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撲通！」

葉清月還沒從被炸彈撕碎，那瞬間的疼痛中回過神，下一秒就覺自己彷彿落水中。

這是死後的幻覺？

不對！

水嗆鼻腔，火辣辣的疼痛，讓葉清月立刻反應過來，這是現實！

來不及多想，葉清月胡揮手臂，覺腦袋掙出了水面，力大喊：「救命……咳咳咳！咕嚕嚕……」

剛喊出「救命」二字，葉清月就被水嗆到了，咳嗽幾聲后，頭再次沉水底。

為醫生，葉清月知道落水后的自救方法。

落水后，切記不要擺手臂和，這樣只會使自己失去平衡，甚至手腳筋，最後沉底溺死！

首先要做的，是冷靜下來，屏住呼吸，放鬆，這樣就能到水的浮力，它會自然地將人托出水面。

這也是很多人死後，會浮出水面的原因之一，畢竟死人會做到自然放鬆。

從水中上浮的過程里，要儘可能保證仰面朝上，這樣等浮到水面后，就能將口鼻出，進行呼吸，甚至求救。

呼吸也有技巧，最好是鼻子吸氣，呼氣。

這些道理，葉清月都懂。

可做不到啊！

十七歲時，曾被人推進河裡，差點死了！

後來，葉清月落下嚴重的心理影，連泡澡都做不到，只要水沒過了的，就會忍不住抖，甚至難以呼吸。

如今這場面，彷彿回到了十七歲時。

過去的影彷彿一座大山，狠狠碾的理智，使無法冷靜行，只能漸漸下沉。

大腦中的氧氣愈發稀薄，葉清月眼前陣陣發黑。

才剛會過被炸死的痛苦，現在又要窒息死，也太倒霉了……

「撲通！」

不知是不是錯覺，葉清月約聽見了上方傳來水聲。

模糊的視線中，一個人影迅速朝靠近。

比起落水后像塊石頭似的，那人就像水中游魚，靈活自由，以驚人速度靠近。

很快，一條有力的臂膀，攬住了葉清月的腰。

冰冷的水下，葉清月隔著薄薄布料，只覺得對方上的溫度，好燙。

葉清月再一次確信，這一切都不是幻覺，還活著！

只是窒息越來越強烈，葉清月的意識開始陷混沌，難以思考。

「嘩啦！」

意識朦朧間，葉清月覺到自己被對方抱著，破水而出，朝著岸邊走去。

快要窒息的肺部，終於有了新鮮空氣的灌。

葉清月邊咳嗽，邊急促呼吸，整個人抑制不住地抖。

「別怕。」

就在這時，頭頂傳來一道低沉的嗓音，有些耳。

大概是察覺到對落水的恐懼，對方語氣很溫地安：「已經沒事了。」..

說著，葉清月覺對方用十分不自然的作，輕輕拍了拍的背，好似第一次做這種「哄小孩」的事，不習慣。

是誰救了？

葉清月下意識抬頭看向那個抱著自己的男人。

可剛經歷過窒息，的視線仍陣陣發黑，看不清四周。

再加上頭頂刺眼，葉清月努力幾次，也只能勉強看到，在男人下顎偏右的位置，有一顆很小的黑痣。

強迫自己打起神，換來的結果，是加劇了的不適。

葉清月在看清那顆小痣后，只覺自己快昏厥了。

接著，就覺自己被平放到草地上。

離了男人溫暖的懷抱，葉清月下意識就蜷起了，裡嘟嚷：「冷……」

聽到的話，男人便下了自己上的短袖襯衫，蓋在了葉清月的上，正要收回手。

「啪。」

可沒想到，一隻有些冰涼的小手，扣住了他的手腕！

男人一愣，以為葉清月醒了。

可看葉清月的臉，仍閉著雙眼，似乎陷了半昏迷狀態，一切只是下意識的作。

男人正要把葉清月的手拉開。

可沒等他，葉清月的手指游移，似乎在索。

不過一秒，葉清月的中指在男人的掌后橈骨突定關，接著齊下食指與無名指。

如果有醫學從業者在這裡，便能看出來，葉清月的作，在中醫里被稱作做「定三關」，也三指切脈。

傳統中醫給人看病，講究的是「、聞、問、切」。

其中的「切」，便是指的切脈。

通俗來講，就是脈象，藉此辨別病人腑臟功能盛衰。

「嗯……」

葉清月夢到自己在給人診脈。

這位病人的脈象甚好，腎好。

但……

「昨晚……吃了什麼？」

葉清月不皺起了眉頭，「你，中毒了……」

「嗖。」

話沒說完，就覺病人把手走了。

這種病人，葉清月沒見。

諱疾忌醫，認為不檢查，自己就沒病。

簡直是拿自己的生命開玩笑啊！

葉清月作為醫生，絕不容許這種事發生，手就想要把病人抓回來。

今天不把這毒解了，你就休想出我的門診室！

看著明明陷半昏迷狀態，卻還在那裡揮雙手，嘟嘟嚷嚷著什麼的葉清月，男人再次後退幾步，拉開了兩人的距離。

「夢遊……嗎？」

男人盯著葉清月，眼中帶著幾分狐疑。

可若只是夢遊，葉清月剛才「定三關」的作也太標準了。

男人想起以前家中長輩生病時，找過一位德高重的老中醫問診。

他清楚記得，那位老中醫為自家長輩診脈時，與剛才葉清月為他診脈的作，一模一樣！

如果葉清月真的懂醫，那剛才說自己中毒的事……

男人正猶豫，要不要醒葉清月，問問清楚。

「姐！姐你在哪啊？咳咳……」

就在這時，遠傳來急促的呼喊，以及踉蹌的腳步聲。

男人看了眼自己不著片縷的上，躲到了不遠的樹叢后。

「姐！」

葉清月正在夢中追逐那個不聽話的病人，突然聽到了一個悉的聲音，作一僵。

多年了……

多年沒聽到過這個聲音了啊？

「阿楓……？」

葉清月鼻子一酸，呢喃出這個讓懷念，又讓心碎的名字。

「是我！是我！」

耳旁，那個聲音更近了，彷彿就在耳邊大喊，「姐，姐你快醒醒啊！」

那聲音穿了黑暗，將葉清月的意識拉回現實！

葉清月倏地睜開眼，扭頭「哇」地一聲，吐出幾口水。

呼吸終於順暢了。

「呼、呼……」

葉清月著氣，眼前還在陣陣發黑，但已經比之前好很多，能看清周圍的景象。

前方七八米有一條小河。

正坐在河邊草地上，上冰涼黏，頭頂暴曬。

強烈的不適，無不在提醒著，這是現實，不是幻覺！

「姐？」

就在這時，耳旁再次傳來了悉的聲音。

葉清月渾一震，不敢置信地扭頭，就看到側正半跪著一名年。

「阿……楓？」

葉清月聲音都在抖，眼前的年，與記憶中，弟弟葉楓的臉龐合二為一。

可葉楓，已經去世二十多年了啊！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就在葉清月思緒一片混時，腦海中突然響起一道無的電子音，時斷時續——

「第三方案功，將宿主靈魂帶回1978年8月7日。」

「耗費功德值86579349點。」

「系統耗能過度，將強制進休眠狀態，等待重啟。」

「預計耗費72小時。」

「休眠倒計時，三、二……」

「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