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13

　兩家父母聽到這話，愣了下，旋即樂了：

　“這兩個孩子想得倒是遠，都考慮到婚禮了啊？可以在國也可以國外辦，你們小年輕人決定，到時候再度個月什麼的……”

　謝文宗點點頭：“茉茉你喜歡哪里，到時候讓祁琛帶你去。”

　不是，怎麼都扯到度月去了？！

　檀茉臉紅得像是要滴出，轉眼對上男人極淺的笑意，氣得不行。

　這個人要不要這麼狗！

　尷尬得說不出話，好在謝祁琛適時開口，不再逗：“爸，我剛剛是開玩笑的，檀茉還在上大學，婚禮那些不著急，可以等畢業以后再舉辦。”

　“這倒也有道理……”

　檀茉腹誹，結婚兩年，就沒必要辦婚禮了吧……

　檀茉只當謝祁琛在單純圓回話題，謝文宗看向，對檀父檀母笑道：“其實茉茉這孩子我很喜歡，從前就特別乖巧懂事，聽說現在在F大計算機專業？”

　“對，也喜歡這個。”

　“孩子學理很難得啊，你們培養得好。”

　檀父笑：“沒有，其實主要是檀茉自己聰明肯學。”

　謝文宗：“茉茉，以后嫁給祁琛了，要是了什麼委屈就和我說，伯父站在你這邊。”

　檀茉面發紅地點點頭，趁著幾個長輩繼續聊天，小聲問謝祁琛：“你不是說你爸很嚴肅嗎？我覺得他很和藹呀。”

　男人靠著座椅泡茶，閑適挑眉：“人給你撐腰你就覺得和藹了？”

　“干嘛？”傲道，“伯父說得對，雖然咱倆是商業聯姻，但你要欺負我，你就等著辦吧。”

　男人眼底過笑意，把泡好的茶放到桌前，側看，嗓音飄過耳畔：

　“嗯，你說說看，怎樣算欺負？”

　檀茉心頭的弦被他低沉的嗓音撥弄了下。

　臉頰微熱，忙捧起桌面的茶送到邊：“反正我要重新過目下婚前協議。”

　謝祁琛眼角微揚，“行，你定。”

　-

　晚上，這頓飯吃得氛圍十分融洽，兩家聊了聊集團未來合作的方向，達了共識。

　走出包廂時，檀茉和檀母走在最后頭，后者嘆：“時間過得真快，媽還記得你小時候天天圍著我轉，轉眼間都要嫁人了。”

　檀茉淺淺彎，手被檀母握住，“茉茉，我知道在家里婉婉經常刁難你，讓你了委屈，如今讓你聯姻，媽怕你以后的日子又過得不幸福……”

　檀茉間微，提起笑容：

　“媽，沒事，其實謝祁琛對我還好的。”

　不奢能從這段聯姻中得到，但知道謝祁琛至在質方面不會虧待，他們或許能做到相敬如賓。

　檀母點了點頭：“謝祁琛那孩子好像是照顧你的，為人也算穩重，我倒是放心了些，你記住，以后要是了欺負和媽說，媽永遠護著你。”

　從決定把檀茉抱回家的那一刻開始，就決定把這孩子當親骨來疼。

　檀茉含笑點頭。

　離開千山水，謝祁琛把送回了公寓，到樓下時，他道：“明天我要去外地的翱創分部視察，要一周時間，這幾天你要有什麼事可以給我打電話。”

　檀茉并未在意地點點頭：“嗯，我沒什麼事啦，你安心忙。”

　下了車，上樓，走進公寓時，紀舒恰好打來電話，對方剛結束工作，準備回家。

　兩人閑聊起來，檀茉把聯姻的決定告訴了，誰知那頭得知此事，反應淡定：

　“早就猜到了，我還不知道你。”

　“……我怎麼了？”

　檀茉聽到意味深長的笑，明白過來，翻了個白眼：“你別瞎猜，我愿意跟他聯姻和私人一點關系沒有，我早就不喜歡他了，我們倆純純就是商業合作好不好。”

　“誒，我還什麼都沒說呢，你心虛呀？”

　“誰心虛了！”

　紀舒咧開角：“其實能嫁給謝祁琛也不錯，就單憑他被那麼多人覬覦這點，你就賺大發了。”

　低聲音，“而且趁著聯姻，你記得把要的事做了。”

　檀茉走去飲水機前倒水，迷茫：“做什麼？”

　紀舒壞笑：“當然是把這位總裁給睡了啊。”

　檀茉把喝著的水噴了出來，整張臉紅了：

　“紀舒！你能不能想些正常的！”

　“干嘛，結了婚說不定你們自然而然就do了呢，你去試試謝祁琛是不是真像外人說的那樣/冷淡，反正我不相信一個三十歲的男人會沒有那方面的/。”

