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條微博的評論區下，連個陌生名字都沒看到，周秋月開啟了評論門檻，只有相互關注的人才能發出聲音，一眼掃去全是重量歌星，要不然就是業聲名赫赫的人。

他們一邊恭維，一邊還不忘旁敲側擊，想要知道周秋月口中的優秀創作人是誰。

從的發言來看，能確定那是個新人，可當今樂壇糟粕橫行，曲靠裁剪詞靠拼湊，這種風氣在新人里更為嚴重，又何來優秀可談？

顧添衡來回踱步，隔著屏幕，大佬的威還是讓他這個小蝦米不敢說話，過了很久才來一句：“一定是報復！”

“是考驗。”顧清寒說。

有點羨慕，名義上是周秋月的學生，可這種關系只有極一部分人知道，從未放到明面提及。

除了歌唱技巧之外，對方也從未給提供過任何幫助，哪怕是丁點詞曲和宣傳。

顧清寒清楚，自己依舊沒有得到的認可，同時也期得到認可。

剛才的談來看，周秋月沒有給到路揚極高的評價，可想到極夸贊的格，那樣的評價真的太高。

微博上“優秀、喜歡”等字眼，顯然已經是認可了路揚的詞曲創作水平，而放出自己為人制作專輯的消息，也很好理解。

——你的借口我不介意；你想為創作者，我也不會阻攔；只是年輕人要知道天高地厚，我會用事實擊敗你，期待你的回心轉意，這里的大門一直敞開。

不是打，也不是報復，而是考驗。

一場對路揚的考驗，同時也是顧清寒的考驗。

房間里的氣氛一度低沉得可怕，顧添衡躥到外面煙，路揚始終在一旁搗鼓手機，這家伙好像就沒有把那條微博放在心上。

“練歌。”顧清寒說。

縱使是同期發售專輯，對方的制作人還是自己老師，可顧清寒并未張，甚至沒有生出逃避的心思。

就如撲了兩張專輯之后，還要選擇發歌一樣，從未想過退，只想證明自己。

路揚抱著吉他，坐在的對面，“緒找到了嗎？”

顧清寒搖頭。

原本覺得能試試，可老師帶來的力告訴，還不行。

“就當你是在演戲。”

“嗯？”

“歌詞就是你的劇本，嘗試揣其中的人格，聯想他的遭遇，總會有流出。”路揚說，“演戲你是一把好手。”

“我沒演過這種劇。”顧清寒說，“這是挑戰，而且時間太短，進不了角。”

發售一張專輯，始終繞不過選歌、編曲、練習、錄制和設定主打曲目等流程，甚至要拍攝MV，一個月的時間太湊。

簡而言之，留給練歌的時間不多，做不到。

而且在演戲生涯中，顧清寒出演的都是古裝劇里不近人間煙火的仙角，沒有編劇會安排這樣的人失。

他們也怕刀片。

“沒事。”路揚說，對于這樣的回答他早有心理準備。

“所以我們還有其他方法？”

“嗯。”路揚看著顧清寒卻不敢直視，那眼神飽含歉意，就像有節的殺手在刺殺之前向上帝懺悔。

“對不起了。”他說。

顧清寒：“？？？”

這時敲門聲響起，顧添衡推開大門，他的后，跟著一個穿著黃T恤制服的男人。

“誰的外賣！”男人大聲喊。

“這里。”路揚一陣小跑，語氣激，似乎是期待已久。

顧姓兩人呆呆地看著，人傻掉了，很難把周秋月口中的優秀創作人跟這時的路揚聯想到一起，活一個昏頭的宅男。

怪不得這家伙剛才一直在擺弄手機，原來只是在點外賣！

他把外賣袋子放到中間打開，拿出菜肴，幾份普通的減脂餐，唯一令人矚目的是中間那份櫻桃。

到底是職業為健教練的男人，大家正在為練歌愁眉苦臉的時候，他還在擔心吃。

“所以你的辦法是......吃飽了把煩心事放到一邊？”顧添衡問。

“可能是。”

路揚把櫻桃打開，用勺子挖出很小很小的一團，只有拇指大小，送到顧清寒面前。

“謝謝。”輕聲說。

顧清寒只能揣測路揚的行為，大概是想用食來讓自己鎮定，但東西送到邊哪有不吃的道理。

吃的很慢，雖然菜的味道遠不如路揚親手做的，而依舊覺得很甜。

吃完后，抬頭時卻迎上了路揚的目，直瞪瞪的，那一刻覺到害怕，只覺得小白兔遇到了腸轆轆的大灰狼。

“好吃嗎？”路揚問。

“嗯。”顧清寒點頭，在那樣的眼神下你無法拒絕，只能回答。

“吃了就去錄歌吧。”路揚收走了飯菜，像個穿無的渣男。

說完這句話的同時，他轉就走，顧清寒茫然地進到錄歌間，與外面隔著玻璃。

“有沒有比較高的桌椅。”路揚說，“能讓里面看見的那種。”

“必須有。”顧添衡點頭的同時，不忘人把桌椅搬來，在炫耀音樂室這一塊他從未膽怯，心心念念想讓這位大加。

“唱歌。”路揚又對麥克風指揮，聲音傳進錄音棚。

棚里音樂響起，顧清寒依舊不知所措，明明上一秒還在吃，可下一秒卻在唱，而且這分明是拋棄掉練歌環節，直接開錄。

開什麼國際玩笑？

心想著，但棚子里的音樂不會停止，該唱的時候沒開口，音樂停了。

“櫻桃真好吃。”

耳機里傳來路揚的聲音，沒有批評，也無關歌曲，只是在討論吃。

他坐在高高的椅子上，桌上擺放著櫻桃，那些澤櫻紅的菜肴被送進里，吃的時候還不忘朝顧清寒眉弄眼。

“這家櫻桃牛了皮了，絕對是我這輩子吃過最好吃的！”顧添衡也懂了路揚的意思，沖麥克風說話，聲音清晰地傳到顧清寒耳邊。

與此同時，他還不忘反鎖錄音棚的大門。

他們在沖著麥克風討論櫻桃的口，味道以及品相，而顧清寒只能聽，任誰都不想遇到這種能看能聽不能吃的場景。

這時音樂聲再起，是《說了再見》的伴奏，同時傳進耳機的，是路揚的聲音。

“你看這櫻桃像不像歌里的？”他問。

剎那間，顧清寒突然覺得自己明白了其中的。

但不想和櫻桃說再見。

只覺得路揚有點欠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