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瞭解了小楊被燒的經過，正要問他植皮之後的臉咋也沒了。這時，秦楚齊的電話打來。

糟了！把給忘了。

“喂，楚齊啊，我有點兒事要理，所以……”

“燕趙，不管你忙什麼，總之，必須，立刻，馬上，出現在我面前！”秦楚齊好像氣得不輕，不等我“狡辯”，就掛了電話。

秦楚齊在電話裡的聲音太大了，所以小楊也聽見了。

紅的眼窩下拉，小楊低下他紅腫的眼珠，因爲沒有眼皮，我只能從他瞳孔的位置來確定他垂下了眼睛。

“先生，你有事先去忙，反正我已經這樣了。”小楊有些絕。

“燕先生，你先忙，等你有時間一定要幫幫我兒子。”老楊這時才知道兒子撞見了鬼，這時候出言，恐怕心裡更希我早早幫助兒子化解災禍。

我合計了一下時間，就對老楊說：“好吧，我先理一下事，下午就能過來。”

離開了老楊家。我竄上一輛出租車急匆匆趕回醫院。

八樓，燒傷和整形外科門口，秦楚齊正抱著胳膊等著我。

一白，微微蹙眉抿的秦楚齊，讓我的心頭一，臉上卻擺出一副沒心沒肺樣。

“秦楚齊，你不忙？”我沒話找話。

“沒你忙！”秦楚齊看我掛上電話沒用十分鐘就出現在面前，先是一愣，隨即回了我一句，火氣十足。

“走，我跟你去看醫生。”我走過去推著秦楚齊的肩膀就要往門診走。

秦楚齊打開我的手，轉走了進去。我上擺了個“切”字，乖乖地跟了進去。

“孟醫生，我給你帶個病人，他是我的好朋友，你給看看。”秦楚齊把我簡單介紹給面前的醫生。

這位孟醫生，看年齡四十多歲，皮保養的很好，衝我和秦楚齊微笑，整個人顯得親切又幹練。

孟醫生給我傷口做了細緻的消炎理，叮囑了秦楚齊幾句注意事項。我又被秦楚齊帶到的辦公室，死活按著靜脈滴注了好幾瓶西藥。

“秦楚齊，這個燒傷科有幾個孟醫生？”我玩著滴注管問秦楚齊。

“就一個，怎麼了？”秦楚齊頭也沒擡。

“的手水平咋樣？我是說植皮。”

“很好啊，可是我們醫院這方面的專家。”秦楚齊好奇地看著我，“怎麼突然問這些？”

“沒事，我總得知道給我看病的人水平夠不夠吧！”我開始胡說，“四十幾歲就有這水平還真是厲害。”

“四十幾歲？都快六十了。”秦楚齊白了我一眼，“孟醫生是醫院返聘回來的。”

“啥？”

“是真的，聽說兒三年前出事死了，就剩下一個人也沒意思，正好醫院需要，就回來上班了。”

中午飯就在秦楚齊的屋子解決了。快到下午三點時，我終於解了。

看我擡屁要走，秦楚齊也顧不上有病人，叮囑我：“晚上早點兒回家！”

“今晚不回去了。”我想到晚上還要去那個城郊的舊房子看看，直接回道。

我前腳邁出屋門，就聽裡面的病人問：“大夫，你老公真俊啊！”

“他纔不是我老公！”

“那就住一起了，還說不是……”

我嘿嘿一樂，走出醫院，朝著老楊家趕去。

老楊和老伴兒子一起圍著我坐下。

小楊接著講起他的臉是怎麼消失的。

小楊又把臉包了起來，他說這樣會好一些。他的緒雖然穩定下來，但是我能看出他仍然恐懼，昨晚到底發生了什麼讓他如此害怕？

小楊嗓子有點兒沙啞，一邊回憶一邊說：“我醒來後問我爸，他說沒看見什麼人影，我就知道我是遇見了啥，我當時害怕極了，悄悄扔了那張燒焦的照片。後來多虧孟大大細心開導我，又因爲住院期間那個鬼再沒出現過，我才漸漸走出恐懼，以爲那一次只是巧。不過還是需要開著燈才能睡著。”

小楊神恐懼：“可誰知，昨天晚上，我睡覺時，總覺自己的臉有點兒，我就下意識地用手撓，可是我到的地方又溼又黏，一腥味撲鼻，我嚇得一下子睜開眼睛，在我的牀頭，一個披著長髮的人腦袋正著我的臉，我想去推，可手卻撲了空，的腦袋下面啥也沒有……

我突然意識到這是啥，想要拼命大，可是我本喊不出聲，我又覺得臉上的皮開始，這時那個人頭往後退，慢慢地擡起頭看著我發出一聲笑，更嚇人的是，那對我笑的臉，跟我的臉一模一樣！

