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圓因蕭韞沒吃晚飯卻又不知該如何是好,苦惱了會。
蕭韞笑道:“逗你的,哥哥已經吃過了。”
聞言,阿圓扭頭就剜了他一眼。
這一眼剜得蕭韞愣了愣,繼而失笑。
“過來。”他招手。
阿圓梗著脖頸,胖胖的小板滿是骨氣:“我不過去!”
“有禮給你。”
“沈哥哥怎麼又花銀子?”阿圓蹙眉不滿,但還是問了句:“是何禮?”
“過來。”
想了想,阿圓挪腳:“到底是何禮?”
緩緩挪到蕭韞邊,卻不及防被蕭韞了下臉頰。
“......”阿圓瞪他:“沈哥哥太壞了!”
小姑娘臉頰的,完后,上頭還有點紅暈。這麼蹙眉瞪過來時,眉眼俱是憨。
蕭韞大笑起來。
墻外頭的陳瑜舒了口氣,心想,也就褚姑娘敢在殿下面前放肆,也就褚姑娘能惹得殿下大笑開懷。
這褚家,真是生了個了不得的兒。
“哥哥不逗你了,”蕭韞笑完,一把拉住氣哼哼要走的小姑娘:“真有禮給你。”
“陳瑜。”蕭韞喊了聲。
陳瑜趕抱著東西翻進去。
他縱一躍,作利索、行云流水,竟毫不費力。
看得阿圓都呆了。
“陳大哥你是飛過來的?”
“褚姑娘,小的是跳過來的。”
“為何跳得這般輕松?”
“......”
他能說是因為經常翻.墻有經驗嗎?
陳瑜岔開話題,把懷里的包袱放在石桌上:“褚姑娘,這是我家公子特地給你準備的學禮。”
果然,阿圓聽了極其開心。
忸怩道:“都說不要花銀子啦,你怎麼不聽。”
說著,走過去打開包袱,出個致的匣子來。匣子有點大,也不知里頭放著什麼好。
沈哥哥這人大手大腳的,送的禮定不簡單,阿圓雖埋怨,但還是很開心。
打開匣子時,見里頭是一套巧的筆墨紙硯,小梨渦頓時深陷。
“沈哥哥,”歡喜道:“你怎麼知道我正好需要這個?”
“我原本還想說明日跟表姐上街去買一套呢。”阿圓說:“我平日里用的已經舊了,而且要去慧香書院讀書,總覺得以前用的不大合適呢。”
“我娘也是這麼想的,還特地給了我許多銀錢,讓我置辦。”
“不只買筆墨,我娘還給我量做了兩套新,說以后去慧香書院穿呢。”
這個年紀的小姑娘,有新穿比什麼都高興,如今又得了喜的禮,難免就控制不住,說得多些。
蕭韞靠在躺椅上,頭頂是翠綠的葡萄架,著昏暗朦朧的。清風徐徐吹過,耳邊是小姑娘歡快的絮絮叨叨。
莫名地,此前心底那沉郁漸漸消散。
他緩緩勾:“喜歡?”
“嗯。”阿圓重重點頭:“很喜歡。”
拿起筆來仔細看了看,眼睛彎彎:“沈哥哥,這是在何買的?怎的看起來比陸大哥送的玉筆還要好呢。”
陳瑜在一旁點頭,小姑娘還算識貨,這可比陸公子送的筆好百倍千百。
這是殿下花大價錢從一位文豪大儒那買回來的,人家收藏了許久都沒舍得用,得知是殿下買,才忍痛割。
這麼貴重的東西,竟是送給個小姑娘當學禮。
陳瑜瞄了眼蕭韞。他角含笑,模樣閑適,目清清淺淺地落在褚姑娘上。
真是奇了怪了,他家殿下此刻,竟像變了個人似的。
“沈哥哥,這個貴不貴吶?”
“不貴。”
“花了多銀子?”
“二兩。”
“二兩?這麼多?”
“......后來哥哥砍價了,只花一兩。”
“哦,這還差不多。”
陳瑜:“......”
二百兩銀子的東西,居然輕飄飄說是二兩的攤子貨,也不知那位文豪大儒聽了會不會昏過去。
.
這日,褚文耀從戶部下職,才出署,李大人就追上來。
“褚大人且慢。”走過來問道:“褚大人這是準備歸家去?”
褚文耀拱手道:“正是。”
“嗨呀,褚大人莫急....”李大人低聲音,神神地說:“我這有個好消息要與你說。”
“何消息?”
什麼好消息需要這般神?褚文耀沒覺得高興,反而心頭一跳。
“褚大人借一步說話。”
李大人搭上他肩頭,兩人走到旁邊的套馬石墩。
“褚大人啊,你的好運要來了。”
褚文耀一臉懵:“到底是何消息?”
“是這樣,”李大人道:“聽說褚大人膝下有一幺,考中了慧香書院?”
“正是。”
“如此便好咯,”李大人湊近了點,低聲道:“上頭有人給我了消息,若是褚大人肯讓出這個讀書名額,不僅能升,還能發財啊。”
褚大人心中一稟,不敢接話。
“是上頭哪家,我便不了,但肯定是能讓褚大人在戶部吃香喝辣,不僅如此,還能收一大筆銀錢。”
他比了五手指:“至這個數。”
褚文耀心底發憷:“到底是哪家?為何就偏偏看中我閨的名額?”
李大人笑了笑,沒說話。
他也是人之托,尋個好拿的人家辦事,思來想去,也就褚文耀最合適。一來褚文耀老實本分,二來整個慧香書院學子中,也就數褚家姑娘的份最低,找這樣一戶人家拿,豈不容易。
等辦了,他自己也有筆銀子拿。如此好事,簡直如天上掉餡餅。
眼下,只需說服褚大人便是。
“你真想知道?”李大人說:“那你可別嚇著。”
他左右看了看,低低道:“靖海侯府,此事乃侯爺親自開口。”
“且不說侯爺乃朝堂三品大員,以后對你仕途有裨益。就說靖海侯府的權勢,那可是跟景王有切關系啊,往后那位若是起復,靖海侯就是皇親國戚。”
“褚大人,這等好事你還猶豫什麼?”
“此事....此事我得與子商量商量。”
“嗐!”李大人笑:“旁人說你褚大人懼我還不信,竟不想今日就遇著了。”
“我實話與你說,這事你跟誰商量都沒用。”
“為何?”
“此事由不得你,靖海侯鐵了心要,你若是不主送上,那就是不識好歹了。”
他拍了拍褚文耀的肩:“我話已至此,你好生考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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