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周朝邊境，武關外

一林之中，人影錯落，皆手執弓弩，腰懸利刃，好像在等待著什麼，這時候想起一陣豪邁的喊聲：「小岳子，張不，殺過人嗎？」說完目看向旁一位面帶青的年。

「沒，三個月前剛從軍，這是第一次出任務，伍長，你說這伙蠻子是怎麼竄進來的，是不是要打大仗了？」

年裡應答著，眼睛卻不時四遊盪著，握著弓箭的手已經開始出汗了，一眼就被人看出很張。

伍長搖了搖頭不說話，看向了旁著與普通士兵有異的百夫長，百夫長王貴是個老兵了，參軍十年大大小小打了不仗，但是功勞都被上頭給吞了，不然早升校尉了。

百夫長吐了口唾沫：「邊境這幾年還算安穩，今年秋以來燕戎不斷向邊境增兵，這伙估計是敵人斥候，打探軍來的，好不容易被我們發現了，估著太落山前就會經過這，宰了他們老子回去就能升千夫長了，這次誰敢跟我搶功，老子一定翻臉！你們這夥人給我放機靈點，不新兵蛋子，老子也是晦氣，手裡被走了不人補充到周將軍麾下，換來一群娃娃！」

眾人聞言都點了點頭，隨後林中又恢復了平靜，耐心的等待著。

大約過了一個時辰，遠傳來一陣馬蹄聲，「來了！」先前被稱呼為小岳子的年輕人直了直子，手裡的弓箭開始跟隨著馬隊移。這隊騎兵大概二三十騎的樣子，進了林之後就放慢了速度，四觀察著，手也握住了刀柄。

百夫長見狀就知道是隊兵，暗暗罵了一聲。隨著敵人慢慢進了伏擊圈，「放！」

「嗖嗖嗖」利箭從林四向燕戎騎兵去，十幾號人頓時應聲落馬，領頭的見狀不妙，雙一夾馬肚子就準備衝過去。

一支利箭來，狠狠的扎進了他下的馬腹中，戰馬轟然倒地，領頭的斥候也滾落下馬。這時從樹上跳下來不人影，把還留在馬背上的人都撲了下來，為了防止他們真的打探到什麼報，百夫長事先進行了周的安排。

「殺！」百夫長一聲大吼，就當先沖了過去，小岳子也出腰刀往前沖，剩下來的十來個敵人圍一圈，想殊死一搏，為首的面兇悍，毫無懼。

兩邊開始了短兵相接，由於這邊夾雜了幾十號新兵，一個接就有幾個新兵傷了，見狀不太妙的百夫長當先朝領頭的斥候砍去，一刀劈下，被蠻子一個側躲過，跟著一腳就踢在百夫長小上，百夫長一個踉蹌險些沒站住。

旁邊另一個蠻子趁勢舉起馬刀，眼看就要落在百夫長頭上，小岳子一個前沖，一刀劈在了那蠻子的後背，蠻子應聲而倒。

隨著眾人一擁而上，餘下的十幾個人在拚死一戰之後都被殺死，沒有一個逃掉。

戰鬥結束，百夫長心有餘悸的著氣，看著被鮮染紅的樹木雜草，再次吐了口唾沫走到小岳子旁拍了拍肩膀說道：「好小子，救了我一條命，第一次殺敵吧，怕嗎？」

小岳子抹了抹服上的跡：「不怕，大家都在，有什麼好怕的。」

「哈哈，好樣的，打掃戰場，仔細檢查有沒有信件報之類的。」百夫長轉頭對眾人命令道。

看著己方也有十幾個人的傷亡，百夫長暗自疑，這夥人手不錯啊，遇到伏擊竟然還能有這麼強的戰力，應該不是一般的斥候啊。

這夥人深到武關后，到底是來幹什麼的？

小岳子，塵岳，涼州郡人，三個月前剛從軍，簡單的訓練之後就被分到了百夫長麾下，這是他第一次執行任務，也是第一次殺人，說不怕是假的，回想著剛剛鮮四濺的一幕，還是有點發怵的，但是好歹是鐵骨錚錚的漢子，怎麼能了怯。

