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本來就是一個耐不住寂寞的人，又沒有什麼城府，仗著和副市長唐逸夫過往切，在各類會議上往往口無遮攔，搶先表態。

段青雲說：“小楚這個年輕同志幹勁很足，有朝氣，屬於實幹派，是個值得培養的年輕人。”

他是個軍轉幹部，一直被關浩宇和黃如山制著，對他們任人唯親的做法早有不滿，但幾乎沒有發表不同意見的機會，今天終於冒出來一個非嫡系的楚天舒，單單從心上也要表示支持。

關浩宇再次看著簡若明。

簡若明還是那句話：“我剛來不久，對楚天舒這個人還不太了解，既然是田主任推薦的，應該沒有問題。”

黃如山不得不表態了，他表嚴肅地說：“我和楚天舒也接不多，年輕人有沖勁，是優點也是缺點，關鍵是看如何引導。既然大家都同意讓楚天舒同志上，據組織人事原則，我數服從多數。不過有一點我強調一下，誰舉薦，誰負責，老田，如果辦公室的工作出現重大偏差，你這個主任還是不了幹系的。”

黃如山一方面強調田克明還是辦公室主任，另一方面也表明他沒有態度，只是按組織原則發表意見。

關浩宇最後表態：“好吧，我原則同意楚天舒出任綜合科的科長，考慮到這是臨時議，級別暫定為主任科員，副科級待遇。”

畢竟楚天舒不是自己的人，關浩宇還是留了一手，只給待遇不給級別，以觀後效。

一把手拍板了，其他人無話可說。

散會之後，田克明只覺得口幹舌燥頭皮發麻，工作二十多年，還是第一次這麼窩囊頂，不僅自己把自己踢出了機關，還差點把主任的位子弄丟了。他神恍惚地回到自己的辦公室，端著茶杯在屋裡轉了幾圈，撥了綜合科的電話。

電話是劉春娜接的，聽到田克明的聲音，嚇得手都在發抖。

田克明還在裝腔作勢：“小劉啊，你讓楚天舒到我這來一下。”

劉春娜心裡一涼，剛開完黨組擴大會，田克明就找楚天舒，沒說的，肯定是通知他準備“鄉住村”了。

放下話筒，膽戰心驚地說：“小楚，田主任你過去。”

範亦兵和錢華也都是一怔，都抬頭表複雜地看著正在整理資料的楚天舒。

楚天舒有竹，淡淡一笑，大聲說：“呵呵，大家別為我擔心，我早就說過，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

來到田克明的辦公室，楚天舒就看見他端著茶杯像熱鍋上的螞蟻在屋子裡轉悠，忙上前笑道：“田主任好。”

見楚天舒走進來，田克明出了笑容，快步走過來，先把門帶上了，然後才拉著楚天舒坐下，輕聲問道：“小楚，手機帶來了嗎？”

“帶來了。”楚天舒掏出了手機。“讓你辦的事都辦了嗎？”

“辦了，辦了。”田克明一臉苦笑：“錢已經到了醫院，這個你可以去問鄭小敏。鄉住村的報告我也遞了，黨組會剛審議通過準備上報了，這個你可以去問歐。”

不等楚天舒說話，田克明又連忙說：“小楚，我還推薦你當綜合科的科長，黨組會上也通過了。”

楚天舒正在往外調視頻文件，聽到田克明的話，忽地心頭一，暗自竊喜，但表面上還是作出一副榮辱不驚的樣子，不聲地說：“主任，真要是那樣，那我謝謝你了。”

“真的，不信你可以去問歐。”田克明拍著脯，只差對天發誓了。

楚天舒笑笑，把手機舉到田克明面前，低聲說：“主任，你看著啊，視頻文件我刪除了。”

田克明眼睛瞪得溜圓，盯著楚天舒點了刪除鍵，又搶過手機親自作，確認醜態視頻真的不見了，還不放心地問：“小楚，你沒有複制下載吧？”

“你說呢？”楚天舒笑著反問了一句。

“嘿嘿，我信得過你。”田克明雖然這麼說，但心裡還是不踏實。

從田克明那裡回來，劉春娜看了看楚天舒的臉，又低聲說：“小楚，歐長剛才打電話來，讓你趕到辦公室去一趟。”

我靠！有戲。楚天舒暗了一聲。

推門進去的時候，歐正對著小鏡子在補妝，見了楚天舒，頓時眉開眼笑，著嗓子說：“小楚，哦，不，楚科長，快請坐呀。”

楚天舒走過去，了歐的額頭，一本正經地問道：“姐姐，你沒有發燒吧？”

