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海神凝重的搖搖頭：“這個老奴也不知道。只是知道當年夫人將玉盒給了一個人保管。”

“嗯？”紅鸞紅鸞蹙眉。

“夫人當時離去時也沒說那個人，只是說時機到了，這玉盒便會給小姐。”杜海看著錦盒，頓了頓又道：“如今既然玉盒和靈芝在璃王殿下手中給小姐，想來那個人便是陳貴妃。就是璃王殿下的生母。”

“陳貴妃？”紅鸞想起君子看著這個盒子的神，眉頭更是蹙。據所知陳貴妃和娘親是同一年死的。娘在前，陳貴妃在後。

“陳貴妃和夫人早先因為一次機緣下相識。很是要好。後來陳貴妃了宮。再後來夫人嫁進了相府，更是絕了來往。就是在小姐出生時，夫人進了一次宮，回來之後聖旨便也下了，將小姐許配給那時已經四歲的璃王殿下。”

杜海說著，頓了頓又道：“後來直到夫人離世的時候，陳貴妃也在同一年去了。至此未見。有些事老奴也不是很清楚。”

“嗯！”紅鸞點點頭。

“不過夫人臨終待老奴囑咐小姐一句話，說小姐拿回玉盒和裡面的千年靈芝，務必要給一個人，也算報答了對你的生養之恩了。”杜海沉重的道。

“哦？那個人是誰？”紅鸞一怔。

“那個人是……”杜海看著紅鸞，剛要說。

紅鸞眸猛的看向一，打斷杜海的話，面一寒，厲聲道：“誰在那裡？”

伴隨著紅鸞一聲厲喝，話音未落，腳下的石子已經閃電般的飛出，向遠的假山一角。

杜海此時也猛然的發覺，飛向著假山而去。

石子落假山後，發出清脆的與山石撞的響聲，紅鸞眸一冷，知道沒打著人。

遠一道黑影閃過，杜海老臉一寒，影也尾隨著追去。但是那人影快若閃電的消失在了丞相府的高牆外。

“別追了！”紅鸞看著那人消失的方向，清冷的喝了一聲。

僅此一眼，便知道那人的輕功高過杜海，本就追不到。

杜海本來攢著勁追去，眼看就要尾隨出了牆外，聽到紅鸞的喊聲，猛的止住形，回看著紅鸞。

紅鸞也看著杜海，再次強調：“別追了！”

自知也追不到，杜海向著那人消失的方向看了一眼，撤了回來，看著紅鸞，掃了一眼手中的盒子，神凝重：“小姐……”

紅鸞也低頭看著手中的盒子，眸微微瞇起。

“小姐，會不會是璃王殿下的人來探聽消息？”杜海試探的問道。

“不像！”紅鸞搖搖頭。先前清楚明白的告訴君紫璃，巧兒若有事，璃王府陪葬，他若想知道消息，自然不必離開，可以跟一起等著看是否這株千年靈芝到底能不能救回巧兒的命。

“那……”一聽不是君紫璃的人，杜海的神更是凝重了幾分：“剛才我和小姐說的話，怕是那個人聽到了。”

“沒有！他剛來，我便發現了。”紅鸞搖搖頭，這點自信還是有的，百米之，不管是人還是東西，都能及時發現。

那人落之正是百米的地方，若是再遠一點兒，以他的武功，怕是都不能發現。

“幸好！”杜海驚異紅鸞的敏，他都沒有發現，小姐居然發現了，這份敏銳讓他懷疑是小姐的封印解了，但是看小姐印堂中那一抹青，很肯定的封印沒解。

杜海看著紅鸞，疑不解。不明白如今小姐沒有力和武功，可是如何有如此敏銳的覺？

不理會杜海眼中的疑，紅鸞低頭看著手中的錦盒：“你說我娘讓我將這錦盒和千年靈芝給一個人？”

“是！夫人臨終是這麼待的。”杜海回神，立即應聲。想不明白的便也不想了，有夫人當年的風骨，小姐天生敏銳也是應當。總之是好事不是壞事。

紅鸞看著手中的錦盒，臉上神思不定：“說將這個東西給誰？”

“夫人說臨終留給小姐一個方盒，那個方盒裡有書信和信，自有言明。如今夫人已逝去十年，不知小姐可還是記得？”杜海看著紅鸞，看不清臉上的神，有些擔憂的輕聲道。

紅鸞一怔，在腦中搜索記憶。淩繁雜的記憶接踵而來。多數都是被那些姨娘姐妹們欺負的景。

嫌惡的蹙眉，紅鸞略過那些記憶，定在紅鸞娘，那個孱弱貌的子離開時的形，但是記憶很是模糊。朦朦朧朧，如雲霧籠罩，看不清。

眉頭蹙，試探了半響，還是僅有這點滴的記憶。而且頭的疼了起來。

“小姐？”杜海看著紅鸞半響沒出聲，擔憂的開口。

手著額頭，紅鸞搖搖頭：“我沒事，只是想不起來。”

“小姐想不起來？”杜海的老臉頓時白了。焦急的看著紅鸞。

紅鸞不再言語。再次平穩了一下心緒，慢慢搜索。忽然腦中閃過一幕小小的紅鸞埋東西的形。

似乎是在一院子裡的一棵樹下。所埋之正是那個娘留給的方盒。似乎還能到當初紅鸞埋方盒的珍重和小心翼翼。大概是怕別人知道。更是怕那些姨娘姐妹們知道給搶走。

那棵樹是……那個院子正是清心閣……

忽然抬頭看著杜海。

杜海見紅鸞抬頭，立即張的開口：“小姐，是不是想起來了？”

