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玉蘭愣了一下突然笑了笑:“咱們家也就只有老小敢反抗娘!”
宋福貴一怔,一瞪眼:“你這是啥意思?娘待你不好?你瞧瞧你最近吃的是什麼,就連服娘都要雙喜給你做了,你還不滿足?”
王玉蘭一下子就委屈了,眼淚一下子就流了下來:“當家的,我不是說娘待我不好,我是說……”
宋福貴看著王玉蘭那包子的樣子,就想手,但是想到宋團圓的鞋底子,揮起來的手又慢慢地放下。
王玉蘭早就抱好了腦袋,想象中的掌沒有落下來,愣了一下,抬眸去看了宋福貴。
宋福貴氣得臉漲紅,眼睛瞪圓了,“以后你若是再說娘半句不好,我打死你!”
王玉蘭趕點頭。
宋福貴了鞋到一旁翻過去睡覺。
王玉蘭瞧著男人冷漠的背影,悄悄地抹著眼淚,但是心里卻一片滿足。
至這男人聽他娘的話,只要他娘不準他打,他就不敢!
王玉蘭覺著自己的苦日子應該到頭了!
半夜宋團圓起夜,看到宋福傳的房間里繼續點著蠟燭。
想到昨日與宋福傳的爭執,宋團圓嘆了一口氣。
第二天一大早,宋團圓照舊冷著臉。
宋福傳被宋福貴推了一下子。
宋福傳猶豫了一下上前低聲說道:“娘,您別生氣了,昨日是我不好,您不愿意我去讀書,我就不去了!”
宋團圓抬眸著他:“不是不愿意你去,是因為陳家孩子需要的藥材太貴了,要一兩銀子,救了陳家孩子,你就暫時不能去讀書,這是我沒想到的,也是我考慮不周全!”
“那錢不是給了陳家了麼,為什麼還要買那麼貴的藥給陳家?”宋福傳一聽就不干了,轉就拿了一把鐮刀說道,“太欺負人了,我去找他們評理去!”
“你去吧,砍死人你自己償命,不要連累咱們宋家!”宋團圓冷聲說道。
宋福傳愣了一下,悻悻地轉過來:“娘,咱們不能任人家這麼欺負!”
“你妹妹的賣契在人家手上,能怎麼辦?”宋團圓著宋福傳,“那邊賣藥的只收了五百文,剩下的五百文寫了欠條。昨日里買完制藥的黃酒與工,如今家里就只剩下五百文,你不是說我偏向麼,從現在開始我都一碗水端平。如果你想要去九書院讀書,就只給你五百文,另外五百文你自己想法子賺,但是只有一樣,不能走歪門邪道!”
“雙喜也姓宋,也是宋家人,你沒意見吧?”宋團圓又問道。
宋福傳咬咬,有些不愿,但是想了想還是點點頭。
有五百文就有希,總比去豆腐坊做學徒死累死強!
宋團圓見宋福傳答應了,也就舒口氣,吃了幾口餅子說道:“今日你們隨我上山采藥,做出的藥材來我按照分給你們,老大可以養家,老小你可以用來繳納束金,買文房四寶。”
宋福貴趕說道:“娘,我不用,娘拿著就行!”
宋團圓搖頭:“你們長大了,有自己的主意,以后我也不能管太多。尤其是你,老大,你了家,有了孩子,自己媳婦與孩子才是陪著你走完一生的人,他們才是你至親的人!”
宋福貴愣了一下,趕上前說道:“娘,我知道老小昨日里惹您生氣了,您有些傷心,您別難過,今早我已經教訓過老小了,他以后會聽話的!”
宋團圓搖搖頭:“我不是生氣,是心平氣和說這些話的。父母子的緣分就是不斷地在目送孩子們的背影漸行漸遠的。”
宋福傳與宋福貴對了一眼。
之前原主可不是這麼說的,原主說,這輩子就指老二了,等到老二考上狀元,就跟著老二去天城福去,吃香的喝辣的!
“行了,時辰不早了,趕上山吧!背著干糧,咱們去干一天,多采點!”宋團圓說道。
宋雙喜猶豫了一下,上前低聲說道:“娘,我也想去!”
宋福貴不悅地嚷嚷道:“你一個娃去那山里干啥,一會兒走不還要被人背著你!”
宋雙喜咬咬:“我不用你背,再說你啥時候背過我?我就想去幫忙采藥,畢竟因為我,小弟沒錢去書院!”
宋福傳低著頭不說話。
宋團圓看了他一眼,對宋雙喜說道:“你還是在家待著吧,你嫂子還在月子里,小娃娃還小,鬧騰起來你嫂子太累了,你幫忙看著點,做個飯什麼的!”
王玉蘭趕出頭來說道:“娘,真的不用,我這都十幾天了,早就恢復了,再說還有笑笑在家呢,笑笑能伺候我!”
宋雙喜點點頭,扯了扯宋團圓的袖說道:“娘,你就讓我去吧!”
宋團圓只得點點頭,四個人帶了工上山。
宋團圓四人剛走不久,王李氏就帶著小兒子上了門。
王李氏一來,王玉蘭愣了一下。
因為王家老大跟著宋秀才讀書一直沒啥長進,王李氏就覺著是宋秀才留了一手,不是真心教王家老大的,再加上王玉蘭在宋家沒地位,平日里手里干凈的連個銅板都沒有,回家也是空兩個爪子的,所以王李氏本就不待見王玉蘭,更別說來看一眼了。
“娘,你咋來了?”王玉蘭正在喂,炕頭上還放著沒來得及吃完的細面條,旁邊宋笑笑在吃面餅子。
“娘,我要吃!”王家小兒子王萬豪瞧著那細面條就流口水了,上去就端了過來,用手指頭拉著往里送。
“慢點,慢點!”王玉蘭趕說道,讓宋笑笑撿起掉在炕上的筷子給來王萬豪。
“還以為你在罪呢,誰知道竟然吃這麼好啊,你弟弟妹妹這都著呢,地瓜都吃不飽,你也不想著娘家點!”王李氏一瞧,就忍不住埋怨道。
王玉蘭趕又將宋笑笑手里的面餅子一起給了王萬豪,低聲說道,“也就自從生了孩子之后,婆婆才給些細面吃,這宋家也不寬裕,剛剛夠吃的!”
“還不寬裕呢,這一家人都在鎮子上吃餛飩了!”王李氏冷哼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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