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村的時候正趕上村民從地里回來。

“閻大，這是又上山啦！”

“嗯，上山了。”

“你這趟收獲可是不小啊。”那人眼睛直盯著他后的籮筐，“瞅瞅那兔子，說也得有七八斤……”

這種羨慕又探究的目閻永錚并未多做回應。

回到了家，依舊是閻永錚去做飯。

林楚楚一門心思想著怎麼理花和果子。

現代的各種茶飲琳瑯滿目，什麼樣的都有，這個世界的茶也就喝過一次。

喝上一口苦的人想哭。

做花果茶固然可行，桃子梨子什麼的都要七月才下來，現在才五月顯然不可行。

林楚楚撥了撥還鮮的玫瑰，想，“那就先做花茶和玫瑰花茶吧。”

想好了就干。

晚飯吃完，林楚楚檢查完兩個小的寫大字，就讓閻永錚燒了一大鍋水。

玫瑰和小野按大小清洗挑揀，鍋蒸五分鐘，不一會的功夫廚房里就傳來陣陣花香。

“爹，娘是在做什麼呀。”

閻永錚全程聽從指揮，指哪打哪，多一句都不問。

他小小對小月說：“你娘在做好東西。”

小月眨了眨眼睛，盯著大鍋說：“那……能吃嗎？”

林楚楚猛地回過頭，是啊，不可以做玫瑰花茶，還能做玫瑰花餅啊……

“能吃，今天的先不吃。”立馬高興說：“明天，明天娘就給你做好吃的！”

向來就是說干就干的子。

玫瑰花餅而已，又不是什麼稀奇的玩意。

大不了賣不，自己留著給兒當零吃。

臨出鍋前，林楚楚把爺倆支了出去，往玫瑰花上均勻地灑了些靈泉水，這才拿出去涼。

到了野花的時候也是同樣的做法。

沒有烘干設備，花茶就只能靠曬。

林楚楚剛往簸箕上把花鋪開，門口進來個不速之客。

是閻小敏。

“你來干什麼？”毫不客氣地開口。

頭腦的閻小敏，臉頓時曬然，“我……我娘讓我來的！”

前幾天讓林楚楚揍的不輕，臉上的紅腫剛消下去沒幾天。

這會看了就心里發憷。

“你娘讓你來干啥？”林楚楚嗤笑一聲，“怎麼的，吃不下飯來這里討罵下飯嗎？”

“你，你！”閻小敏當即漲紅了臉，癟了癟想起閻婆子擰著耳朵才讓出的門，兩手攪在一起鼓了鼓氣又說，“我娘說，我娘讓大哥把打來的野兔給家里一只！”

“野兔？”林楚楚一挑眉，村里人的簡直是旋風的，傳的可真快，道：“你回去吧，野兔是我打的，不是你大哥打的。”

“給不了你！”

“怎麼可能！”閻小敏嚷道：“那明明就是我大哥打的，我時候他總打給我吃！”

不這麼說還好，一這麼說林楚楚更來氣。

小時候你大哥是怎麼對你的，你又是怎麼對的一雙兒的。

小月那麼小的孩子，耳朵傷那樣，林楚楚都不知道是怎麼下去的手。

“滾滾滾！”

林楚楚直接開罵：“我們家不歡迎你，別臟了我家的地方，趕給我滾出去！”

“你，你怎麼能這樣。”

要是兔子不要回家，娘還得要再擰耳朵。

這些天兩個小的不在家，燒火洗喂豬這些活就都落在了頭上，簡直都要累死了。

現在娘還非要讓來這。

都怪大哥，好端端的非要打什麼兔子，就不能自己送到家里來嗎？

“大哥！”

“大哥！”

閻小敏見林楚楚攆人，直接朝著房子里喊人。

閻永錚正在屋子里，用木桶給小滿洗澡，聽見屋外的喊，立馬就要起。

小滿卻拉著他袖說：“爹，是姑姑。”

“嗯，我知道。”

“爹，你能不給錢嗎？”小滿人小鬼大，給爺爺錢那天他都看見了，他說：“姑姑總是罵我和妹妹是小雜種，我不喜歡。”

閻永錚下頜線繃，小月那天的傷，幾乎就已經讓他不認識，這個小時候總抗在他肩膀上的小孩了。

“爹，知道了。”

