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闖了禍的工人聽到開箱檢查的命令好像傻了一般,喃喃念道:“真的開箱?”旁邊的工人給了他一肘子:“老闆讓你開,你就開吧,哪來這麼多廢話?”
“不是,我是說我來開嗎?”工人脹紅了臉,問道。
謝明居然笑了:“當然不是,我來開。”說著,他從口袋裡掏出真空包裝的一塵不染的白手套,戴好後半蹲著在地上,小心翼翼地揭開封條,啓開箱子,近乎虔誠地將裡面的黑盒子取出來,再慢慢地啓開盒子……
這一系列謹小慎微的作讓駱天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一方面是因爲裡面拍品的狀態與自己接下來的立場有的聯繫,萬一損壞了,自己賣了全幅家當也賠不起啊,另一方面是因爲,他還是第一次接到真正的專家在自己面前驗寶,這也讓他張不已,雙重因素雜在一起,駱天的雙手已經不自覺地相互起來。
盒子裡面是緻的絨面,陶完好無缺地躺在裡面,在場的人都舒了一口氣,同時,保安人員也將謝明圍了起來,畢竟這是在大街上,要保證拍品的安全。就在此時,駱天的眼前一黑,那瓷周圍發出一圈刺眼的紅,這紅的出現險些讓駱天的下都掉了下來,這說明盒子裡的陶是假的!!
過保安人員的人牆隙中,駱天看到盒子裡的是唐三彩,黃、白、綠的基本三釉,爲古仕造型,真品三彩胎會生出極細小的如針尖大的暗紅、淺褐、黑等的土鏽,人工往胎釉上種上去的“土鏽”是極期不自然的,與天然的土鏽相比,更是明顯。
此時,謝明正仔細地查看手上的唐三彩,駱天喃喃道:“是假的。”
謝明擡起頭來,過人牆看著駱天,突然衝他招招手:“你過來一下。”保安人員立刻讓出一個進口讓駱天進去。
“你剛纔說這個是假的?”駱天的聲音並不大,可是也不算小,對於耳聽八方,眼觀六路的謝明來說,聽到並非難事,只是讓他吃驚的是,駱天與這唐三彩離了將近一米開外,他居然能夠一眼識別出這是假貨?以謝明的功力,這批送過來驗明正的唐三彩,自然還瞞不過他的眼睛,只是這年輕人一口就斷出真假,到底是憑的真本事,還是靠運氣?
駱天的心肝兒都了起來:“是!”
“那你說說看,哪裡假了。”謝明纔不會輕易地放過這個小夥子。
“土鏽是做上去的。”駱天心裡狂吸一口氣,幸好自己這麼多年累積了不知識,不然這一關可就難過了,異能能瞬間分辯出真假,可是卻還不能細緻到哪個地方是假的,這個還需要自己本的素質過才行,“真品三彩的土鏽不但洗不掉而且越洗越清楚,可是這個,用力就能掉。”
說完,駱天指著謝明的白手套,那上面赫然沾了些許人爲做上去的“土鏽”,謝明看著白手套,若有所思,他將仕放回去,示意工人封好箱:“把這些都搬到我辦公室去,還有,你,跟我過來一下。”
駱天欣喜若狂,能夠和謝明有面對面相的機會,剛纔吃的閉門羹值了,要不然他就不會鬱悶地不看路,撞上這個工人,更不會有現在的機緣了,此時此刻,駱天真心謝剛纔那個拉長臉的前臺小姐了。
謝明此時心中也犯開了嘀咕,假如這個看上去愣頭愣腦的小夥子不是靠運氣的話,那麼他一定是個天才,假如他真備這個能力,能夠收爲已用就再好不過了,拍賣行不鑑定專家,可是謝明對他們還不是太滿意,尤其其中幾個資歷深一點的,謝明一直懷疑他們收拍品主人的錢,將假貨標真貨,苦於沒有證據,謝明也只有暫時睜一眼,閉一隻眼。
經過大廳的時候,前臺小姐恭敬地站起來,衝謝明問好,看到跟在謝明後的駱天,臉馬上變得複雜起來,駱天倒還比較淡定,還有心衝前臺小姐微微一笑,只是他不知道,他這個笑容看在前臺小姐的眼裡,只當他是故意調侃自己,心裡無端端地就冒出一火來。
幾個封完好的箱子整整齊齊地碼在了謝明的辦公室裡,謝明讓所有人出去,諾大的辦公室裡就只剩下了駱天和他兩人,駱天的眼睛所到之,只要凝視五秒以上,那擺在書架之上的古董就泛出來,絕大部分都是和的綠,只有擺在牆角的兩件泛出刺眼的紅來。
其實就算是這樣,也能說明謝明的鑑定功力非同一般了,畢竟在古玩界,這年頭造假做舊的功力越來越高深,也越來越考驗鑑定專家的能力了,況且,謝明擺在那裡的兩件說不定只是因爲自己喜歡所以擺上作爲裝飾,倒不一定是要求真貨,想到這裡,駱天更加堅定了自己要進謝氏拍賣公司的決心。
再說謝明看著駱天一走進自己辦公室就死死地盯著書架上的古董看,心裡浮現出異樣的覺,這傢伙說不定真是幹鑑定的料,一看到古董,眼睛都挪不開了。
“怎麼樣?”
駱天這纔回過神來,頭不是腦地回了一句:“什麼怎麼樣?”說完全,他後悔得恨不得咬斷自己的舌子,關鍵時刻,自己還是太了。
“你看那架子上的古董好一會了,瞧出來什麼沒有?”
駱天有些遲疑起來,假如自己坦白說出其中有兩件假貨,這謝明面子上會不會掛不住,名氣越大的人就越注重面子,更何況這謝明還是規模這麼大的公司老闆,他踟躕的樣子讓謝明有些煩躁,他揮揮手:“有話就直說,你瞧出來什麼沒有?”
豁出去了,假如這謝明真是肚量小的人,那麼跟著他也學不到什麼東西,駱天手一指,指向腳落裡的兩個玉擺件:“那兩個不像是真貨。”話雖如此,駱天還是不敢把話說死了,用了個比較委婉的表達方式,沒把後路給堵死了。
謝明吸了一口氣,他自己知道,那兩個擺件是高仿貨,正品收在國外的某博館裡,還有一點是,這兩件在國收藏家中的認知度並不高,一眼能夠識別的人之又,心裡震驚,可是他也不多說,而是指向地上的箱子:“你再看看這些。”
駱天有些張了,看來,這是謝明在考驗自己的能力,決定自己命運的時刻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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