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悉風頂著滿場的視線和喁喁私語走出音樂廳,不忘回手把帷幔仔仔細細拉好,一隙都不放過,杜絕無關人士的窺探。
“你怎麼來了?”拉著江開的手臂把他拉倒一旁,小聲盤問。
江開不假思索:“請客吃飯啊。”
“什麼呀。”盛悉風無語,“不跟你說好的十點嗎。”
“沒事,那我也聽個音樂會好了。”
盛悉風:“……”
那理所當然的口吻,仿佛這音樂會他想聽就能聽,肯聽還是看在的面子上似的。
雖然二人走遠了些,說話聲音也不大,十足的避嫌態度,但是黃老師有個中年人的通病,那就是非常八卦年輕人的婚姻狀況,他耳朵豎得老高,把小兩口的對話聽了個一字不落。
八卦歸八卦,本職工作不能懈怠。
“不行的,你不能進去,一個位置都沒有了。”
“我明明看到里面還有個位置。”江開先是揭穿了他,繼而打牌,“老師,您也看到了,我就算不是本院的學生,好歹也算得上半個吧?婿想聽個音樂會,學院就不能通融一下嗎?”
他一通巧舌如簧,坑蒙拐騙,看起來格外真誠,黃老師讓他唬得一愣一愣的,險些給他繞過去。
盛悉風看不下去,友提醒:“黃老師,他說的是院長的位置。”
黃老師這才反應過來:“這位置可不興給你啊。”
院長的位置在第一排正中,不管來不來,幾點來,這個位置肯定得給留著。
江開還待涉,帷幔從里頭掀起,出來兩個人,正是趙夢真和韓凌飛,二人自愿獻出門票,給江開騰地方。
盛悉風阻攔不及,眼睜睜看著倆室友沖一陣眉弄眼后離去。
“我們先回寢室了,你們結束了我們。”
三個室友一致認為侯雪怡發那條道歉的朋友圈不夠解氣,奈何盛悉風頂了二十多年福星的環,幾乎沒有到過什麼壞事,即便有,也都能逢兇化吉,就像那次道路塌方,一向混不吝的鐘爾都有些張,但沒怎麼當回事,雖說也做了最壞的打算,但心態非常樂觀。
很正兒八經跟人計較什麼,總覺得那些都不個事。
既然盛悉風打算就此作罷,們也不方便違背的意愿,貿然替公開已婚的消息。
好在正主及時殺來學院,還挑了個熱鬧的時機,正中們下懷。
不出今晚,盛悉風英年早婚的消息就會人盡皆知,而且夫妻倆的形象氣質高度匹配,一看就是門當戶對、喜結連理。
但凡有腦子的,都會明白先前的傳聞有多荒謬。
“你一個人去聽吧,我也先回寢室了。”盛悉風一想到跟江開一塊進音樂廳要面臨的場面,一個箭步就要溜之大吉。
從小學習樂,上臺表演是家常便飯,臺風早鍛煉得很穩健,落落大方的,從不懼怕為焦點,但因為表演為焦點和因為生活為焦點,是完全不同的概念。
江開哪肯,拽著的后領把拉回來。
那邊黃老師已經很殷勤地替他們掀開了幕簾。
江開扣著盛悉風一塊走進去,沒忘記對黃老師道謝。
黃老師看著“婿”,滿臉的慈祥,儼然徹底把他當了自己人:“快去坐著吧,演出馬上就開始了。”
音樂廳的場景和盛悉風預料中一模一樣,木然著臉,生無可地回到座位,因為趙夢真和韓凌飛都走了,還多出來個位置,往最靠里的位置坐,指揮江開跟隔開一個座:“你坐那。”
江開哪里會聽的,坐旁邊還沒完,還把兩個座位之間的扶手翻了上去。
盛悉風:“……”
這人是真的一點都不怕被關注,越關注越來勁,都擔心他一會要上臺去搶老師的麥。
主持人上臺,進行最后的音響調試,第一排的那些個校領導和老師也按捺不住八卦之心,頻頻回頭打量二人。
江開又出標準的婿笑,沖“老丈人們”和“丈母娘們”頷首示意。
要多純良就多無害,“老丈人們”和“丈母娘們”都對他很滿意,紛紛報以慈的微笑,要不是音樂會開始了,保準要跟他殷切流一番。
主持人致完開場白,演出正式開始。