紅鸞看著杜海張的神，忽然想起巧兒為擋劍的形。還有說過一定要護佑巧兒不傷害的話。如今巧兒況危險，這靈芝要是給別人的話，那麼巧兒的命便完了……

可是如果不給那個人的話，便對不起娘對的生養之恩。紅鸞雖然死了，但是這個活著，如今占用了這個，是紅鸞。便理應代替紅鸞遵行娘的願……

真是一個兩難抉擇！

“小姐？”杜海期意的看著紅鸞，再次試探的開口。

紅鸞不語，臉不太好。

杜海不敢再言語，只是老眼張的看著紅鸞。

半響，紅鸞低頭又看向手中的錦盒，手指尖細細的索著，紅玉的玉質表面溫潤如暖，裡面寒冰如臘月天。這錦盒一看就是世間至寶。

能擁有這樣的寶，還有杜海這樣的人，更證實了先前的猜測，娘絕對不是尋常子，更不是丞相府一個普通人這麼簡單。

娘到底是什麼份？

但不管是什麼份，如今已經死了十多年了，過往的一切早該煙消雲散了吧？既然煙消雲散了，那麼這錦盒和千年靈芝還有那個人，也該隨著歲月流逝才對吧？

紅鸞娘雖然給了生命。但是這十幾年的歲月，還是巧兒陪著走過來的。沒有巧兒，紅鸞怕是不知道死了多次了。更何況今日巧兒為擋劍的人可是……

人都有自私的時候，看來只有對不起紅鸞娘了。

許久，紅鸞抬頭，似乎下定了決心，目充滿哀傷的看著杜海：“我想不起來。能想起的就是被那些人欺負，險些死了無數次，都是有巧兒陪著我走了這十多年。否則我早死了不知幾次了。”

杜海頓時老臉一白：“小姐……”

“別說了，我們去看看巧兒吧！”紅鸞擺擺手，阻住杜海要說的話，抬步向清心閣走去：“如今那人指不定早就用不到千年靈芝了呢！況且我也想不起來了。今日也是因為巧兒，璃王才給了這個東西。所以，就先給巧兒用吧，以後的事再說。”

“小姐……”聞言，杜海老臉更是慘白。剛要說什麼。紅鸞已經快步走遠。

杜海老臉慘白的看著紅鸞拿著那方錦盒走遠。錦盒散發出淡淡紅芒，和上的芒相輝映。

須臾之間，紅鸞便消失在了長廊一角。直去清心閣的方向。

杜海這才猛然驚醒，連忙的追了上去。

“小姐！萬萬不可！”杜海三步並作兩步的追上紅鸞，‘噗通’一聲跪在的面前：“夫人為了這玉盒和千年靈芝，付出了不知道多倍的艱辛。幾乎重過於命。當年也險些因為這玉盒和千年靈芝而丟了命……”

紅鸞猛的停住腳步，看著杜海。

“小姐，老奴知道巧兒陪了你許多年，可是這是夫人唯一的願啊。”杜海說著老眼含淚：“老奴求小姐了。遵循夫人願讓夫人在天之靈可以安息。”

心裡頓時一，紅鸞低頭看著錦盒。看來這個錦盒和千年靈芝還有那個人對娘很重要。

“小姐，老奴是夫人所救，便一直跟隨在夫人邊數年。後來夫人了丞相府，老奴便改名換姓了丞相府。夫人離去，老奴想追隨而去。但夫人留有願，護佑小姐人。看到玉盒給予那人。便是此生宏願。”杜海看著紅鸞，幾乎聲淚俱下，似乎一瞬間又蒼老了許多。

“杜海一生困守相府，為的便是夫人。夫人一生便是為了玉盒和千年靈芝給予那人。夫人這一生……實在是太苦了……”

“小姐……老奴求小姐了。巧兒，那孩子命苦，老奴會給予厚葬……逝者為大，這是夫人一生宏願啊……”杜海說著，老淚橫流，匍匐在地，對紅鸞叩頭。

紅鸞看著跪在面前的老人，想抬步離開，但是腳底下像是灌了鉛一般，不了分毫。

“小姐……老奴求你了……”杜海一邊叩頭一邊哭。

紅鸞看著杜海，眸現出蒼涼和無奈。娘親死了十幾年，還有人如此忠心惦念。此生足矣。不知道在二十一世紀，過了十幾年之後，可是還會有人想？

靜默半響，四周的空氣似乎凍凝了一般，沉重而哀傷。

“小姐，夫人此生沒有別的願，只此一件。老奴求小姐了……”杜海一句一句，聲淚斷腸。額頭都在青石板上磕出了。鮮紅的染紅了青石板。

“別磕了，我答應了！”許久，紅鸞看向清心閣的方向，清冷的開口。

“小姐？”杜海老臉頓時一喜，抬頭不顧臉上鮮和眼淚混流，雙眸驚喜的看著紅鸞。

“只此一次！”紅鸞看著杜海的眼睛，眸冷的沒有一溫度：“念我娘的生養之恩，念你的守護之恩，只此一次你讓我為難，從今以後你的主人不再是我娘，而是我。要唯我之命是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