乒乓球大的山棯子,別說村里人不信,就是儲父也覺得過于夸張。畢竟,正常棯子也就拇指大小。
村里人再見到儲星洲,沒拿這事打趣,話里話外,都是勸腳踏實地,些妄想。
儲星洲對那些言論并不在意,因為去鄉里簽完承包合同之后,賬戶里只剩三位數的余額。瞬間變了窮蛋的,滿心只想盡快賺到第一桶金。
說起來,還多虧了靈泉水這個超級作弊。
所說的山棯子,是在承包的那座荒山上偶然發現的。幾十年的老樹,樹高只有三米,樹冠卻鋪展得極大,接近十米。正值結果期,樹上滿滿當當的綠棯子。
半個月來,每天都往樹灑不靈泉水,眼見著棯子的個頭越長越大,速度嗖嗖的。也就幾天的功夫,綠的棯子慢慢變紅、變,很快就變了紫黑的大漿果。
第一次這麼用靈泉水,效果驚人,儲星洲驚喜、又心虛。為掩人耳目,這些天,沒往山上運料。
儲星洲第一次將的果子采摘回家,儲父儲母看到飽滿紫黑、乒乓球大的山棯子,眼睛都瞪直了,“還真有這麼大的山棯子?”
寶珠聞著漿果的香甜,眼地問:“媽媽,這個果子我能吃嗎?”
因為病,有許多需要忌口的東西。小小的人兒,習慣了這也不能吃,那也不能吃。儲星洲心疼地拍拍的腦袋,說道:“當然,這個果子你想吃多都可以!”
每天要喝的中藥里,原本就有一味山棯子。這用靈泉水養出來的,更是多多益善。
看著儲父儲母捧著棯子,不釋手的樣子,儲星洲笑道:“爸,媽,山棯子滋養氣,你們也每天吃幾顆。”
山棯子皮薄多,輕輕一掐,墨的果漿就像一般溢出,聞著竟有桃的芬香,果綿細膩,口即化,多甘甜。
全家人一個接一個,吃到停不下來,角一圈都是紫果漿。
“星星,這果子好!不過,你真的打算賣一百塊一斤?”
“嗯。”儲星洲看著擰著眉頭的儲父,解釋道,“爸,我這不是普通的野果,而是補健的藥果,有價無市,一百塊不算貴。”
“一百塊錢的果子,還不算貴?”儲父仍然不太看好。
儲母也勸道:“是呀,星星,要麼你降點價格?反正是山上長的果子,咱也沒啥本。”
怎麼會沒本呢?靈泉水就是最高昂的本,賣一百塊都覺得虧大了。
但這話不能講,安道:“爸媽,別擔心。我心里有底,如果賣不出去,我再背回來,蒸曬做藥材。”
二老怕回家創業第一次生意就挫,哪怕聽了這話,心里依舊憂慮重重。
到了鎮上集市的這一天,儲星洲早早起床,挎著竹籃上山,就著晨,采摘了一籃子的山棯子。
鎮上逢五就有一次集市,糧瓜果,在集市上應有盡有。
儲星洲到的時候,集市已經非常熱鬧了。而來來往往的人群,視線都若有似無地流連在上。
素面朝天,全上下一點亮眼的都沒有。但那種拔又松弛的氣質,在魚龍混雜的集市里一出現,就立即從人群中跳出來。
找了個空位,才放下籃子,一直瞅著的大嬸就熱地探過來,問道:“姑娘,你賣什麼?”
“山棯子。”
大嬸聞言,面有憾:“那可能不太好賣噢!今年山棯子長瘋了,多得不得了,賣不上價……啊?你這,這是山棯子?!”
那大嬸定晴一看,吸了口冷氣,“這山棯子也太大了吧?”
的大嗓門,引得其他人也好奇地圍了過來。
“這是山棯子?”
“看樣子是山棯子沒錯呀……怎麼這麼大?”
“姑娘,這是你家自己種的嗎?新研究出來的高科技品種?”
“真新奇!這一顆沉甸甸的,像個蛋似的。我買點嘗嘗,多錢一斤呀?”
儲星洲任由眾人圍觀,不急不緩地答道:“一百塊一斤,給您稱多?”
問價的那人騰地回手去,嚇得不敢了,“一百塊一斤?!”