第一首曲目就是王炸,赫的《恰空舞曲》,它不僅是赫本人創作的巔峰,在樂屆更是有“小提琴圣經”之名,用到了小提琴所有的和弦,大量使用復雜的對位技巧,對演奏者的技藝要求非常嚴格。
《恰空舞曲》曲風莊嚴恢宏,獨奏甚至能產生管風琴般輝煌的效果。
但這個世上有個語對牛彈琴。
不到十分鐘,盛悉風肩頭就多了個腦袋。
“……”
他們就坐在第二排,還是正中間,屬于陣曉隆一抬眼就能看到的黃金地帶。
是整個申音里陣曉隆唯一的學生,陣曉隆自然最看重,除去第一排坐著的老師,的位置是全場最好的。
盛悉風當然不允許江開砸老師的場子,馬上用膝蓋撞他的,把他鬧醒。
江開微微坐正,瞇著眼睛,興致缺缺地看著臺上。
又是不到十分鐘,他又把腦袋靠到了盛悉風肩頭。
盛悉風氣不打一來,悄聲警告他:“不許睡,要睡你就走。”
江開維持靠肩頭的姿勢不,語氣懶懶的:“沒睡,我在閉著眼睛聽。”
“眼睛也不許閉。”盛悉風說。
觀眾席昏暗的線下,江開抬眸看,舞臺上的亮映出他角似笑非笑的弧度:“誰規定的?”
“我規定的。”盛悉風把聲音得低了又低,以免影響旁人欣賞藝,大道理一套一套的,跟小時候一模一樣,“我老師在上面演出,你在
江開環顧一圈,馬上檢舉別人:“那也有人睡覺,還有人玩手機呢,你怎麼不管?”
“那麼遠我管不到。”盛悉風說,“而且別人又不是我的誰,關我什麼事。”
“哦。”這麼說江開懂了,“老公就關你事,是吧?”
這人說老公老婆之類的話越來越得心應手了,跟侯雪怡說的那次,讓知道了他還要尷尬一下,現在完全是張口就來。
盛悉風不知道怎麼接這個茬,頓一下,轉移話題給他強調紀律:“反正你不許睡覺,不許閉眼睛,也不許玩手機。只能認真看。”
“好吧,盛公主。”他答應完,不忘倒打一耙,“那你也別頭接耳了,懂不懂什麼尊重?”
盛悉風:“……”
無語了一陣,又實在忍不住,偏過頭笑了一下,但回頭又裝出一副一本正經的樣子。
接下去江開真的沒再睡覺,也沒玩手機,但他真的快無聊瘋了,臺上花樣不,一會小提琴獨奏,一會鋼琴小提琴合奏,一會小提琴中提琴大提琴合奏。
左右在他眼里沒有區別。
他跟這種高雅藝唯一的關聯就是他有個搞高雅藝的老婆。
這麼強撐了半個多小時,他用手肘拐拐盛悉風,示意把耳朵湊過來。
照辦,就聽他提了個非常離譜的要求:“我能不能煙啊?”
盛悉風:“……???”
琢磨著,即便此時此刻臺上表演的是搖滾樂,音樂廳里煙都是常識吧?
江開從的表和眼神里得到答案,改口:“那你手借我玩會。”
其實這要求也離譜,甚至有點莫名其妙,但比起前面的煙,這個要求好歹不會慘遭黃老師驅逐,最多只影響一個人。
沒有對比就沒有差距。
于是把手給過去了。
他來回把玩著的手,一會扯扯的手指,一會的指骨,一會把整個手一團,一會和他的手比大小。
仿佛這是他唯一的樂趣,讓徹底領略他有多無聊。
比過大小,他五指指間隙中,收攏,夾手指。
盛悉風吃痛,側頭瞪他。
如此反復幾次,煩了,甩著手想掙。
江開輕笑一聲,終于不跟鬧,他曲起手指,不了。
盛悉風呼吸一窒,渾的注意力都跑到了手上,腦子里轟轟的,臺上彩的演出還在繼續,一個音符都聽不進去。
他這趟回來,實在是撿到了太多的水晶鞋。
兩個人的手定格十指相扣的姿態,很久過去,誰也沒有松開。
要不是前面的老師提醒,盛悉風差點忘了上臺給恩師獻花。
如夢初醒,連忙掙開江開的手。
提醒的老師注意到這一舉,揶揄地看著小兩口笑,轉還跟邊的老師分八卦,那老師隨即也扭頭看熱鬧。
幸虧環境昏暗,誰也瞧不出臉上的窘迫,貓腰從座位上站起,匆匆拿了花,在陣曉隆演出的空檔送上臺。
陣曉隆接過花,與徒禮節擁抱之際,不忘看著江開的方向八卦:“男朋友了嗎?”
