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士哀叹:“可别最后又了糊涂账——”
海都市大学附属医院是全国有名的大医院,做不出把病人赶出去的事,但没人钱,这笔钱只能医院自己垫了。
旁边的二助笑着说:“咱们医院是大医院,做不出小医院那样分摊到我们头上的事,总归是医务科的事,你就别头疼了。”
医院是总有欠账的,比如真的没钱,找不到人付钱之类的,这个时候小医院就会让科室的医护分摊这笔帐。
不过大医院有财政支持,一般不会做出这种掉价的事。
姜晏汐说:“医务科那边也会和家属谈的,或者跟司机那一方的谈,能一部分钱先一部分吧。”
护士点点头,突然想起,问:“对了,姜主任,宋医生,蓝医生,你们没事吧?”
姜晏汐知道说的是,关于周勇hiv抗体阳的事,摇了摇头:“没事,我们做了防护。”
二助宋医生说:“姜主任那双手,你没瞧见有多稳,一点事没有!”
宋医生已彻底了姜晏汐的迷弟,他是住院医,是第一次跟姜晏汐上手术,在此之前,他从来没见过有人的手能稳那样。
宋医生甚至觉得姜晏汐是一台准的机,不会到外界干扰,不会出错。
沈南洲悬着的心终于放下来,他已出了一手心的汗。
副导演这边拍完姜晏汐,收了机,朝姜晏汐竖起大拇指:“姜主任年轻有为,是医学界的新顶梁柱啊!”
面对副导演毫不吝啬的赞赏,姜晏汐只是微笑:“今天事突然,让原本的拍摄计划中断了,实在不好意思,要不然改天再补一场?”
配合节目拍摄也是医院领导层的意思,医院领导也想借这个机会继续扩大医院的名声。
副导演连忙摆手:“不不不,今天就很好,这样才足够真实嘛!是我们今天打扰姜主任正常工作了……”
副导演今年四十多岁,在娱乐圈也是拿过好些个奖项的大导演,仍对于姜晏汐十分尊敬。
到副导演这个位置上,他更知道姜晏汐这样年轻的天才医生是多么珍贵,医生是不能得罪的,尤其是专家医生。
姜晏汐点头致意:“那我就先走了。”今天是值夜班,准备回值班室看一下病人的资料,还有一些没看完的论文。
姜晏汐师从约翰霍普金斯大学医学院的michael教授,的研究方向是脑动脉瘤畸形,脑管病和颅底肿瘤。
只是沈南洲突然住:“姜晏汐!”
他犹豫了很久,看着即将转的脚步,还是冲动喊住他。
当回头看他,他的心脏不控制地怦怦跳起来。
沈南洲这才意识到,自己无意间了的名字,他又有些盖弥彰地改口:“我让纪人买了晚饭,姜主任先吃了饭再工作吧。”
姜晏汐笑了,的笑很淡很温和,“好,谢谢你。”
似乎完全没多想。
沈南洲也不知道该庆幸还是该自嘲,他既想让姜晏汐明白自己的心意,又害怕晓自己的心思。
进一步,怕你讨厌我。
退一步,怕你忘记我。
就像十七岁年的心事,辗转难眠。
……
沈南洲十四岁的时候父母离婚,进叛逆期;十五岁的时候幡然醒悟,开始奋起直追。
但因年轻气盛而荒废的那些日子,终究不可挽回。
a城中考涉及语数外,理化学,政治历史七门科目,外加一个40分的体育加试分。
语数外各150分,理100,化学70,合在一张卷子上考;政治50历史50,也是合在一张卷子考;加上体育加试的分数,总计760分。
姜晏汐毫无疑问会上最好的a城中学,也就是他们现在所在的a城初级中学的高中部,而高中部本部(中校区)的分数线高达700分,就是需要择校费的北校区,也至要650分。
中考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比高考残酷,因为它没有容错率,且只有不到百分之五十的人能够最后上高中。
沈南洲是努力了,可其他人比他更努力,这三年来的一千多个日子,有人不曾一刻荒废。
沈南洲还是该谢有钱的沈老爹的,沈老爹得知儿子“洗心革面”“幡然悔悟”,竟然主动要学习了,毫不吝啬地给他请了a城最有名的老师,请到家里一对一给他补课。
沈南洲最差的是数学和理,所以沈老爹给他各请了两个老师。
钞能力的效果自然显著,当然了,价格也很丽,一千块一小时。
那段时间,所有人都能觉到:沈南洲不一样了。
姜晏汐也发现了,他现在课上“埋头苦记”,不是在画小猫了,而是真的在记笔记!
班里总有几个犯嫌的来调侃他:“诶有,南哥,怎么突然奋发向上了?”他们挤眉弄眼:“是不是窦初开了?”
14、15岁的年,最爱拿这些桃八卦来调侃。
可能那几个同学也只是无意一说,沈南洲的反应却很大:“别瞎说!”
其实28岁的沈南洲回头看这段岁月,很难说得清当时的他是什么样的,但唯一能确认的是,不是爱,而是一种更纯洁纯真的。
是他的月亮,是心底的好,是他想一直看着的人。
他从来没有想过要去手摘月亮。
沈南洲的绩上去了,从原来的班级挂车尾到了中下游的位置。
班里关注他的人也多了,大家突然发现:欸?沈南洲原来长得这么好看?
倒不是原来没看到,而是原来沈南洲的绩真的差得惨不忍睹,在这种况下,即使他的脸得跟天神下凡一样,也顶多只有几个超级控会看两眼。
但沈南洲绩的提升影响不到前面那批人,稳在前二十的人这时候都抓紧时间冲刺,稳住自己的名次,最起码能择校费,进a城中学北校区。
但随着沈南洲绩的一路飙升,中上游的人有点危机意识了,或好奇或八卦,来悄悄打听沈南洲突然奋起的原因。
沈南洲当时瞄了一眼旁边做题的姜晏汐,发现还是纹丝不动,他心里涌上一阵失落,明面上说得可拽了:“那是我之前不想学,我要是想学,有什么难得倒我?”
沈南洲人前的样子很风,回家奋笔疾书挑灯夜战,被大题难得抓耳挠腮的样子也很狼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