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留,我昨天回家翻了翻老黃歷,最近最好下腳的日子,要到下個月了。”顧云峰扛著耙頭走了過來,他是去田里薅草,順便跟顧長留說一句。
“沒事,反正離下個月不也只有幾天了嘛。”顧長留倒是坦的很。
反正這破茅屋也住了這麼多天了,他也不在意多住幾天,畢竟建房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
“那行,你若是趕時間,下月初六,是個好日子,到時候你提前準備一下。”顧云峰說道。
“好的。”
得到顧長留的回應,顧云峰便扛著耙頭走遠了。
他走后不久,又是一輛馬車來到了顧長留的家門前,顧長留定睛一看,趕馬的人,不正是王如意邊的富貴兒嘛。
“顧兄,顧兄。”
果然,就見王如意穿著一包的長袍,手里拿著折扇,從馬車上走下來。
顧長留突然想到,這時下許多男人喜歡簪花,幸好,原主跟王如意都沒這個好,不過就王如意這一的長袍,已經讓他的眼睛到了傷害。
“顧兄,大好事,我將大夫給你請來了。”王如意下了馬車后,直沖顧長留說道。
見到顧長留神有些不太對勁,他又問道:“你怎麼了,為何這般看我?”
“王爺,我建議你下次穿裳換一種,哪怕是你換一套白,我也能接啊。”顧長留直言不諱的說道。
“呃……我這裳不好嗎?”王如意張開手,沒覺得自己上有什麼不對,反而是將折扇一收,“噢,我知道了,你肯定是嫉妒本爺貌了,不過可惜,本爺不是斷袖,更沒有龍之好。”
“呵呵!”
顧長留給了他一個白眼,而后走到馬車前,將大夫請了下來。
這老大夫穿一灰的袍,肩上背著藥箱,鶴發,神矍鑠,一雙眼睛更是炯炯有神,看著就十分不凡。
“這位便是李大夫了,李大夫出杏林世家,曾經當過醫,不過是想著為百姓做點事,這才離開太醫院。”
一旁的王如意同兩人介紹道,“這位便是顧長留了,他可是個大才子,只是命途坎坷。”
“小生顧長留,見過李大夫。”顧長留同連忙同李大夫行禮。
“不必客氣。”李大夫抬手,聲音洪亮,“我收到了王大人的信,他對你十分的推崇,無論如何,都要讓我治好你,走,我們先進屋,看看你的傷。”
三人進屋,寧小蟬連忙備好了茶水,李大夫也是個利落人,喝了茶,便直奔主題,讓顧長留將手放在桌子上。
顧長留依言照做,李大夫看著他的手,又手了,而后嘆了一口氣,面帶慍怒的說道,“你這傷,全因到了庸醫,沒接好,才導致歪斜,不然不會如此。”
“那現在還有救嗎?”顧長留連忙問道。
他這手習慣了之后,倒是也能用,只是不太靈便,再一個,就是無法提筆寫字,影響科舉仕途。
“有救是有救,但要看你怕不怕這個痛了。”
李大夫看了顧長留一眼,說道:“你這骨骼已經定型,若是要重新接好,就唯有將手再次折斷,不破不立。”
“重新折斷?”
一旁的寧小蟬一聽,當即紅了眼圈。
王如意也是大駭,將手再次掰斷,那該多痛。
顧長留想到遠當初經歷的痛苦,又想到手折之后到的屈辱,倒是沒有半點猶豫,“無妨,折斷就折斷,我能忍。”
長痛跟短痛,他自然知道該如何選擇。
“你先別答應的太爽快了。”
李大夫卻是又說道:“雖然將手折斷后,有一定的幾率可以重新將它接好,但也有更大的可能是,你這只手折斷后,便再也好不了了,甚至,還會因為染,要了你的命。”
聽到李大夫這麼說,顧長留倒是猶豫了一下,李大夫說的沒錯,便是后世科技那麼發達,在醫學上,依然有失手的可能,更何況是這個時代。
若是真的因為染病死了,那倒是好了,指不定死了之后,又回到現代去了,可更大的可能是,他便是忍了痛苦,但手還是好不了,甚至還不如現在。
“顧相公。”
寧小蟬咬了咬,很想要說,就這樣吧,便是你手再也好不了,我也跟著你。
但見到顧長留眼中的,沒有貿貿然的開口,只是看著顧長留,說道:“顧相公,無論你做什麼決定,我都支持你。”
這段時間,顧長留的改變,看在眼里,他對的好,也記在心里,大不了他就是真瘸了,也愿意照顧他。
“不破不立,我愿意接治療。”顧長留說道。
“好,我果然沒有看錯你。”
聽到顧長留的選擇,李大夫點點頭,拿起了他的手,在他的關節輕輕的了一下,然后猛地一用力,只聽見“咔”一聲,顧長留頓時額頭冒汗,不由自主的發出了一聲痛呼。
“啊!”
劇痛過后,疼痛一陣一陣的涌來,顧長留發現他的手已經折了,他不由得看了李大夫一眼,“您怎麼說來就來,也不給我打個招呼。”
“跟你打了招呼,你難免會畏懼,磨磨蹭蹭的,耽誤時間。”李大夫說著,從藥箱里拿出一些紗布來,又看向王如意,“去馬車里,將夾板拿來。”
王如意親自去到馬車,果然取了兩塊甲板過來,李大夫已經給顧長留上了藥膏,利落的幫顧長留包扎傷口了。
王如意看到了便問,“李大夫,原來你早就準備好了?”
“那是當然,王大人來信已經跟我說了患者的況,我當然要有所準備了。”李大夫一邊給顧長留裹紗布,一邊說道:“只是我不知道,這小子有沒有被嚇到。”
顧長留尷尬的笑笑,“要將手折斷,還不一定會好,誰都會怕的,不過我知道該怎麼選擇。”
“大夫,他這手能好吧?”
一旁的寧小蟬小聲的問道,方才也是被李大夫果斷而又干凈利落的手段給折服了。
難怪人家能做醫,瞧瞧這手段,不由讓人高呼一聲牛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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