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香剛剛過門,也瞧見正往這邊來的蘇秀。弱退讓,一向都不是的專利,前世不會,今世更不會。像蘇秀這種人,你越是退讓,只會以爲你怕,以爲你好欺負,又怎會因爲你忍氣吞生,就罷手了呢?
木香模了下彩雲的辮子,對笑道:“咱不怕,大姐已經不是從前那個大姐了,你們在後面瞧著,瞧我怎麼收拾!”
拉開門,蘇秀已經在門外站著了,一隻手還半舉著,看樣子是想推門進來。見著開門的人是木香,蘇秀臉上的表不可謂不彩,真跟見了鬼似的,“你……你……你好了?”
木香衝微微一笑,“我好了,非常的好,真是可惜,我居然沒死在山崖下!”
了傷回來,原本臉上的污垢都讓彩雲洗乾淨了,現在的木香,峨眉淡掃,妙目含春,雪的泛著淡淡的紅,小小的,尖尖的瓜子臉,竟是個不折不扣的人。
蘇秀震驚的都合不攏了,除了震驚,還有心虛、惶恐、以及濃濃的妒意。趙修文肯定早就瞧過木香藏在污垢下的小臉,要不然他咋就偏偏看上木香了呢?
木香把蘇秀的表盡收眼底,冷笑道:“咋了?你很失嗎?要不要再來一次?再把我騙到山上,再推一次?”
蘇秀還沒從剛剛的震驚回過神,乍一聽矛頭對準自己,趕忙收斂心神,眼珠子轉了轉,狡辯道:“不曉得你說什麼,是你自己不小心跌下山崖,關我什麼事,木香,你可別胡誣賴好人,別以爲誰都跟你們似的,命賤!”
木香不笑了,站直了子,“我們三個命賤,你的命貴,麻煩你這貴命,以後別再踏進我們家的門,我們家也不歡迎你,你上哪上哪,至於我是怎麼摔下山的,你心知肚明,我只想說……”忽然湊近蘇香,帶著的笑意,“晚上睡覺的時候,記得把門窗關好,聽說,做了虧心事的人,夜裡最容易招鬼,咱們這裡又有河又有山,小心河裡的鬼來找你替命!”那窩窩山,木香不知上過多次,又怎會不小心跌下山崖呢!再說了,那天下著雨,山路溼難走,若不是蘇秀的哄騙,鬼迷心竅纔會去上山。
蘇秀再明,也不過是個十幾歲的娃子,遠沒有娘老道。加之的確做了虧心事,所以害怕了,原本的小臉,變的煞白,只覺這破茅屋,冷的能凍死人,“我,我不知道你說什麼,你跌下山崖跟我無關,木香,我來只是想警告你,文遠哥很快就要跟我親了,他不會娶你的,就算是小妾,也沒你的份,以後你別再纏著他了,若是再讓我瞧見你跑去他家門口站著,看我不撕爛你的臉!”
出乎的意料,木香不僅沒生氣,沒傷心,沒哭泣,反而還一臉笑意的看著,“蘇秀,你不用撕爛我的臉,以後你們咋樣我不管,我只想帶著彩雲跟狗兒好好過日子,我也警告你,沒事別來找我的麻煩,否則,把我急了,看我怎麼收拾你!”
“你!”蘇秀今兒算是吃了大癟,本想過來瞧瞧木香死了沒有,若是死了,可就再好不過,省得老是跟自己搶趙修文,若是沒死,哼,大不了再來一次,娘都說了,要想得到自己喜歡的東西,就必須先下手,不然等到人家瓜落了,就只有躲在牆角抹眼淚的份。
一牆之隔,本來就不遠,這邊的吵吵聲,很快就驚了陳娥,蘇秀的親孃,木香他們的後孃。
“怎麼了,怎麼了,大中午的,吵吵個啥呢!”陳娥穿著件藍花白底的裳,頭髮梳的油鋥亮,用一銀簪子,在腦後挽了個髻,三十多歲的婦人,因爲保養的好,看起來確實很年輕。懷裡還抱著小男娃,大約五六歲的年紀。
狗兒一見著陳娥,有些害怕的躲到彩雲後,只出一雙眼睛,盯著院裡的人。
蘇秀見親孃來了,腰桿也了,“娘,木香他們剛剛罵我來著,罵我是拖油瓶,罵你不要臉,勾搭他們的爹。”
木香咋舌,這丫頭編瞎話的本事也太強了些吧?
果然,陳娥一聽這話,氣的火上房,瞪著眼睛嚷嚷道:“你們幾個孬雜碎,老孃好心好意的養著你們,你們可倒好,埋怨起老孃的不是來了,咋了,是嫌這屋子住的不舒坦,想挪個窩是吧?行啊,我看你們乾脆住到窩窩山上去好啦,山上地方大,比我這破屋子強多了!”
木香看一張扭曲的臉,覺得十分噁心,人可以無恥,但你不可以沒底線的無恥,“陳娥,你搞錯了,這屋子不是你的,包括你跟李大山住的屋子,都不是你們的,它們姓木,不姓李,更不姓陳,你若是不信,可以去村長那裡問問,看我說的對不對!”
陳娥繃著臉,咬著牙,一副恨不得把木香生吞活剝的架勢。木香這丫頭一向不敢對還,當初趕他們姐弟三個出來,只曉得哭,連句整話都說不利落,現在可倒好,不敢回,竟然還敢把娘搬出來。
“木香啊木香,你好的很,竟然還想著跟你爹爭屋子,你想反天是吧,你等著,你給我等著,”陳娥把小兒子往蘇秀懷裡一扔,轉頭便往大屋跑,邊跑還邊喊,“李大山,你個窩囊廢,你家大丫頭都快騎到老孃頭上了,你個死人樣,還不趕給我死出來!”
木香頭皮發麻,看來今兒的事不能善了。蘇秀跟陳娥只想看卑微求饒的模樣,若是剛開始,便跪下求饒,這母倆也許不會發難。可現在,不沒跪下,反倒把倆罵的無語反駁,們要是會罷休纔怪呢!
彩雲悄悄站到大姐後,握住的手,以行表示對的支持。
木香輕輕著的頭,笑道:“咱們無路可退,那便不退了,是好是壞,都直了腰桿做人,只要咱們三人個心齊,啥困難也不怕。”既然穿到了這一世的木香上,便要用自己的力量保護邊的人,現在們連飯都吃不上,再壞的況也不過如此,實在沒什麼好怕的。
女主僵硬地跪在原地,回憶著見面以來這暴君的一言一行,終于忍不住再度試探:“……陛下?” 當朝暴君不耐煩地扭頭過來:“還有什麼事?” 女主夢游般問:“How are yo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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