歐拍了楚天舒的手背一下，嗔道：“去！別沒大沒小的。”

楚天舒大大咧咧地坐在了歐的對面，調侃道：“長，你說吧，是不是通知我卷鋪蓋卷滾蛋？沒事，我的心髒很強大，頂得住。”

“切！”歐仰靠在辦公椅上，笑瞇瞇地看著楚天舒，懶洋洋地說：“天舒，你打算怎麼謝我啊？”

楚天舒依舊含著笑，說：“姐姐，等我下次從山裡回來，我送你幾朵狗尾花。”

歐臉一沉，說：“楚天舒，誰稀罕你的狗尾話呀？”

“那怎麼辦？”楚天舒還繼續裝糊塗。

歐嫣然一笑，向楚天舒招了招手，說：“你過來，我給你看樣好東西。”

楚天舒站了起來，走到歐的邊，一濃烈的香水味撲面而來。

歐抬起子，指著電腦屏幕說：“你看看，這是什麼？”

楚天舒一低頭，卻首先看見了歐口的一條壑。

由於子前傾，歐的襯領口自然張開了，一大片白花花的春就外泄了，站在邊的楚天舒想不看見都難。

看楚天舒沒說話，歐一轉頭，怒道：“你看哪呢？”

“啊？你不是讓我看樣好東西嗎？”楚天舒還不肯把目移開。

歐道：“你這個壞家夥，我讓你看電腦屏幕呢。”

“哦，我誤會了。”楚天舒這才把目挪到了屏幕上。

屏幕上打開了一個文檔，是國資委的紅頭文件，標題赫然寫著：關於楚天舒同志任職的通知。

正文是，經青原市國資委黨組會研究決定，任命楚天舒同志為辦公室綜合科科長（主任科員），副科級待遇。

歐眼一挑，聲問道：“嗯，看清楚了嗎？”

楚天舒嬉皮笑臉地說：“還沒太看清楚，被服擋住了。”

歐臉一紅，啐道：“呸，你……壞死了！”說完，站起來，盯著楚天舒，地說：“你說，怎麼謝姐姐？”

楚天舒故作為難，茫然道：“我一沒錢，二沒權，無以為報啊。”

歐著楚天舒的下，調笑道：“小弟弟，給姐笑一個。”

他媽的！真把老子當夜店裡的鴨子了。

楚天舒怒從心頭起，他一把推開歐的手，雙手分別抓住了前的兩團，用力了一把，疼得歐怪起來。

“呀……”歐不僅沒生氣，反而興得尖了一聲，從楚天舒的手裡掙出來，低了聲音說：“這可是辦公室，你激個啥。”

楚天舒又一把抱住了歐的屁，兇地說：“要不是在辦公室，我早把你掐死了。”

“嘻嘻，我就喜歡你這強悍勁兒。”歐扭著子，面紅，呼吸也急促了起來。“你要死呀。快，快把我放下來。”

楚天舒一只手托著的屁，一只手托著的下，裡氣地說：“妞，給大爺笑一個，大爺就放你下來。”

歐捂著，笑得花枝。

楚天舒把扔在了椅子裡。

歐閉著眼睛，癱在辦公椅裡，好一會兒才緩過勁兒來，捂著口說：“哇，你太厲害了，人家的心都被你嚇得要跳出來了。”

楚天舒作勢還要去的心口，被歐制止了，低聲說：“別鬧了，說正經的。”

楚天舒在心裡一陣冷笑：哼，跟我玩，死你！

等楚天舒再次坐下來，歐整理了一下服，告訴楚天舒，在剛才的黨組擴大會上，田克明主提出了去“鄉住村”，名單已經報上去了。

之後，眉飛舞地將如何宮讓委領導同意給綜合科配科長，如何大力支持推薦楚天舒等等，添油加醋地演說了一遍，總之就是把功勞全部攬到的上。

“你看，文件我都親自準備好了，一會兒就送關主任簽字，下午就發下去。你說，你該不該謝我？”

“該，太應該了。”楚天舒心想，要不是我踩住了田禿子的尾，你就是了躺在會議桌上，也鬧不出這麼個結果來。想到這，楚天舒略帶嘲諷地問道：“姐姐，你怎麼這麼大能耐呢？委領導好聽話喲。”

“你終於知道了姐姐的能耐大吧。”歐得意洋洋地說：“我告訴你吧，場上就這樣，有時候不是看誰權力大，而是誰更能在領導面前說上話。”

楚天舒作崇拜狀：“姐姐，那你要我怎麼謝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