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三人趕回野人的古墓,活幹得已經差不多了,用工兵鏟切了幾下,墓牆上就被破出一個大,我用手電照了一下,裡面空間還不小,這個距離墓室的地面還有一米多的落差,胖子大喜,挽起袖子就想進去,我將他一把拉住:“你不要命了。
@手機端閱讀請登陸m.Zhuaji.org去,抓幾只麻雀去,先把麻雀裝鳥籠子裡,放進墓裡測測空氣質量再說。”
在林子裡麻雀很好抓,不像人口集的地方,都了。用最簡單的陷阱,撒幾粒小米,上邊把我們做飯的鍋倒著支起來,人躲在遠,看見麻雀進到鍋下邊吃米,一拉繩把支鍋的木頭拽倒,鍋扣下來,就抓住了。
一次就抓了三只,我先把其中一只裝進鳥籠子,在籠子上拴了繩子扔進下面的墓室深,了兩支煙,估著時間差不多了,就把鳥籠子拉了上來,一看那小麻雀翻著白眼,已經不行了。
這墓封閉在地下數百年,裡面空氣不流通,凡是腐爛之前,都必先膨脹,充滿氣,隨後皮髒才由而外開始腐爛,墓室裡雖然說並不備真正意義上的真空環境,但是如果不通風的話,裡面腐的臭氣還是會憋在其中,就算隔了幾百年也不會散盡,就算沒有氣,只是幾百年不曾流過的空氣,也會形對人有害的毒氣,人一旦吸這種有毒氣,輕則頭昏腦脹,重則中毒亡,除非配備有防毒面。在這一環節上,半點大意不得。
看來墓中還需要一段時間才能被山風吹淨毒氣,於是我們回到山坡上吃了些幹糧幹,昨天一夜沒睡,今天又幹了不活,都很疲倦了,但是一想起墓中的行貨,倦意也就一掃而了。這是我們頭一次手,最好能整出點值錢的東西。以前我對盜墓的認識都只停留在理論階段,今天這一實踐,還真不算難,當然這也和我們選取的目標有關系。金國真人在當時屬於未開化的蠻族,他們建的這墓幾乎完全照搬北宋的形式,規模很小,估計也是俘虜來的宋朝工匠所築,畢竟那天寶龍火琉璃頂工藝是很複雜的,沒有高超的手藝很難搭出來,稍有偏差,就會把修墳的人燒死在裡面。
吃完了幹糧,看看天不早,想來那墓中的空氣也換得差不多了,我們都擔心晚上再被那地下裡的怪襲擊,急於早些取了東西走人,於是帶上械,又重新下到野人的山穀裡。
這次仍然先放了麻雀進去,見麻雀被取出來後仍然活蹦跳,看來已經沒問題了,我同胖子兩人喝了幾口燒酒,以壯膽。戴上了口罩手套,脖子上掛了金符,懷中揣上黑驢蹄子和糯米,拿了手電筒,腰裡掛上工兵鏟就要進古墓。
英子見狀急忙拉住我說:“帶我也進去看看唄,我長這麼大還沒見過古墓裡是啥樣呢。”
我說:“古墓裡沒什麼別的,就是古和陪葬品,有什麼可看的,其實我這也是大姑娘上轎頭一回,以前從來都沒進去過。再說你不是怕死人嗎?怎麼現在又不怕了?”
