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天舒問：“怎麼啦？”

    “中午約了朋友去逛商場看服，已經到了樓下了……佳佳，你再等一會會兒，我馬上就下來。”範亦兵邊和楚天舒說話，邊在和朋友佳佳解釋。“小楚，你幫個忙，把報紙給主任送過去，我再不下去，佳佳肯定要急眼。”

    無房、無車、無錢、無權的四無青年談個朋友不容易。

    這一點，屢敗屢戰、屢戰屢敗的楚天舒深有會。

    楚天舒連忙從範亦兵手裡接過來報紙。

    “謝謝了，小楚，回頭我請你。”範亦兵舉著電話，一路小跑出去了。

    楚天舒沒有多想，拿著報紙就往主任辦公室走去。

    走廊上靜悄悄的。

    文科的小子們一個個溜得比兔子還快，剛到下班時間，就不見了人影。

    走到門邊，楚天舒剛抬手要敲門，就聽見裡面一陣嘈雜的聲音。

    劉春娜在哀求：“田主任，求求你，別把我派下去啊。”

    田克明說：“小劉，你只要聽話，我肯定不派你下去。嘿嘿……”

    “不，不，田主任，你別這樣……”劉春娜聲音開始抖。“我，我喊了……”

    田克明威脅道：“劉春娜，你要喊就喊吧。哼，我告訴你吧，山裡的鄉長們比我更野，到時候，你喊破嚨也沒用。”

    楚天舒的心猛烈跳著：田禿子這個人渣，竟然真的要對劉春娜下毒手！

    裡面又是一陣撕扯的聲音。

    劉春娜已經開始泣。

    楚天舒進退兩難。

    推門進去，毫無疑問救了劉春娜就要毀了自己。

    退回去，一輩子的良心不安。

    這時，劉春娜突然說了一句：“主任，不是定下來是楚天舒嗎？”

    田克明怪氣地笑道：“哈哈，小劉，你真是太傻太天真了。我跟你說吧，就是因為楚天舒與歐滾到了一起，才把你推到火坑裡去的啊。”

    劉春娜一下子沒了聲音，估計是被田克明的這句話摧毀了反抗的鬥志。

    士可殺不可辱！

    楚天舒義憤填膺，一腳踢開了主任辦公室的門。

    劉春娜倒在沙發上，衫不整，頭發散，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只見左肩膀在外面，紅的格外刺眼，田克明的一只手正放在那鼓脹的地方。

    田克明一陣慌，當他看清楚進來的人是楚天舒之後，慌瞬間變了憤怒，他的手還按在劉春娜的地方，狠毒的目如刀一樣盯著楚天舒。

    “楚天舒，你懂不懂規矩，門都不敲就闖進來？”田克明沖楚天舒大吼。

    楚天舒昂著頭，咬著牙說：“田禿子，把你的狗爪子拿開！”

    田克明的手了回去，裡卻在繼續低吼：“楚天舒，我警告你，現在滾出去還來得及。”

    劉春娜趕把被田克明扯開的服整理好，遮住了暴在外的敏部位，才從沙發上爬了起來，戰戰兢兢地站到了楚天舒的邊。

    田克明依舊氣勢洶洶：“劉春娜，你不能走。”

    楚天舒明顯能覺到劉春娜的在哆嗦。

    他死死地盯著田克明，眼睛裡冒著怒火。

    見楚天舒沒有要滾出去的意思，田克明火氣更旺了：“楚天舒，你個豬腦子，耳朵聾了？”

    他媽的，俗話還說，事不過三呢，今天這家夥已經是第四次罵這句話了。

    楚天舒暗暗了拳頭。

    趾高氣揚的田克明沖到了楚天舒面前，指著敞開的大門，吼道：“楚天舒，你他媽的要不想被發配，就立即給老子滾出去。”

    楚天舒終於忍無可忍了，他邁步上前，將手裡的報紙狠狠地摔在了田克明的臉上，然後二話沒說，抬手就是一拳，重重地砸在了他的禿腦袋上。

    田克明騰騰騰倒退幾步，一屁坐在了地上。

    楚天舒在大學裡是定向運俱樂部的隊員，還練過一段時間的自由搏擊，這一拳又用足了力氣，中年發福的田克明哪裡得了，禿禿的腦袋上立即青紫了一大塊。

    田克明捂著腦袋，艱難地爬了起來，氣急敗壞地指著楚天舒：“你……你，你竟敢手打領導？你就等著滾到山裡去吧。”

    既然命中注定要被發配了，那還怕他個鳥啊？

    楚天舒摟著傻了眼的劉春娜，出拳頭在田克明面前晃了晃。

    田克明嚇得後退了幾步，大：“楚天舒，你……不要來啊。”

    楚天舒氣勢洶洶地警告說：“田禿子，你要再敢打的歪主意，我就把你這大禿瓢打開花。”