　紀舒比這方面如同小白的檀茉懂得多，賊兮兮笑：“說不定謝祁琛外表的都是裝出來的，其實骨子里那方面很強烈呢，你到時候不了怎麼辦？”

　檀茉聽紀舒說著，腦中不浮現那幕。

　十八歲那晚，被喝醉的他抵在門后，他扣住細腰，俯吻了下來，氣息燙得如團火，帶著作為男人極強烈的/念，要燒滅。

　檀茉整張臉炸開熱度：“有病，不跟你講了，我去剪視頻了。”

　掛了電話，猛地喝了幾口水，消散掉臉上的紅暈。

　謝祁琛肯定不可能是那樣的人！

　就算是，也不可能對有那方面的想法……

　檀茉放下水杯，掐滅思緒走去臥室。

　-

　十二月，荔城氣溫近零度。

　天寒地凍，像是要把人都關進冰窖里。

　謝祁琛出差后，檀茉沒再主聯系他，兩人暫時失去了聯系，生活如往常一般，沒什麼變化。

　一周晃眼而過。

　又一個周二晚上，校慶策劃組開了次會，各方初步匯報下個學期校慶目前籌劃的進度。

　無人機的飛行路線已經全部設計好了，接下來是實地作演練，除此之外，其他節目都在穩步推進中，忙中有序。

　散會時，檀茉和策劃組的幾個同學一同往外走，大家閑聊著，有人提議天氣這麼冷，不如明天一起去泡溫泉。

　“我知道桐山上面的溫泉特別好，離我們學校不遠，剛好我們幾個都沒課，一起去啊？！”

　“行啊，這麼冷的天，泡溫泉正合適。”

　有人問檀茉來不來，婉拒：“不啦，你們去玩吧，我周四有早課。”

　“那葉遙學長呢？”

　葉遙看了眼檀茉，“算了，我明天要敲代碼，也不去了。”

　也有人提到周四上午有課，在商討過后，大家決定明天早上去，傍晚回校，不過夜，小玩一下就好。

　“檀學姐，你來嘛，大家好不容易一起出去玩……”

　在眾人的盛邀請下，檀茉想著的確好久沒泡溫泉了，便答應了，大家笑嘻嘻看向一旁眉眼俊朗的男生：“那葉遙學長還不來嗎？”

　葉遙淡笑：“那我也來吧。”

　“哎呦……”

　葉遙對大家說，卻是看向檀茉：“那明天我們在校門口見？到時候我給大家備早餐。”

　“學長真好！”

　“咱們這是沾了哈哈哈……”

　檀茉沒怎麼反應，繼續往前走。

　一旁的男生見此，拍了拍葉遙的肩膀，挑眉：“兄弟，看來神可沒那麼好追啊。”

　葉遙眼底暈開笑意，沒說話。

　只是時間問題。

　……

　晚上，檀茉回到宿舍后，提前收拾好。

　翌日醒來，發現氣溫更低了，像是今天為他們泡溫泉做鋪墊。

　早上九點，一行八人在校門口集合，出發去往桐山。

　上車后，葉遙還是自坐到檀茉旁邊，司機讓他們系上安全帶，檀茉正索著，葉遙的聲音傳來：

　“弄得來嗎，我幫你。”

　葉遙側朝靠近，檀茉作比腦子反應更快，抬手擋住他們的距離：“沒關系，我自己來就好。”

　“……行。”

　檀茉腦中不自主冒出電視劇里，男主幫主系安全帶、主心臟狂跳的劇，可心怎麼平靜得像只死呢……

　半個小時后，車子駛到桐山山頂。

　下車后，檀茉拍了幾張風景照，有生湊到旁邊，對鏡頭比了個可的作，檀茉笑著按下快門，又有幾個人湊過來：“來來來，大家一起拍個照啊！”

　最后檀茉拍完，隨手挑了幾張合照，發了朋友圈。

　“走，我們進去吧！”

　前頭的人吆喝，檀茉收起手機，跟著他們走去溫泉山莊。

　而此刻，五百六十公里外的杞市。

　翱創集團分部的頂層會議室里，會議暫停，正休息著。

　這是這次視察的最后一場會議。

　開完會，謝祁琛就可以回往荔城。

　臺下，坐在正中央的男人一致裁剪的西裝，里的白襯衫紐扣一不茍扣著，此刻長睫微斂，垂眼隨手翻看著手機。

　朋友圈那欄冒出個紅點，顯示檀茉的頭像。

　謝祁琛點開，就看到檀茉發了張合照，上頭配著字：

　【桐山泡溫泉，走起~】

　他點開照片，第一眼注意到著呢大短、笑得明的小姑娘。

　他眼底不自覺泛開意。

　隨后視線一轉，他就看到旁站著的人——

　男生臉也帶著笑。

　微微傾向檀茉。

　在檀茉頭頂還比了個剪刀手。

　這張臉，和之前在電梯里護在檀茉邊的，完全重合。

　謝祁琛眼底緒一頓。

　視線靜靜落在上方，眸中不含溫度。

　半晌，分部老總側看他，到莫名疏冷肅穆的氣場，小心翼翼問：“謝總，那我們會議還要繼續嗎？”