眾人哄然:“這也太貴了!”
“這棯子是金子做的嗎?”
“姑娘,你頭一次來,不懂行吧?人家的山棯子,才五塊錢一斤。你這果子是大一個的,但再大,它也是個野果啊,不至于貴二十倍吧?”
“可不是!漫天要價可不行,就算是從外國進口的稀罕水果,也沒這麼貴啊。”
儲星洲安靜地聽著,等人群安靜下來,梨渦微現,輕輕笑著,耐心解釋道:“諸位叔嬸,我這山棯子不只是個頭大,藥用價值也比普通棯子高出數十倍,可以養活,滋補腎。”
“嚯!有沒有那麼厲害啊?”
“什麼藥用價值,這玩意兒我們也不懂呀。”
圍觀的人不,卻都被昂貴的價格勸退了。
儲星洲目看向一位面青白的婦人,說道:“這位大姐,你最近是不是虛力乏,頭暈氣短,非經期卻崩不止?”
那大姐驚訝道:“你怎麼知道?我剛剛才去了縣醫院掛號呢。”
“我是個大夫,觀您面就能看出來。您經年貧,這一次又崩不止,大傷元氣。您要是信我,可以買幾顆棯子,吃下去,今天晚上就能止住崩。”
那大姐見有竹的樣子,就信了幾分。不缺錢,看見儲星洲一板一眼地認真答話,覺得可,故意為難道:“那我要是不信你呢?”
沒想到不按常理出牌,儲星洲愣了一下,遲疑道:“……中國人不騙中國人?”
大姐被逗得噗哧一笑:“好吧,你長得好看,我就信你一次。這麼大個的棯子,頭一次見。就算沒有藥效,嘗嘗鮮也可以,給我稱兩斤吧。”
圍觀的人沒想到這麼高的價格,竟然真的能賣出去,頓時嘖嘖稱奇。
不過,開張之后,儲星洲就沒再等來第二個顧客。
走過路過的人不,上前問價的人也很多,但一聽價格,就嚇得連連擺手。
眼看旁邊的攤子都陸續收攤了,幾個附近的攤主圍了過來,勸道:“姑娘,你的山棯子再好,這個價格,在集市上肯定賣不出去的。”
“對啊。你一斤的果子,在別人那里,能買二十斤了,吃都能吃飽了。”
“趁集市還沒散,你趕降價吧。”
突然,勸告聲中,進來一道氣勢洶洶的質問:“這山棯子這麼大?!轉基因的?”
儲星洲抬頭一看,是一位穿著西服馬甲套裝的老人家。他穿著得,卻面威嚴,令人生畏。
微微笑道:“老人家,我這不是轉基因的,是長在山上、幾十年的老樹結的果。藥用效果極好,可以養止,滋補腎。”
老人仍舊擰著眉,問道:“張就來,我憑什麼相信你?”
他語氣堅,每個問題似乎都充滿著敵意,讓人聽了很不舒服。
儲星洲倒不介意,緩聲說道:“我手頭沒有詳細的研究數據,想必您也不需要一個陌生人的人格保證,不如我給您留個電話?”
那老人面無表,定定地瞪著,空氣似乎凝固了十幾秒,他突然松口說道,“好吧,這些果子我都要了。”
他話音剛落,圍觀的人群頓時嘩然一片。本以為是沒事找茬的老頭兒,一秒變大客戶,這故事發展未免轉折得太快了吧?
“啊?”
“哇靠,有錢人啊!”
“這麼貴的野果,竟然有人筐地買……貧窮限制了我的想象……”
“這一籃,得有十多斤吧?一千多塊瞬間到手,賺錢這麼容易的嗎?”
儲星洲卻板著臉,認真勸道:“老人家,這棯子雖好,但您強健,不宜多吃,建議您買兩斤就好。”
那老人聽了的話,臉上表緩和了些,點頭道:“小姑娘還心……放心,我對藥材略懂一二,買回去自然是給有需要的人吃。你只管稱了就是。”
儲星洲是出于醫道,不得不勸。聽了老人的話,才忍不住揚起角,笑出深深的梨渦來,聲音清脆昂揚:“那就謝謝您了!”
的笑容冒著傻氣,卻極有染力,老人看在眼里,也不由自主地了音調:“留個電話,要是真的能補養氣,我還要再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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