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二十五天,收音機斷斷續續收到了一些聲音。
【全球特大暴雨愈加嚴重,所有公民保護自安全,各地出現有毒蟲類,水位持續上漲,山坡……】
因為信號很差,只能斷斷續續聽清楚這些話。
D棟又有一個老人被凍死了,失溫而死的人有一個特點,面帶微笑,仿佛在做一個好的夢,他的家人悲慟絕,老人今年八十歲,天災到來前一個月才過了壽辰。
附近的綠化樹已經被幸存者們砍完,宋警隔著一天就會出去一次,他也不是每次都有收獲,有時候還會帶一傷回來。
后來,D棟好幾個人找上他,大家也看清形勢了,這世道如果沒有本事本活不下去,而一個人再有本事,也勢單力薄,大家組一個小隊,開始結伴外出尋找柴禾和資,人多勢眾,遇到劫匪也不用害怕。
大病初愈的葉扶把家里打掃了一遍,決定好好犒勞一下自己。
這是斷水斷電后葉扶第一次做飯,火鍋底料放進去,再倒高湯,葉扶喝了一口白酒,整個人都熱了起來。
想到了什麼,葉扶回臥室拿了一個平板出來,因為氣溫太低,平板開機十分緩慢,幸好在里面下載了幾千部電視電影和無數部小說,葉扶找了個輕松愉悅的畫片看了起來。
難得有好好的時刻,一邊吃火鍋,一邊看電視,就算外面世界末日,此時又與何干?
吃飽后洗了個熱水澡,葉扶滿足地躺在床上,迷迷糊糊中,好像看到了上一世在垃圾堆里找食的自己,葉扶雙一蹬,直接嚇醒了。
——
翌日,葉扶本來想出門一趟,卻被邱蘭拉到了家。
“葉扶,我爺爺這兩天況很不好,我不知道他怎麼了,不管我怎麼哄,他都不吃飯。”
葉扶看著躺在床上發著呆的老人,老年癡呆是不可治愈的一種病,對這方面沒有研究,也不知道該怎麼看病。
“是絕食,還是食不振?”
邱蘭神一震,不敢置信地看著葉扶,“你這麼一提醒,我才后知后覺,我爺爺的確很像在絕食。”
葉扶示意出去說話,兩人來到客廳,葉扶組織了一下語言,小聲道,“你爺爺有時候應該是清醒的,他知道你,你父母都去世了,心里難,可能有絕食自殺的想法,另一方面,他可能是心疼你,想把吃的都留給你。”
邱蘭呆愣地看著那扇門,突然蹲在地上,抱著頭小聲嗚咽。
“他什麼都知道,葉扶,他什麼都知道。”
葉扶拍了拍的肩膀,“別太自責了。”
葉扶離開邱蘭家,心也有些低沉,這該死的末世,這是要毀天滅地讓人類死絕啊。
葉扶這一趟沒有走遠,去了三公里外的公園,因為暴雨,今天出來的人很,找了個沒人的地方砍了幾棵樹,然后收進空間,只留了一小捆在沖鋒舟上面,看到有一隊人馬拿著油鋸裝備過來砍樹,靜悄悄地溜了。
拿出保溫壺喝了一口熱茶,葉扶看著灰蒙蒙的天空,在心里罵了句臟話。
從公園離開,葉扶去了旁邊的商業街,雖然這里已經附近的居民搜刮過,但葉扶還是秉持著不放過一針一線的原則,上去撿了兩套棉花被。
時間差不多了,雖然收獲一般,但按照最近這極端天氣的變化節奏,暴雨過后就是十級以上大風,還是快速回家吧。
水位已經完全淹沒四樓,葉扶回到D棟,把防護服外面的毒蛾拍下去,再將兩套棉花被和柴禾取下來,分兩次把資和沖鋒舟運回十樓。
剛回到家,宋太太就急吼吼地跑下來了,看到葉扶,重重舒了一口氣。
“小葉,你終于回來了。”
葉扶看這樣子,只好先跟著去了十二樓,原以為是宋警舊傷發作,沒想到出事的卻是雯雯。
“小葉,雯雯從今天早上開始就有點不對勁,發高燒了,上還出現一些紅點,是不是高燒加過敏了?”
宋警和宋父宋母站在旁邊張兮兮地看著雯雯,葉扶只好先檢查上的紅點。
“雯雯這個況,很像出水痘,我記得我小時候出水痘,就是這個癥狀。”
葉扶話音剛落,宋父拍著大嘆了一口氣,“肯定是水痘,出水痘有好幾天潛伏期,前幾天雯雯就有點神萎靡了,都怪我,要是我早點發現就好了。”
“爸,您別自責了,出水痘不會出事的。”宋警雖然安著宋父,但是他神繃,也沒有半點放松。
“小葉,出水痘是可以自愈的吧?”
“會自愈,但是也會傳染,如果沒有出過水痘,你們可能會被傳染。”
宋家人你看我我看你,大家都回憶著自己小時候有沒有出過水痘,幸好,除了宋太太,全部都出過,出過水痘結痂后,就有了抵抗力,不會再被傳染,而且復發的概率很小。
“自愈需要很長過程吧?而且很難,要不要吃什麼藥?”
“可以一些藥,比如抗生素膏,或者喝雙黃連口服,小兒豉翹清熱顆粒,黃梔花口服。”
宋太太急忙拿出醫藥箱,從里面開始翻找。
“有雙黃連口服,現在就給雯雯喝下去嗎?”
“嗯,等水痘冒出來,不要讓用手抓,不然需要藥,還會留疤,這種時候,到都是病菌,也要小心染。”
宋警拿著紙筆記下了,葉扶要走,他又拿出一袋東西給了葉扶,這次葉扶沒全要,只拿了一顆土豆。
回到家,葉扶趕把防護服和護目鏡,口罩取下,打開電烤爐,再喝了一杯熱水,等手腳暖和一些,再收拾今天的戰利品。
柴禾依舊放在臺上晾著,棉被是在一個倉庫的麻袋里找到的,還沒有拆開過,很干凈。
晚上,葉扶做了水煮魚。
空間里的水果葉扶還沒有拿出來吃過,洗了一個蘋果咬了一口,葉扶拿出平板,繼續看之前沒看完的畫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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