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沒有針線,趙桓直接單膝跪地,從自己頭上拔下簪子,直接穿銀票和袆,把銀票固定在上面。
堂堂王爺卻長發散落,威儀盡失!
趙桓卻毫不以為意,起簡單歸攏了兩下,又取出一張銀票,長條,猶如綸巾,把長發綁于頭頂。
齊活!
等趙桓抬起頭時,發現眾人皆是張大,不可置信的注視著自己。
趙桓不以為然的拍打了一下膝蓋上的塵土,腦袋支棱的老高。
“看什麼看!”
“如今我大宋外憂患,國庫空虛,王妃遵循陛下的號召,奉行勤儉之風,置辦一件新袆需要六百兩銀子,王妃自然是舍不得。”
“省下的錢,用來支援前線浴戰的將士,這是何等氣節?”
“再看看你們,一個個穿的人模狗樣,糧草告急的時候,怎麼不見你們解囊相助?”
面對趙桓這一番犀利言辭,在場眾人眼睛更是睜得老大。
如果不是親眼所見,絕不會有人相信,趙桓竟然可以無恥到這種地步。
眾人看向朱璉袆上的千兩銀票,忍不住吞了下口水。
你特娘告訴我,這……勤儉之風?!
現場轟然!
“這定王府,還真在下開了眼界,好一個勤儉王妃!”
“王爺,別藏著了,趕把您的金鋤頭拿出來,給我們掌掌眼。”
“王妃都用千兩銀票打補丁了,只怕是王爺平日里,也只能含淚吃些眼燕窩鮑魚果脯了吧?”
“話說回來……這廝不是沒錢了嗎?怎麼扭臉又掏出二千兩銀票?”
眾人看著趙桓頭頂的銀票綸巾,極為扎眼。
朱璉也被趙桓的一番作,惹得目瞪口呆。
剛才……王爺當眾單膝跪地,為自己補袆?而且還是用……銀票?!
朱璉那顆早已經冰凍三尺的心,竟產生些許消融……
被趙桓這麼一鬧,那暗含無數委屈心酸的燙,竟變得彩奪目?!
朱璉薄輕咬,明眸閃過一抹復雜神:“嘩眾取寵!”
“你若真有這個錢,還不如置辦一件新袆……等等,這錢是哪來的?”
朱璉突然意思到問題所在!
趙桓不是已經散盡千金,過足了活菩薩的癮嗎?怎麼又憑空撈出二千兩銀子來?這家伙到底藏了多私房錢?
趙桓神一笑:“妃向來勤儉,舍不得換新,那本王也只能出此下策了。”
“再說了,妃乃是千金之軀,區區千兩銀票,充其量也只是點綴而已。”
聞言,朱璉心里又是一陣擰。
高興自然是高興,試問天底下的人,誰不愿意千金點綴,如若瑰寶?
只是……
這番話,橫豎都不像是趙桓能說出來的,沒有個十幾年縱橫風月場所的閱歷,絕說不出這番令人心頭悸的話。
在場的達顯貴眼睛都直了。
定王府本該自慚形穢,灰溜溜的逃走才是,怎麼稀里糊涂的讓趙桓招搖起來了?
那戶部子弟臉晴不定,借機譏諷:“越是缺什麼,越是顯擺什麼。”
“你若真有錢,就拿下籌資大會的頭魁,助我大宋度過難關。”
“用銀票打補丁?虧你干得出來!簡直是有辱斯文。”
趙桓把頭一揚,擺出一副“老子愿意,有本事你咬我”的臉。
“怎麼?本王疼媳婦,礙你什麼事了?”
“如果本王沒記錯的話,剛才就是你這廝眼尖,率先發現袆上的燙吧?”
“非禮勿視!區區布,竟敢暗中窺伺王妃千金之軀,找死!”
什麼?!
還沒等戶部子弟反應過來,長福已經撲了上去,一拳砸在戶部子弟的眼窩上。
伴隨著慘聲,戶部子弟被拽到趙桓面前。
趙桓也不啰嗦,剛才還嬉皮笑臉,此時已經面若寒霜:“把他眼睛給我摳出來!”
此言一出,戶部子弟瞬間嚇得渾抖。
連程方和高堯康,都被趙桓收拾通了,更何況他一個小小子弟?!
朱璉心里也陣陣詫異,這家伙……怎麼屬狗的?前一刻還搖尾,這一刻已經呲牙要咬人了。
這份喜怒無常,還真有幾分……帝王之相。
自從朱璉嫁王府以來,還是第一次到如此霸道維護,心里竟有一種說不出的滋味。
聚集在周圍的達顯貴,早就聽說趙桓這兩天的功偉績了。
程方廢了,高堯康面盡失……
沒人敢質疑趙桓的暴戾,這廝還真敢當眾摳眼,若事鬧大,怒龍,凡是剛才起哄架秧子的人,一個都別想跑。
一眾達顯貴,只覺得后背陣陣發涼,他們可不想和趙桓這個腳莽夫斗狠,連忙勸阻起來。
“王爺息怒!”
“此人乃是初犯,不知規矩,請王爺高抬貴手。”
“艮岳重地,若是見了,只怕是不好向陛下代吧?”
“說的沒錯,自艮岳建以來,即便是陛下,也不曾在這里用刑,王爺若是開了這個先例,必遭彈劾。”
殊不知“彈劾”二字,對于趙桓而言,何其妙?
他不得有人去趙佶面前,狠狠參自己一本。
“你們想保他?”
面對趙桓的犀利眼神,眾人面面相覷,過了好半天,才有人裝著膽子回了一句。
“一切都是為了,籌資大會能夠順利舉行,王爺應當以大局為重。”
趙桓聳了聳肩:“既然一切以袆而起,那就以袆而終。”
“這個狗東西的眼珠子,正好可以補妃袆上的燙。”
有資格參加籌資大會的人,都是老狐貍了,他們豈會聽不出趙桓的弦外之音?
“王爺,我這有顆珠子,正好可以補。”
只見一個戶部員,從袖子里取出一顆鵪鶉蛋大小的珍珠,直接低了上來。
不出趙桓所料,這群家伙,上都帶著不寶貝。
他也不客氣,一把奪過,掀開銀票,在袆窟窿上比劃了一下,滿臉嫌棄道:“太小了!本堵不住!”
見趙桓順勢把鎮主塞進自己的袖子里,那戶部員氣的直跺腳。
堵不住,你特麼倒是把珍珠還回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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