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璃顯然也想到了這個問題,而這正是我一直擔心的。
段家在本市的生意做得很大,雖然說風評不太好,為了生意可以不擇手段,可只要不是必要,本市的其他大佬都不想跟段家扯上任何關系。
小璃告訴過我一些關于段家的消息,我自己在之前陪客戶的時候也接過關于段家的消息。
段宏人品不好手段極端,在他們的圈子里本來就不是什麼,段家連個聯姻的好對象都找不到。但凡跟段家勢均力衡的世家,都不愿意把自家的兒推進火坑里。
一個大寫加的直男癌,再加上一個一貫強勢專橫的段夫人,誰愿意嫁過去才是見鬼。
段宏在學校死的不明不白,雖然段家上下悲痛絕,失去了唯一的繼承人,可大多數旁人都是抱著看笑話的心態去參加段宏的葬禮的。
法醫的鑒定報告寫的清清楚楚,高.致死,這是段家抹不去的污點,也是令段夫人喪心病狂的另一推手……
可我,并不想為段夫人泄憤的工。更何況,我剛從小山村的冥婚中死里逃生,怎麼可能再踏另一個深淵!
原本對葛凌的漸漸有些變化,可只要想起他為了自己報仇設下了冥婚的騙局毀了我的一生,我就忍不住地恨……
小璃看我魂不守舍的樣子,小聲勸我要不就別去了,省得給自己找不痛快,反正藝校里頭上不上課很隨意,畢業時看的也是這幾年的活績。
我深吸了一口氣,腦海中走馬燈般地過著段宏的臉、段夫人的臉……最后停在李梅絕痛苦的面容上。
我不知道那晚經歷了什麼,可我的心中一個人名浮現的越來越清晰。
葛凌。
我想要逃開,我不想讓他出現在我的世界里。包括這些麻煩,我都不想要他來解決。
分明他才是這一切悲劇的始作俑者,就算他本意是要向恨之骨的葛清復仇,可他偏要將無辜的我牽扯進來。
從強暴,到懷孕,到再山村,再到之后他的默默心……
原本已經漸漸消融的堅冰,在我想到這一切開端的時候,又變得堅如玄鐵。只是心深還帶著連我自己都不分明的搖。
“去,難道我還能一輩子不去上課嗎?”我吐了口濁氣,按住小腹,那里的一團氣息寧靜地沉睡,并不像往常一樣總是作痛:“拖著事沒有任何好,就算我不去,他們也不會停止的。”
收拾好東西,我跟小璃一起去了教室。
教室里已經坐著不人,看見我推門進來,教室中先是靜了一瞬,接著又像是炸了馬蜂窩一樣涌起了竊竊私語的浪。
小璃挽著我的胳膊,有些擔心地看著我,我卻對那些議論和目視若無睹,找了個雙人座坐了下去。
“你們還不知道嗎……今天早上的消息,段家的生意好像出了問題,也不知道他們會怎麼解決劉憐的事……”
后座的生小聲討論著,我臉不變,卻悄悄豎起耳朵聽著。
“能怎麼辦,我看段宏本來就不是劉憐殺的,段宏死那麼慘,劉憐哪有那個膽子。”旁邊的生也小聲回應道。
小璃了我,我連忙收回耳朵,一本正經地過去,心里其實已經掀起了驚濤駭浪。
小璃在本子上寫的正是我心里正在想的:段家的生意出了問題?
我們倆對視一眼,小璃忽然站起來,說趁著老師沒來,要出去打個電話。
我一個人坐在座位上,后的討論依然很激烈。
有的說,無風不起浪,如果我不是做了三陪做了,這些事怎麼會找到我頭上;有的在替段宏惋惜,好端端一條命就斷送在我的紅骷髏中……我淡淡聽著們八卦,忽然卻有一個呆板的聲音,聲音很大,大到整個教室的人都能聽見:“小憐不是那樣的人。”
我也吃了一驚,回頭一看,發現李梅正一臉蒼白地站在剛才編排我的兩個生面前,神憔悴枯黃,可一雙眼睛散發著不容忽略的亮,又重復了一句:“小憐不是那樣的人。”
作僵地從包里掏出一沓照片,甩在那兩個生的桌子上:“明明是段宏自己齷齪,首分離,也是他自己自作自!”
話音剛落,教室里又炸了鍋。
“我聽說過,段宏好像本不是他殺,而是……”
“而是什麼?你快說啊。”有人催旁邊說了個話頭的人繼續往下說,那個起話頭的人好像鼓了鼓勇氣,才說出頗被眾人所不齒的四個字:“高致死。”
“哇……好惡心啊……”旁邊有人咂舌,立馬有人跟上說:“對對對,我聽說過,什麼機械窒息高法,你看他首分離,該不會是自己捆住自己的脖子,玩了吧?”