　謝祁琛把手機擱到桌上，雙疊，神晦暗不明：

　“繼續。”

　-

　天凝地閉間，溫泉為了最溫暖的舒適區。

　檀茉和兩個生分在一個湯里，山頂云雨繚繞間，泡著溫泉，喝著玫瑰花釀，談天說笑間，再愜意不過。

　泡完溫泉，大家又在溫泉山莊里逛了逛，下午就待在室喝茶玩牌。

　檀茉不想玩牌，便窩在角落刷手機，過了會兒葉遙走了過來，手里拿了杯熱飲，含笑看他：

　“檀茉你喝點姜茶，天氣太冷了，擔心冒。”

　檀茉接過，“謝謝。”

　“檀茉，過幾天就是年夜了，那晚你有安排嗎？要不要一起過？還是我們幾個人，出來玩。”

　葉遙目灼灼盯著。

　檀茉隨口言：“那晚不知道有沒有空，看況吧。”

　“行，到時候我再約你。”

　葉遙和其他男生去玩牌，有幾個生笑著坐到檀茉邊：“檀學姐，葉遙學長對你也太好了吧，你倆在一起也特般配。”

　檀茉神淡淡：“別說，我們只是普通朋友。”

　“哎，人家可沒把你當普通朋友哦……”

　檀茉心底無奈，充耳不聞。

　傍晚，大家見時間差不多了，打算離開。

　走出溫泉山莊時，前頭有人激喊：“哇，下雪了！！”

　檀茉走到門口，看到橙紅的天幕中，一片片雪花飄落而下。

　整個世界冰封雪飄，朧上層浪漫之。

　這是荔城的初雪。

　有人慨：“聽說在下初雪的這天，如果能和喜歡的人在一起，這輩子就會永遠幸福，永不分開！”

　“你好土啊哈哈哈哈哈。”

　“滾蛋哈哈哈哈……”

　檀茉出手，指尖就落下點點白，水眸盈盈亮起，抬頭欣賞著眼前的極之景。

　迎著雪，大家往山里的停車場走去，商量著等會兒回到市區吃火鍋，檀茉正走著，面前忽而多了束花：

　“檀茉，給你的，初雪快樂。”

　怔愣抬頭，看到葉遙站在前，手里捧著束花，眉梢抬起。

　“哇塞，葉遙學長，你這花從哪里變出來的啊！早有預謀啊！”

　周圍人起哄著，檀茉尷尬得沒反應過來，葉遙含笑看：“檀茉，你能收下我的花嗎？”

　還未回答，忽而一道低緩沉靜的男聲傳了過來：

　“檀茉——”

　倏地扭頭。

　前方十米開外，梧桐樹下，那輛極為悉的勞斯萊斯闖視野。

　車前，男人姿修。

　長而立在漫天雪景中。

　男人一長款大，單手在西裝口袋的袖口出半邊銀表盤，肩頭微微沾染幾片雪花。

　謝祁琛的眼神朝落過來，深遠寧靜，如藏了霜。

　檀茉和他的視線在空中對視。

　猛地愣住。

　一行人都看了過去，反應過來眼前的男人正是翱創集團的總裁，全都驚呆了。

　葉遙還想把花塞到檀茉手中，檀茉卻沒接過，朝他們道：

　“抱歉，我還有事，你們去吃火鍋吧。”

　葉遙眉峰蹙起，花束。

　檀茉轉，朝謝祁琛走去，到他面前，微微詫異：“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小姑娘一鵝黃呢大，扎了個丸子頭，臉半埋進白圍巾里，若凝脂，雙眸像沁了泉水，一眨眼就泛開漣漪。

　謝祁琛垂眼看，下外套，嗓音染上幾分落雪的涼意：“半個小時前的飛機落地。”

　生被他裹進檀木香的大外套里，心跳微：

　“你怎麼知道我在桐山……”

　他掀起眼皮看，薄吐出幾字：“朋友圈里照得那麼開心，忘了？”

　檀茉臉頰微紅。

　“接下來有沒有其他安排？”

　“沒有。”

　謝祁琛看了眼腕表，“正好今天我也有時間，還有四十分鐘，時間應該來得及。”

　“什麼意思……”

　“不是說要跟我結婚？”

　男人抬眼看向遠一直盯著檀茉的葉遙，隨后子一側，站在檀茉前，擋住了視線。

　后路燈亮起，雪花如柳絮墜落，在路燈下如同染上金的，漫天紛飛。

　他俯將困在懷中，直勾勾看，落雪的眉間，眼神繾綣淡，又帶著抑了許久卻難以遏制的占有：

　“那就去民政局完最后一步——”

　“領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