開場前,一直在后臺等候演出,消息自然不若前臺眾人靈通。
“不是……也算是吧。”沒有時間多做解釋,盛悉風干脆說,“我待會介紹您認識。”
陣曉隆拍拍的背,說好。
再回到觀眾席,依然貓腰,穿過同排觀眾與前排座位靠椅之間狹小的空隙。
離自己的座位越來越近,心里有些不知所措,不知道怎麼面對江開。
低著頭,即將經過他前的時候,忽見他出一只腳,打算絆。
抬頭,狠狠瞪他一眼。
張的氛圍頓時讓他破壞個干凈,真是謝謝他。
販劍功,江開出惡作劇得逞的笑來,轉臉又出手去扶。
打了他一下,才拉住他的手臂,借著他的力,穩穩坐下來。
一口氣沒能勻。正要松手,又被他拉住。
類似的流程,先當玩般玩了的手半天,然后比大小,比完大小,又夾手指,最后順理章十指相扣。
不同于前一回,這次所有十指相扣前的步驟十分簡短,仿佛只是敷衍地走一遍流程,就迫不及待進正題。
盛悉風頭皮發麻。
說不清自己更喜歡那種悉的打打鬧鬧,一會被他惹得生氣,一會被他逗笑;還是更喜歡這種突破關系的親昵,心跳紊,胡思想。
音樂會圓滿結束,盛悉風知道躲不過,老老實實領著江開給各位老師介紹了一圈,老師們也早都憋不住了,拉著二人問東問西,確認二人真的是如假包換的夫妻,副院長笑著搖頭:“我侄子今年就從英國畢業回來了,本來還打算介紹給悉風呢。”
他點點江開:“便宜你小子了,要好好待老婆。”
眾人笑,陣曉隆攬攬盛悉風的肩膀,半真半假地埋怨:“保工作做得太好了吧,老師連你的喜酒都沒喝到。”
雖說婚宴請客是自由,不過沒請恩師,多說不過去,盛悉風并不通人世故,眼看江開。
江開沒看,但非常自然地接過了話題:“那時候才大二,小孩子一個,不好意思讓別人知道結婚。”他歉意地頷首,“改天我們一定請老師們吃飯,當做賠罪。”
“現在長大了,好意思說啦?”又一個老師打趣,“今天老黃那一嗓子吼出來,真的是……全場都震驚了。”
“盛悉風很低調,沒打算讓別人知道。”江開正了臉,“主要是,學校里之前有一些關于方面的傳聞,我不希被人誤解,所以才自作主張,弄出這麼大的靜,希沒有干擾到老師的演出。”
陣曉隆徒心切,面一凜:“什麼傳聞?”
江開簡單講述了事的前因后果,各位老師都蹙起了眉,紛紛說:“不像話。”
盛悉風沒有遭什麼實質的心傷害,學校不可能為此對侯雪怡下達什麼罰,但既然老師們知道了的德行,心里自然有桿秤。
五年前她被逼無奈拿了五百萬離開他,再回來兩人站在愛與恨的邊緣。 他設計圈套讓她再次走投無路,她只能屈從做了他背后的女人。 后來,唐門繼承人在微博官宣,沈亦嘉是他的妻子,所有對她誹謗和人身攻擊的,唐門都將追究其責任。 沈亦嘉靠在沙發上看著手機問“你現在官宣了,離婚時還會再官宣嗎?” “離婚?你這輩子注定是我的妻子,休想再離開。”唐紀楊欺身上前將她鎖在沙發一角。
辛艾挖空心思,終於勾搭上權傾明都的簡三爺。一朝承歡,百般算計,隻為找到失蹤的姐姐。三月後,他丟來一張支票:“我膩了。”她笑容燦爛:“好,那我滾遠點。”再相遇,她對他視若無睹,他將她堵到牆角:“怎麼,同居那麼久,翻臉就不認人了?”她依舊笑得燦爛:“和我同居的人就多了,你算老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