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咪……」
安靜躺著的紀煜然忽然喃喃喊了一聲,慢慢睜開了眼睛。
姜書妍神一喜,連忙湊過去,「然然,你醒了,覺好點了嗎?」
「然然。」
不知為何,明明旁邊有凳子,紀南城莫名地就和姜書妍一樣,蹲在了床的另一邊,眼含關切。
一看到他,紀煜然就紅了眼眶,眼淚啪嗒啪嗒往下掉,「爹地,你怎麼沒有早點來救我……」
那一刻,紀南城心真的要碎了,一貫冷厲的模樣,聲音都有些哽咽了,「對不起,是爹地不好,爹地保證,下次再也不會了。」
一旁的姜書妍默默撇,怎麼一點都不信呢?
「然然,你告訴爹地,你上那些掐痕到底怎麼回事?」
「是……是蔓蔓阿姨……」
經歷了那樣的事後,當著紀南城的面,紀煜然是再也喊不出媽咪了。
姜書妍心疼不已,紅著眼狠狠瞪了紀南城一眼,「你不信我,難不連自己的孩子也不信嗎?」
紀南城抿,一時沒吭聲。
紀煜然又委委屈屈地看向姜書妍,吸著鼻子小聲道,「還拿冷水淋我,所以我才會發燒……」
「冷水?」姜書妍難以置信地拔高了聲音,又氣又心疼,「瘋了嗎?居然連一個小孩子都敢下這麼狠的手!」
極力忍下那翻騰的恨意,起坐下,一手圈在他腦袋上,另一隻手輕輕拍著他的背安,「乖,別怕,我在這兒呢,沒有誰敢欺負你。」
另一旁,紀南城的眉頭皺的更了。
當時姜蔓蔓說的是,孩子驚嚇過度,才會發高燒,全是姜書妍害得。
過了一會兒,他站起來,看著紀煜然靠在懷裏,安心又依賴的模樣,原本想讓姜書妍看完孩子就走的心思,瞬間被了下來。
如果然然真的驚嚇過度,又怎麼會對害他的人如此依賴。
他還這麼小,反應是騙不了人的。
姜書妍在醫院裏守了一夜,原以為聽瞭然然的話后,紀南城不再像昨晚那樣懷疑了,結果一大早的還是讓離開了。
紀南城面無表看著,「就像你昨晚所說,你覬覦紀太太的位置的話,我怎麼會讓你繼續待在然然邊。」
姜書妍:「……」
只是打個比方好不好?
對他這個人一點興趣都沒有!
想歸想,姜書妍還是打算先回去一趟。
昨天折騰了一天,還了傷,晚上待在病房裏,又很擔心然然的況,一直沒怎麼睡著,估計這會兒的臉已經非常難看了。
總歸要回去休息一下,否則撐不住。
結果離開的時候,好巧不巧的遇到了提著保溫盒前來的姜蔓蔓。
「呀,這不是我的好姐姐嗎?怎麼變這幅模樣了?」
看到姜書妍狼狽不堪,一瘸一拐的樣子,姜蔓蔓笑得好不開心。
甚至想像得到,姜書妍來到醫院,是怎麼被紀南城教訓的。
這不是活該嗎?
還想跟斗,簡直不自量力!
姜書妍看著臉上無比燦爛的笑容,緩緩攥了手心,恨不得當場撕下來。
「你還對然然做了什麼?」
「你想知道啊,那估計這一時半會是說不完的,起碼得從他一歲的時候說起……」
「啪!」
清脆的一聲響,直接打斷了後面的話。
姜蔓蔓捂著臉,臉上火辣辣的疼一陣陣發懵,隨後緩緩瞪大了眼,難以置信的怒火直冒,「你居然敢打我?」
「打你又怎麼?我今天打的就是你!」
一想起昨晚然然委屈不已的模樣,還有剛剛的話,姜書妍就怎麼也控制不住那些恨意了。
欺負的孩子,勢必要討回來!
姜蔓蔓氣得不行,抬手就要還回去,結果被姜書妍狠狠推了一下,猝不及防,一下摔了個狗吃屎,疼得直倒吸涼氣。
那保溫盒也哐當一聲摔在了地上,裏面的粥緩緩流了一地。
「你……你……」
姜蔓蔓抖著手指著,氣得要咬碎了一口牙。
「姜書妍,你瘋了嗎?你敢這麼對我,南城不會放過你的……」
「呵,那你最好祈禱他現在就能過來救你!」
正巧姜書妍滿都是火氣,這人就過來了,又怎麼會放過這個機會?
趁姜蔓蔓還沒起來,走過去,又是一掌甩過去,幾乎用了十力。
這結結實實的兩掌,直接把姜蔓蔓打哭了,偏偏姜書妍力氣大得很,被制的怎麼也起不來。
等蕭趕過來的時候,姜蔓蔓已經不人樣了,頭髮糟糟的,兩邊臉頰高高腫起,哭得上氣不接下氣。
蕭都忍不住咽了下口水,這人,太狠了!
後,紀南城也走了過來。
姜蔓蔓眼神一亮,隨後哭哭啼啼撲了過去,「南城,你看看我的臉,姐姐也太過分了!我不過是想來看看孩子,都要這樣打我……」
咸的淚水流到臉上,更讓疼得不行。
想要,又怕疼,一時恨死了姜書妍。
見鼻涕糊著淚水都要弄到自己服上,紀南城皺眉後退了一步,「先去找醫生看看。」
「南城,我……」
「蕭,帶過去!」
姜蔓蔓握雙手,又一次氣到抓狂。
為什麼?
那個小賤種都躺在醫院裏了,南城還對和悅的?!
見兩人走遠,姜書妍皮笑不笑的扯了扯角,「抱歉,一時沒忍住,想替然然報仇。」
說完,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即便一瘸一拐,那影也是直的。
紀南城莫名覺得,或許這個人並非他所認為的那樣。
另一病房裏。
見紀南城進來,姜蔓蔓的眼淚又開始嘩嘩往下掉,高高腫起的臉頰已經塗抹好葯,上了繃帶。
想哭又要忍著疼痛的樣子,看起來格外稽。
「南城,我的臉真的好疼,我不明白,你為什麼要維護一個害我孩子的人……」
紀南城坐在旁邊的椅子上,慢慢往後靠著,姿態居高臨下,「那我問你,真的是姜書妍把然然掐那個樣子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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