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蘇震的江湖關系網頗廣,甘心替他賣命的勢力數也數不清。若是強攻鏢局,錦衛必討不得好,傳到皇上的耳朵裡也必然不是什麼好事。”陳德接過話,“所以你想讓我幫你捉到邵伯謙?”原來他打的竟是這算盤!雖然他陳德不是什麼絕對的好人,可是邵將軍的為人是沒話說的,且不論他們當初是軍旅同窗,單是之後的征戰沙場,平定邊境之就足以讓他塵莫及,誰讓他做不到的事邵峰都做到了?想想當初一心混跡衛軍也是存了不願征戰沙場之心吧!
賀東冷哼一聲:“頭兒,我們為什麼要讓他去?自己去不就行了嗎?”
林越拍了拍賀東的肩膀:“邵伯謙那小子也不知道是吃錯了什麼藥,居然在兩日前離蘇震的保護,只江湖,徹底失去了蹤跡!如果我們大肆搜捕,必然是要掀起一風波。可是眼下錦衛已然是於風口浪尖,何必平添麻煩。這件事我們不方便出手!而頭兒看上了衛軍中的一個家夥!”
陳德一怔:“呵,原來是看中了季鏡堂。的確,他是個人才,奈何衛軍只聽從統領之令,所以你想借我之手使喚衛軍!”終於,狐貍尾出來了!
“哼!否則,你以為呢?難不頭兒看中你嗎?”林越斜睨著滿汙狼狽不堪的陳德。
“你……”對上那滿是狠的眸子,陳德生生咽下後面的話語。可是這樣一來,衛軍不就為了錦衛的爪牙了?
“怎麼樣?還是我腦子,幫皇上換一個軍統領?”馮濤戲謔的問道。
陳德幹瞪著眼,換一個軍統領?知道錦衛那麼多事,他陳德還能安然無恙的過活嗎?還有他無辜的妻子!換一個軍統領只會為馮濤便於指使軍的工吧!“不!我讓季鏡堂去……追捕邵伯謙!”一閉眼,生地說道。
“哼,這事兒給你了!千萬別給我耍花樣,更不要企圖幹蠢事兒。宮裡,那條閹狗可是等著你呢!”林越一挑眉丟過去一句話。
陳德看著馮濤,宮裡有閹狗,宮外又何嘗不是臥著豺狼?
這個大明王朝是怎麼了?金英一般的宦弄權,縱後宮,錦衛濫用職權,只手遮天殘害忠良,滿朝文武可還有著正義?陳德在一腔憤懣中拖著傷痕累累的狼狽地走出了錦衛指揮使司。
青天白日,為何他會覺得天空布滿霾?吃力地回首,門頭的匾額上“錦親軍指揮使司”八個燙金大字幾乎要晃花了他的眼。可是過左眼那紅的薄霧,寬闊氣派的門庭還有那金的字都是紅的!
數日後東宮,王振握著手中的字條雙目泛起捉不的寒。果斷地端起桌上涼的藥碗一飲而盡,苦的藥在口中蔓延滲,眉心漸漸皺起。
“王公公,你好些了嗎?”明黃的小影出現在門口。不待王振行禮,徑直朝著王振走來。
“參見……”王振起。
“免了!公公你可是本宮的救命恩人,以後見了本宮不必跪拜。”稚的聲音,純真的小臉,認真的表。王振心中說不出的舒服,這就是所謂的“尊重”!對於一個閹人來說,誰不是帶著有眼鏡來看你的?不論是宮還是主子,甚至是同為下人的侍衛,都會取笑你鄙視你!這會兒被太子爺這般看好,怎他不高興?
“哪裡!太子折煞奴才了。這跪拜禮還是不可省,否則落下一個不敬之罪,奴才豈是擔待得起的?至於太子的好意,奴才記下了,在這宮廷之中還指仗著殿下的福氣呢!”王振頷首謙卑的說道。
太子開心的拉著他的袖子:“得了,只要本宮著一日的榮華,就絕不任何人欺了你。再說了,只要你好生在本宮邊當差,不了你的好!”
“是是是,能跟在殿下邊,是奴才幾世修來的福分,奴才一定會珍惜侍候殿下的機會!”本來因為餘毒未盡,臉還有些蒼白的王振此刻已然面含春風,兩頰生輝。
“來人!”太子雖小卻也是頗威嚴,即使是稚的聲音也不乏王者之風。
有個小太監畏畏從門外奔來,手上捧著個紅的錦盒。“殿下!”
太子指著那小太監手上的錦盒,對王振說道:“王公公,這個是之前瓦剌進貢來的天山雪蓮,是本宮特意奏請父皇賜藥的,對除去你的餘毒有著奇效哦!”
王振激涕零,俯地叩首:“謝殿下厚!”
“行了,你好生休息著,改明兒好了再來侍奉吧!”太子這就要走,可是卻被王振喚住。
“殿下請留步。奴才有一事相求!”聲音之懇切讓人不為之容。
太子看著面難的王振,心下焦急,連忙關切的問道:“你是本宮的救命恩人,以後有什麼事就直說好了!”
“回殿下,是這樣的。奴才在宮外有個舅舅得了重病托人傳了口訊,說是臨行前……想要見見我這個唯一的外甥,所以……”
“哦,難怪方才本宮進來的時候看到你坐立不安的,原是心中掛念著你的舅舅!難得你自己抱恙還想著去見你病重的舅舅。得了,你就去吧!”說著接下腰間的金牌,“給,你拿著這個,回去後理完你的家事再安心跟在本宮邊吧!順便也歇一歇,養好了子再回來。”
“謝殿下諒。殿下仁,他日繼承大統定然是黎民之福。”王振誇張的匍匐在地上,極大的滿足了小小太子的虛榮。
“哈哈哈……那是,本宮還有功課,做你該做的吧!”於是那明黃的影歡快地離去。
握了握手中的金牌,王振牽起角,換了便服就匆匆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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