“大哥！大哥，你快出來。”閻小敏見了閻永錚像是找到靠山一樣，直接把自己那天的所作所為給忘得一干二凈。

“娘說讓你把野兔子給家里一只，你快拿來給我，還有大嫂，怎麼總這樣啊。”

斜楞著眼睛瞅林楚楚，“大哥，要我說你就應該學學二哥，二哥把二嫂治理的多明白啊！”

“人不聽話打兩掌不就都解決了，還整天讓在家里耀武揚威。”

林楚楚都快聽笑了，不是人了？

“小姑子，你今天年多大了？”

閻小敏不明白什麼突然這麼問，防備著說：“十六了怎麼了？”

“十六了，該找人家了。”林楚楚上下掃視著，“就你這樣懶得腚上生瘡，蠻不講理的丫頭到底得是什麼樣的男人，能把你治理明白呢？”

“三天打一次，還是五天打一次？”

一番話都快把閻小敏要氣哭了，那個子不善懷春，到了十幾歲閻小敏就整天夢想著，自己能嫁給鎮上的富戶，家里奴仆伺候當夫人的那種。

“林楚楚，你憑什麼這麼說我！”閻小敏惱大，“該收拾的是你這樣的人才對！”

“大哥！大嫂欺負我，你也不管管，你為什麼不聽娘的把休了！還讓整天留在家里，欺負爹娘和我！”

閻小敏說得期期艾艾，簡直委屈的要死。

“你走吧。”閻永錚看了兩秒，已經全然跟記憶里的模樣對不上了。

“什麼？”閻小敏一臉不可置信，跺著腳說：“大哥！我可是你親妹妹！”

“你怎麼能為了這個狐子，就把我趕出去！”

“那不然呢？”林楚楚擋在了閻永錚前，“聽你的，聽你娘的，把我休了，然后他一個人養活你們一大家子，聽你娘嫌棄他是個瞎子，聽你罵他的一雙兒是小雜種？”

“閻小敏，你也是大的姑娘了，做個人吧，稍微有點良知吧。”

林楚楚了脾氣，看這丫頭不大，也只是說：“你，包括你娘，你們一家人，從你大哥回來開始，但凡有一個人問過他戰場上過傷沒有，眼睛怎麼弄的看沒看大夫。”

“真的，但凡有一個人問過一句，今天這兔子不用你來找，我直接給你們送上門去。”

都是兩條走路的人什麼不懂。

閻小敏頓時臉上臊得通紅，“那，那不是一時沒想起來嗎？”

“要想的起來還用你說？”

親大哥的傷，得想得起來才問，要大哥的東西卻立馬都能反應過來。

這一家人啊……

林楚楚回看向閻永錚的眼神都帶著疼惜。

“錚哥，我不想跟他們一家人打道。”林楚楚說：“我晚飯沒吃好，現在想吐，兔子給是不給，你自己拿主意吧。”

閻永錚一聽林楚楚不舒服，當即問道：“怎麼了？哪里不舒服？”

“就是胃疼，總是反胃，可能是看了不該看的東西。”林楚楚眼睛看著閻小敏。

閻小敏急得直跺腳，大哥真的不要了！再也不搭理了！

“大哥！”

閻永錚瞥了一眼說：“你大嫂子不舒服，你還是回去吧，已經分家了你以后就都不要來了。

不管閻小敏在后怎麼喊，閻永錚都是頭都沒回跟在林楚楚后就進了屋。

“楚楚？”他了一聲，只覺得心里熱乎乎的，從剛才說的那幾句話開始。

他活了二十幾年了，還從來沒被人這麼惦記過。

“怎麼了錚哥？”屋子里有些黑，但林楚楚的眼睛卻很亮。

閻永錚腔臌脹一肚子的緒裝在里面，不知該如何說。

林楚楚卻道：“錚哥，咱們明天還能再上一次山嗎？”

“行，都行，你想去咱們隨時就去。”閻永錚說：“那家里的兩只野兔？”

雖是五月但也到了下旬，正午的時候天氣也熱的不像話。

玫瑰小野花期就那麼長，不能錯過每一個早晨。

林楚楚說：“那錚哥，咱們早點去山上，下午的時候再去一趟城里。”

“哦，對了，吳嬸做的服中午的時候送來了。”

轉回了自己的屋子，拿來服遞到閻永錚手上說：“錚哥，你要不要現在就試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