“有這個可能吧……”
后座的兩個生面面相覷,手拿起李梅放在桌子上的照片,剛打開看了兩眼,就尖著把照片甩開:“什麼啊!太惡心了!”
我拾起被們甩落的照片,上面赫然是自面陶醉口吐白沫的段宏,他旁邊還放著不趣用品,什麼手銬啊蠟燭啊皮鞭啊應有盡有。
“真的惡心。”我也覺得辣眼睛,把照片翻過來蓋住,忍不住想反胃。
李梅僵木訥地揚著手里的照片,大聲說:“我跟劉憐住一棟樓,早就覺得這些謠言對劉憐不公平了,而且,這些謠言,本來就是段宏自己放出去的!”
說的信誓旦旦,手里又有幾張照片,也有幾個人信了的話:“我也看了那帖子,真的全是一邊倒的在罵劉憐捧段宏,可我看劉憐也不像是當三陪的樣子啊……”
我的心里微微一熱,李梅卻又大聲說:“我李梅最煩的就是人云亦云跟著嚼舌頭的人,以后誰要是再當著我的面說劉憐怎麼怎麼樣,別說我不給面子。”
說完,轉就回了自己的位子上坐下。
教室里也隨之靜了下來。
我想了想,起到了的座位旁邊,真誠地說了句謝謝。
不管是出于什麼目的來幫我說話,總好過我跟小璃獨臂強支。
這時,小璃也握著手機回了教室,眼里滿是幸災樂禍的笑意,一坐定就笑嘻嘻地跟我說:“段氏倒霉啦!怕是沒時間來找你的麻煩了。”
我捅了捅,示意旁邊還有一大堆豎著耳朵想聽熱鬧的,小璃這才了聲,在紙上寫著消息。
原來,剛才出去,就是在給風哥打電話。風哥常跟這些大人打道,耳目也比較靈通,小璃就問了問段家最近的況。風哥告訴我最近可以舒一口氣,因為就在昨天夜里,本市警方在段家準備拋售的貨中發現了一大批毒品。而且,這批貨本來就屬于走私貨,是段家低價買進的贓,預備高價走私到M國去的。
這件事,驚了正在權利變間的本省警廳,警察廳長正愁沒有大的政績升職,于是立即把段家走私貨販毒的事列為今年第一大案,連夜就查封了段家名下的幾間公司和門面,段家老頭子和參與公司運營的段夫人也直接被拘留控制。
可謂是鐵手段雷厲風行,為了自己的途從不拖泥帶水。
倒是變相全了我……
我想了想,又在紙上問道:“警廳有沒有查到段宏的事?”
小璃翻了個白眼,寫到:“風哥就猜你會問這個,他讓我告訴你,段宏的死本影響不了對段家的查辦,自然就更影響不到你啦!這下段家自作自,以后誰還敢把屎盆子往你頭上扣。”
果然,下課后,輔導員把我出來談話。
還是悉的輔導員辦公室,只是沒了盛氣凌人的段夫人和兩個高大的保鏢,輔導員看上去也放松了很多,笑著跟我說事算是差不多解決了。段家現在自難保,應該不會再有余力來找我的麻煩。
輔導員最后還叮囑我,子不語怪力神。這世間本不存在什麼鬼啊怪啊的,段夫人口中的冥婚更是讓我不要理會。
輔導員知道我家境不好,一直有在外面打工,他也不相信我是那種不自的人。只是人言可畏,經歷了這場風波,輔導員讓我盡量不要在校外工作,他會盡力給我申請貧困補助。
貧困補助,我現在已經不需要了……
淡淡拒絕了輔導員的好意,我有些出神地上了小腹。
世人都說無鬼神,可我確確實實見到了鬼,不但見到了,還和鬼發生了關系,甚至還懷了鬼的孩子……
這一切,我本沒有辦法吐出來……只能將它們埋在心底最暗的角落,任由它們在暗中瘋狂生長舒張藤蔓。
從輔導員辦公室出來,小璃正站在外面等我,挽住小璃的胳膊,我吐了口氣,往宿舍走去。
“對了,小憐。”小璃挽著我,輕輕說:“風哥知道你可能不能再出來工作了,給你辦了辭職,還額外給你拿了兩千塊錢,我幫你回絕了。”
“恩。”我點點頭,我現在,確實不缺兩千塊錢,只是風哥也是出于好意,當初如果不是風哥幫我,可能我本就活不到今天……
“小憐。”小璃猶豫了半晌,還是吞吞吐吐地跟我說:“你是不是認識什麼姓葛的?還是說只是巧合……”
原來,以天價買下那枚戒指的人,和昨晚向警方提供了重要線索的人,都有一個稱呼……
葛先生……
我爺爺是風水大師,他不在家的時候,來了一個女人找他。我接待了這個女人之後,卻看見她的臉上居然有紫黑的血絲,一直在自行蠕動的血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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