英子好奇心很強,看我和胖子搞得神的,更是心,非要進去不可。我一想,反正這荒山野嶺的,也不用人放風(盜墓賊很一個人單幹,一般都是三人一組,一個挖土的,因為坑外不能堆土,所以還有一個專門去散土,另有一個在遠放風),讓進去參觀參觀也沒什麼大不了的。就給英子也找了副口罩帶上,囑咐了幾句,進去之後千萬別把口罩取下來,第一裡面的空氣質量不好;第二活人的氣息不能留在墓裡,不吉利;第三,不能對著古呼氣,萬一詐了那可是麻煩得。雖然這都是迷信傳說,但是這些規矩從幾千年前傳到今天,不管怎麼說,都有一定的道理,咱們小心無大過,一切都按老例兒來就是了。
胖子早就焦躁起來:“胡八一,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婆婆媽媽的了,你要不敢下去,讓胖爺我自己去,你們就等著數錢吧。”
我說去你娘的,你下去連棺槨可能都找不著,得了,咱也別絆了,天都快黑了,趕幹活。
墓牆上被我們挖開的距離墓室的地面只有近一米,用不著繩索,直接就能下去,我腳一落地,心中也不由得有些張。
墓室的面積不大,頂多有三十平米見方,看樣子是按照活人宅院設計的,有主室、後室、兩間耳室。我們進來的位置剛好是個耳室,墓主的棺槨就停在主室正中央。
沒有墓床,主室中間挖了個淺坑,黑沉沉的棺槨就放在坑中,半截在上邊,這是個墓中墓。
主室角落裡堆著幾骸骨,頭骨上凹陷開裂,有明顯的鈍敲擊痕跡,可能都是用來殉葬的俘虜或是妻妾僕從。我們不考古,這些就不願去理會了。
英子忽然拉住我的胳膊:“胡哥,你看這牆上還有畫呢。”
我用手電往英子所說的墓牆上照去,果然是用彩繪浮雕著一幅幅的圖畫,畫中人形貌古樸,栩栩如生。年代雖久,彩依然鮮豔,不過隨著流的空氣進墓室,過不了多久這些壁畫就會退。
胖子贊歎道:“看來這墓裡的死人在古代可能還是個畫家。”
我說你別不懂裝懂行嗎,在唐宋年間,王侯墓中多數都有壁畫,用來記述墓主生平的重大事跡,咱們且看看這裡埋的是什麼人。
壁畫一共八幅,我們按順序看了一遍。這些畫有的畫著林中獵的場景,有的是在殿堂中同朋友飲酒,有的畫著出征的場面,有的畫著押解俘虜的形,最後一幅繪有封侯的場景,每幅壁畫中都有一個頭戴狐裘的男子,應該就是墓中埋的墓主,看來這是個將軍墓,至是個萬戶侯。
當年金兵南下滅宋,著實劫掠了大筆金銀財寶,這位金將說不定就把他的一些戰利品一並帶了地下,反正也都是我們漢人的寶貝,那我們可就不客氣了。
三人先在墓室裡轉了一遭,兩耳室都是些瓷罐瓦盆之類的,後室有四馬骨和一些盔甲兵,此外就沒什麼多餘的東西了,看來金人不厚葬,我多有些失。在東南角點上支蠟燭,三人一起來到主室的棺槨前,有棗沒棗就看這一竿子了。
墓主的棺槨積不小,是紅木黑漆,上面繪著金的紋飾,和造型非常古怪,這應該是和真族的民族圖騰之類有關。我了棺板,很厚實,一般窮人用不起這麼厚的棺材,能有口薄棺就不錯了,混得再次的就拿草席卷了隨便埋地裡。
棺木中的極品是沉木的樹窨,也就是樹心,一棵沉木從生長到材再到埋地下形,至需要幾千年的時間,這種極品可遇而不可求,只有皇室才能用。裝在沉木的樹窨裡面埋地下,永遠不會腐爛,比水晶造的防腐棺材都值錢,比冰箱的保鮮功能還管用。其次就是椴紅木、千年柏木,樹心越厚越有價值,第一是防止腐爛,第二是不生蟲子,能有效地防止蛆蟲螞蟻咬噬,不像普通的木料,用不了多久就被蟲蟻蛀爛了,哪個墓主也不希自己死後的讓蟲子吃,那種形想想都惡心,所以貴族們的棺槨木料都有嚴格要求。
我們面前的這棺槨的木料,雖不及皇室宗親,也算得上極奢侈了。我用工兵鏟進棺板的隙中,用力撬,沒想到釘得牢固,連加了兩次力都沒撬開。
胖子也出家夥上來幫忙,兩人合力,棺槨發出“嘎吱吱吱”的響聲,終於撬開了一條大,我們又變換位置,一個接一個地把棺材釘都撬了起來。
這墓中很幹燥,墓牆防水很好,頭上的琉璃瓦也不滲水,再加上野人的雨水大部分都被落葉層吸收了,所以棺材中的灰塵不。這一使得灰塵飛舞,雖然戴著大口罩,我們還是被嗆得不斷咳嗽,回去說什麼也得準備幾副防毒面,要不然早晚得嗆出病來。
胖子想去推開棺材蓋子,我突然想嚇唬嚇唬他,搞點惡作劇,於是拉住他的胳膊說:“胖子,你猜這棺材裡有什麼?”