眾人打掃完戰場，找到一封信，百夫長嘟囔著：「老子也不識字，也不知道寫的啥。」塵岳了過來瞅了瞅：「好像是武關城防部署。」

百夫長愣了一下，先是疑你一個大頭兵竟然還識字，隨後皺起了眉頭好像在思考著什麼。塵岳心中也是一驚，武關是大周朝邊境重要的關隘，怎麼可能一夥斥候能打探到這種報，難道？

塵岳甩了甩頭，這也不是他一個大頭兵該考慮的。

隨後眾人開拔，準備返回武關，為了追擊這伙敵軍斥候，已經離武關城很遠了，都快進燕戎地域了，而且戰馬都藏在了離此地不遠的山谷之中，來回取馬還需要時間，此地不是久留之地，萬一遭遇大敵人可就有來無回了，不過現在雙方還是小規模試探，應該點子沒那麼背。

伍長來到塵岳旁：「小子可以啊，手不錯還識字，說不定以後能混個校尉噹噹，到時候可記得拉老哥一把啊，說說，為什麼參軍啊？」

塵岳饒了饒頭：「這幾年年景不好，家裡的收也就差了，當兵可以免除賦稅，還可以拿軍餉，等我攢點錢，就回家親。」

「哈哈哈，還沒長齊就想著親，回頭哥給你抓個燕戎娘們，你家裡一個外面一個，讓你當兩回新郎！」聞言眾人都哈哈大笑，一掃剛剛戰鬥一場的張氣氛。

百夫長也笑了笑，軍營里的漢子，互相開開玩笑才代表融在一起了，隨即帶著眾人向武關進發。

這是大周朝武德四年，天下共有四國，大周、北金、南越和燕戎。

其中大周是疆域最為廣闊的，地中原，佔據富饒之地，共分四十州，邊境與三國都有接壤，其中南越和北金國土偏小，一直偏安一隅，與大周朝有兵戎相見之時，唯獨這個燕戎，原本是各自為戰的幾十個游牧民族，隨著燕戎這一支強勢崛起，四征伐，短短十年時間一統草原，立國燕戎，國主慕雲蒼瀾自稱黃金可汗，統一草原之後依舊不滿足，集結各部族向邊境增兵，企圖侵犯大周。

近些年大周朝部其實也不穩定，幾大世家朝堂上互相傾軋，爭權奪利，黨爭頻繁，各謀私利。軍隊因為安逸的太久，除了邊軍戰鬥力尚可，其他地方的駐軍有銳，吃空餉，扣軍糧的事常有發生。

此次燕戎蠢蠢，原本邊境就一直與游牧部落有，但是現在面對一個統一的游牧民族，不得不謹慎，大周為了以防萬一，除了集結邊軍之外，在周圍各州急徵召士卒，塵岳就是此次徵兵的時候從軍的。

塵岳家在涼州的一個小村莊，涼州盛產軍馬，土地貧瘠，所以涼州人自古以來民風彪悍，很多男子自由練習騎，參軍的很多，由涼州士卒組的軍隊，戰鬥力一直是上乘。

塵岳是家裡的獨子，爹娘淳樸善良，一直在家種地，偶爾會養幾匹馬然後賣給府做軍馬，從小與村裡的教書先生馬叢之家定了娃娃親，自與馬家兒馬靈兒一起長大，馬家兒大了塵岳一歲，所以從小塵岳就一口一個靈兒姐。

因為這年頭景不好，地里沒什麼收，兩家人都快吃不飽飯了，更沒錢賦稅，遇上徵兵，在幾經考慮之後，塵岳就出來從軍了，當兵不僅免去了家裡的賦稅，還能讓兩家人都有口飯吃，走之前的一個晚上，塵岳輕輕地抱著馬靈兒說：「靈兒姐，等我回來。」

懷裡的佳人紅著眼眶道：「一定要活著回來，等你回來，我們就親。」塵岳點點頭，不由得抱了靈兒，著離別前的安逸。

想到這裡，塵岳的眼眶不一紅，看向家的方向，輕輕地呢喃一聲：「等我。」接著拍馬跟上了行進中的隊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