哼了一聲,不搭理我,轉跑去廚房幫助張姨。
“媽,我來幫你。”
“哎,你別添就行,也不陪趙子聊聊天。這麼大的丫頭了還天天急三火四的,沒個穩當樣。”張姨數落完秦楚齊,就在廚房裡衝我喊,“趙子,你先陪你秦叔說會兒話,阿姨今天做的都是你吃的菜。”
“知道了。”很久沒有這麼熱鬧了,我也好久沒有到家的溫暖了。
“趙子,來,陪叔下盤棋。”秦大叔現在纔出來,原來是找棋子和棋盤去了。我看秦大叔面紅潤,說話有力,步伐穩健。這顆心也算是放下了。
“秦大叔,輸了可不許悔棋耍賴啊!”我趕接過棋盤,笑呵呵地揭秦大叔的老底。
就看秦大叔老臉一紅,指著我笑:“趙子,你秦叔可不是曾經的水平了,今晚非要跟你拼個高下。”
我和秦大叔正在棋盤上廝殺的起勁兒,不知何時旁邊多了個從來不知道觀棋要不語的臭棋簍子。
“爸,馬不能跳那,當心他的車。”
“哎,你怎麼能吃我爸的相呢,也不知道尊老!”
“秦大叔?”我喊了一句。
“楚齊啊,你去廚房幫幫你媽,要不給我倆沏壺茶?”
“好好好!下你的棋吧。”秦楚齊過去給我們沏茶。我瞄了眼的背影,有點兒愣神。
“趙子,該你走了。”秦大叔用手擋著小聲問我,“漂亮不?”
“哦,哦。”我隨便走了一步,饒是城牆厚的臉也漲的通紅,敢我剛纔的小作都被秦大叔逮個正著。
“哈哈,趙子,我今天可算贏一回了。將!”秦大叔樂得手舞足蹈。我頓時無語,這老頭還知道用人計了。
“別玩了,燕趙,過來端菜拿碗筷。”秦楚齊過來拉我進廚房。
不一會兒,八菜一湯擺齊,秦大叔讓我開了一瓶牛欄山,笑呵呵地對張姨和秦楚齊說還是我最懂他。秦楚齊衝我哼了一聲,張姨只是笑。
秦大叔給我倒滿酒,自己也倒了一杯。就連不會喝酒的秦楚齊也給自己倒了小半杯。
“趙子,來,先吃菜。”張姨給我夾了一個大,然後白了一眼秦大叔,“老頭子,喝點兒,多跟孩子說說話。”
“沒事啊!醒了就聽你叨叨,還不如不醒呢。”秦大叔雖然是玩笑話,可是一旁的張姨立刻眼角含淚,罵秦大叔老沒良心的。
秦大叔自知說錯了話,換上一臉笑容趕去哄張姨,沒一會兒老兩口又笑作一團,我也跟著笑,笑著笑著我忍不住朝秦楚齊看了一眼,秦楚齊也在看我,只是見我看過來,立刻扭頭去夾菜。
“趙子,你那個小朋友,啥來著?”
“老貓。”
“對,就這小夥子,嗨,這外號是你起的吧?這小夥子把我的事都說了,這次多虧了你,秦叔才能活過來,咱爺倆謝的話就不說了,幹!”
幾杯白酒下肚,我覺腦袋有些熱,眼皮子沉的要命,背後又開始疼得難。我強忍著聽秦大叔說話,雖然說得啥真的聽不清了,但我還是不住的點頭。
又陪秦大叔喝了一口酒,然後我就趴在桌子上,什麼都不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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