我看見自己枕頭上全是，還有些正從我的臉上流下來，我心裡害怕，想大，想大哭，想喊救命，我趕自己就要瘋了。

說到這，小楊捂著臉上的紗布。

“後來呢？”

“那顆人頭消失了。我卻看見了那張燒焦的照片……”小楊一口氣說完，然後開始陷沉默。

我看了一眼老楊和他老伴，老兩口也是嚇得不輕，抱住了可憐的兒子大哭起來。

等他們哭得差不多了，老楊衝我抱歉：“燕先生，讓你久等了，請你千萬收了那隻鬼。”

天黑時，老楊帶著我來到城郊，遠遠指了指一個獨立的小院子，“燕先生，就是這兒。”

自從老楊的兒子出了事，僱主也覺得有點兒邪門，馬上停止了裝修。甚至有打算把房子再賣出去，所以鑰匙也一直沒跟老楊要。

我點點頭，拿了老楊遞過來的鑰匙：“你就在這等吧，走太近了怕不安全。”

“嗯，我在這等先生。”老楊也怕過去，聽到不用他過去，當時就鬆下一口氣。

我掂量著手裡的鑰匙，一大白半袖在夜幕中也不算明顯。

這個小院周圍幾百米都沒有人家，因爲靠近公路倒也不算偏僻。但是這種公路多半都是國道或者省道，路燈也沒有幾個，這個院子前就沒有。這時候除了偶爾一輛車打著燈飛馳過去，再沒啥亮。

我溜到小院大門，輕輕打開一把老式大鎖，推開門走進去。

院子黑漆漆的，能從一些廓中看出野草和垃圾。正對大門的兩層小樓就像一個張開大等待進食的怪。

推開房門，我腳剛剛踏上地板，就聽見咯吱咯吱的聲音響起。我暗罵一聲破地板還能應景，這憑這聲音就能把膽小的嚇尿了。

我仔細觀察一圈，便慢慢往二樓那間臥室走。樓梯也被燒的破爛，木質的臺階有的只燒剩下三分之一，我好幾次差點兒踩空。

最後我著牆壁蹭上二樓。

二樓走廊不長，只有十幾米。那間臥室在最西面。

夜裡來風了，吹得風的小樓嗚嗚響，大晚上的聽著瘮人，我甚至能到從地板裡吹來的涼氣。

就要靠近那間臥室，我屏住呼吸，更小心翼翼起來。

突然，一陣急促的電話鈴聲響起，我！我趕去關手機。

是秦楚齊打來的電話，可能是問我啥時候纔回家。

關上手機，我警惕地四掃視一圈，樓道里靜得有些詭異，就連風聲都沒了。

突然！從我耳邊，一個長髮的腦袋從我後的已經燒掉皮的牆裡鑽了出來，裡不停地著什麼。

我！我一掌過去，連忙退後好幾步。

啪的一聲，樓道又安靜下來，接著，嘰嘰的笑聲響起，那顆人頭慢慢轉過頭盯著我，垂下來的長髮漸漸分開，出一張慘白的臉，跟小楊桌子上的那張有些帥氣的照片一模一樣。

沒錯，就是這鬼東西了。

我還看到這鬼頭顱下面連著半截脖子，氣管之類的東西長長地甩出來，在空中扭。

頭顱朝我咬過來，我右臂氣繚繞，一把長刀出現，小鬼，死吧！

被我刺了一刀，這顆鬼腦袋變得瘋狂，我看見它的臉皮一塊塊碎掉，如同年久的牆皮一樣落，出一張慘白好看的臉，分明就是小楊撿到的那張照片裡孩的臉，接著，這張臉也碎掉，我看到了一張被燒焦的噁心的人臉，頭顱嗓子裡發出嗷嗷的吼，甩著脖子下面的長東西攻擊我。

那像是氣管之類的長東西蛇一樣進地板裡，趁我不備，從我腳下的地板中竄出地纏住我，醜陋的頭顱發出咯咯地譏笑，就要低下頭來收走我的臉。

那噁心人的哈喇子滴在我的臉上，黏糊糊的覺伴著一惡臭襲來。

，我右臂使不上力，掙扎幾下沒有掙開。眼見這頭顱越來越近，我趕召喚出地獄火蓮。右臂瞬間化作火拳。

“嗷！”鬼腦袋嚎一聲，纏著我的長東西被燒出一個大，立即鬆開了我。

好在有這些長東西纏著，我沒有燒著自己。

趁這噁心的頭顱沒組織進攻，我右臂一擊火拳打出去，剛一沾上腦袋，火焰瞬間擴散，幾個呼吸變火海，火中，我看見那顆頭顱一縱一縱地扭曲，最後化灰燼。

我吐了一口痰，拿起那張燒焦的照片也一同扔進了火裡。

收了地獄火蓮，整棟小樓又黑下來。

這場打鬥讓本就脆弱的小樓變得更加危險。

我準備早點兒離開這裡，卻沒看見一針頭正朝我扎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