胖子說:“我哪知道啊,反正裡邊的東西掏出來能換人民幣……還能換全國糧票。”
我故意低聲音說:“我以前聽我祖父給我講過一段《太平廣記》裡的故事,裡面也是說兩個盜墓的,一胖一瘦,他們在古墓裡挖出一口大棺材,無論他們使出刀砍斧劈各種辦法,那棺材卻說什麼也整不開。其中一個胖盜墓賊會念《大悲咒》,他就對著棺材念了一段,結果那棺材蓋自開了一條……從裡面出來一條長滿綠的胳膊……”
胖子倒沒害怕,可把英子嚇得不輕,一下躲在胖子後邊:“胡哥,你可別瞎扯了,也不看這是啥地方,想嚇死人啊。”
胖子除了有恐高癥之外,還真是什麼都不怕,當年在學校跟別的小孩打架,就屬他手黑。此時胖子面無懼,毫不為我的恐嚇所,一派大義凜然的表:“英子大妹子,你別聽他的,這小子就是想嚇唬我,也不看胖爺是誰,他媽的我怕過什麼啊我,你讓他接著說。”
我接著說道:“那條長滿綠的胳膊,手指甲有三寸多長,一把抓住了念《大悲咒》的那個胖盜墓賊,將他拉進了棺材中,棺板隨即合攏起來,只聽裡面傳來一聲聲的慘,嚇得另外一個盜墓賊扭頭就跑……”
胖子咧著幹笑了幾聲,笑得有點勉強,估計他心裡也犯嘀咕了,但是要充好漢,走上前去和我一起推棺板,結果我們用力太猛,一下把棺板整個推到了地上,棺槨中的事一覽無餘。
一材高大的男躺在裡面,他的水分已經蒸發了,只剩下醬紫的幹皮包著骨頭架子,隔了將近千年,這已經算是保存得比較完好了(像湖南馬王堆出土的是屬於極罕見的,千裡無一),五雖然塌陷,眼睛鼻子都變了黑凹,但是面目仍然依稀可辨,約有四五十歲,頭戴朝天冠,穿紅鑲藍邊的金繡袍,腳穿踏雲靴,雙手放在前。
英子從胖子後出頭往裡面看了一眼,驚一聲:“哎呀媽呀,老嚇人了。”趕把視線移開,不敢再看。
這麼一,我頭皮也跟著發麻,但是棺槨都打開了,還能扭頭跑出去嗎?著頭皮上吧。我雙手合十對棺中的古拜了三拜:“我們缺食,迫不得已,借幾件行貨換些小錢用度,得罪勿怪了,反正您早已經該上天上天,該地地,該去哪就去哪了。塵歸塵,土歸土,錢財珠寶皆是外之,生不帶來,死不帶去,您留下這些財也沒什麼大用。我們盜亦有道,取走之後,必定將大部分用於修橋鋪路改善人民生活,學習雷鋒好榜樣,憎分明不忘本,立場堅定……”
我還有半段詞沒來得及說,胖子卻早已按捺不住,手進去在棺中,我趕提醒他說:“你他娘的下手輕點,別把壞了。”
胖子哪裡肯聽,自打進了墓室就沒發現什麼值錢的東西,除了幾個破舊的壇壇罐罐之外,就是陪葬的人畜骸,費了這麼大周折,就看墓主的棺中有什麼好東西了。
我見勸他也沒用,幹脆我也別費口舌了,跟他一起翻看棺中的品,古邊放的仍然是些瓷。我當時對古玩了解得並不多,尤其是瓷,只見過幾件北宋青花瓷,對於瓷的價值工藝曆史等一概不懂,我只知道黃金有價玉無價,一門心思地想找幾塊古玉出來,順手把瓷都扔在一旁。天見可憐,總算在古的手裡找出來兩塊玉璧,翠綠,雕兩只像蝴蝶又非蝴蝶的蛾子形狀。
我們把這對玉璧看了半天,也說不出這是個什麼東西,我只知道這可能是翡翠的,北宋以前的東西,應該是件好東西,要不然墓主怎麼臨死還把它握在手裡呢。估計怎麼著也能值幾萬吧。那可真不了,當時全國也沒幾個萬元戶啊,值多錢回去還得讓大金牙這行家鑒定鑒定,聯絡個港商臺胞什麼的賣出去。
胖子覺得不太滿意,想去掰開古的看看有沒有金牙,我說差不多就行了,事別做得太絕了,給人家留下點,我們又把棺中的瓷挑了幾件好看的取出來,把那些沒圖案的都放回原。
取完東西,又把棺材蓋子抬起來重新蓋好,這次雖然沒有預先所想的那樣滿載而歸,但是總算沒有空手而回,我對他們說道:“差不多了,咱們趕出去,把墓牆給補好了就打道回府。”說完轉就想要出去,卻忽然發現牆角的蠟燭不知什麼時候已經悄無聲息地熄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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