    田克明又不由自主地後退了一步。

    劉春娜死死地抱住了楚天舒握著拳頭的右手。

    委辦和委領導們的辦公室都在二樓，這邊的靜鬧大了，用完餐正要午休的黃如山、段青雲和簡若明都把辦公室的門打開了。

    簡若明和段青雲站在一旁，冷眼旁觀。

    錢華和文科的幾個人不敢靠近，躲在角落裡看熱鬧。

    一向逆來順的楚天舒竟然敢對田克明施以老拳，平日裡了田克明欺**的男老們，用大快人心來形容一點兒也不為過，不由得要對楚天舒的英雄氣概刮目相看了。

    “怎麼回事？吵吵鬧鬧的，像什麼樣子。”黃如山走過來，一臉的威嚴。

    田克明像看見了救星一般，跑到黃如山面前，指著禿頭惡人先告狀：“黃主任，我正在和劉春娜談工作，這小子門都不敲就闖了進來，我批評了他幾句，他竟然手打人。”

    黃如山瞟了一眼田克明過來的禿頭，沖楚天舒吼道：“簡直是胡鬧！楚天舒，你目無領導，出手傷人，還配做一個國家公務員嗎？”

    不問青紅皂白，黃如山就站在了田克明的立場上。

    楚天舒火更大了：“黃主任，你不問問，他田禿子配嗎？”

    黃如山看了看田克明，又看了看劉春娜，心裡也大概明白了幾分，他狠狠地盯了田克明一眼，一甩袖子，掉頭回了他自己的辦公室，砰地把門關上了。

    這時，歐也從三樓下來了，一看這架勢，走到楚天舒面前，了眼睛，說：“小楚，快向田主任道歉。”

    不用說，歐是在給楚天舒找臺階下。

    楚天舒也是聰明人，見歐出面打圓場，便恢複了些許理智，猶豫著該不該借坡下驢。

    但是，他看見田克明仰著頭，一副得意洋洋的樣子，火氣又上來了，閉著沒有做聲。

    歐有點氣惱，小聲說：“楚天舒，我的話你也不聽了嗎？”

    楚天舒一愣，有點氣餒了，頭就低垂了下來。

    見事鬧大了，劉春娜很是擔心，為了不讓楚天舒為難，便走出來站到了田克明的面前，低聲說：“事是我惹起來的，我來向田主任道歉吧。”

    聽了劉春娜的話，楚天舒非常的。

    之所以如此忍辱負重，只是為了保全楚天舒一個男人的尊嚴。

    這一刻，楚天舒覺得為劉春娜的沖冠一怒是值得的！

    可是，田克明卻不依不饒：“又不是你打的我，你道什麼歉啊？”

    歐繼續打圓場：“田主任，算了，小劉給你陪個不是，你就不要斤斤計較了。呵呵，你是領導嘛。”

    “哼，歐長，你用不著袒護他，他今天能打我，說不定哪天也一樣會打你！”田克明本不給歐面子，咬著楚天舒不放：“今天，楚天舒不給我道歉，我跟他沒完。”

    歐嗆了一句，臉變得難堪起來。

    多數人都沒有想到田克明會這麼的咄咄人，像條瘋狗一樣咬一氣，連歐都不放過。

    看來，田克明是鐵了心要當著眾人的面，讓楚天舒面掃地，進一步確立他在國資委裡的威。

    歐騎虎難下，又反過來勸楚天舒，氣呼呼地說：“小楚，不就是一個道歉嗎？說句對不起，也死不了人。”

    人在矮簷下，到底低不低頭？

    楚天舒看見了劉春娜眼裡的淚花，心開始變得起來。

    田克明看出來了楚天舒的猶豫，他得意地撇著，皮笑不笑地說：“行啊，大家做個見證啊，只要他肯低頭認錯，我可以考慮大人不記小人過！”

    我靠！誰他媽是小人！

    田禿子，你還要大家作個見證，簡直欺人太甚了！

    這不是要楚天舒把一個男人的尊嚴，自己當眾扔在地上，再讓田克明來狠狠地踐踏嗎。

    楚天舒猛的一抬頭，正好迎上了簡若明的目。

    蔑視、鄙夷、譏諷、嘲笑……

    這目，像兩把利劍刺痛了楚天舒的心髒。

    楚天舒一點點向田克明走了過去，惡狠狠地看著他，一字一頓地說：“田禿子，我給我聽好了，劉春娜是我的人，天王老子也不許。”

    楚天舒義正詞嚴，擲地有聲。

    作威作福慣了的田克明傻了。

    劉春娜激得熱淚盈眶。

    楚天舒材拔，表嚴峻，正義凜然，神采飛揚。

    哇！真看不出來，原來帥哥楚天舒耍起酷來，渾上下都散發出男人的剛與激，簡直是魅力四啊。

    一邊看熱鬧的人群中，不姑娘婦都到渾暖洋洋的，有的眼裡甚至噙滿了淚花。

    錢華甚至發，靠在門框上，呼吸急促起來。

    歐眼睛直勾勾的，下有了潤的覺。

    站在楚天舒旁的簡若明，更是覺到了一強大的氣場，心頭也是一陣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