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隆!
黑的夜,夾雜著閃電的暴雨,重重的砸在地面上,昏暗的路燈照耀著寬敞的街道,行人們打著傘匆匆走過。而其中一個很明顯與眾不同的影,是一個高大的男人,披著寬簷帽的黑鬥篷,緩緩地走過來,就像雨夜裡的旅人一般,哪怕雨水打他的鬥篷,他也毫不在意。
可是匆匆的行人,誰也沒有注意到這個人,或者說,沒有人看得到他。
隨手了下臉上的雨水,抬頭辨認了方向,男人朝著前方不遠的一家酒吧走去。
在臨近酒吧的時候,可以清晰聽到裡面嘈雜的音樂聲,混著雷雨的聲音,讓男人有點無奈地笑了聲。上前,手,拉開門,邁步進去。
沒有轟鳴的酒吧音樂,也沒有酒客的雜吵鬧。
裡面是古古香的幽雅庭院,深紅木質的地板走廊,院子裡種著各種觀賞型植,有著石質的拱橋架在蜿蜒的小河上。在走廊前站著一個七、八歲的可小孩,紮了吊到小邊的長長的雙馬尾,西方面孔的金發碧眼小孩卻穿著和服,乖巧的合著雙手放在膝前,朝進門的男人微微鞠躬。
男人很驚訝出來接自己的竟然是。
“斯裡蘭卡小姐,您怎麼出來了?”高大威猛的男人趕向這個不到他腰高的小孩彎腰回禮,而且用著敬稱提問。
“閑的無趣,就隨便來轉轉,正好,覺到這邊有人進店了,我就來開門了,話說,你怎麼來香格裡拉了?我聽說你這幾天不是在追伽倫的人偶嗎,爾紮克。”小孩隨意地擺擺手,搖晃著自己兩長長的馬尾辮,很可的歪著腦袋對他笑了笑,出兩個尖尖的小虎牙。
獵魔人,爾紮克。他來到了香格裡拉,這個,傳說中存在於世界上的任何地方,可以實現任何願的神店鋪,當然,前提是你得有足夠的代價。
“連您也取笑我了,伽倫那家夥太狡猾了,我每次快要追到他的時候,就會發現那個他變了人偶,每次都是!”爾紮克有些抓狂,他的醜事自然瞞不過香格裡拉的人,這些日子因為一直被那個小屁孩戲耍,現在他都快了業界的笑話,所有人都說他在滿世界追著那個混蛋的人偶。
“我需要一個預言,我想知道,命運之書到底是不是真的存在?為什麼,伽倫說沒有那個,我就永遠無法抓找他。”
“命運之書?當然存在了,可以流傳千年依舊不止的傳說,不會沒有什麼依據的。”小孩走在前面,雙馬尾隨著的步伐一擺一擺,一只雪白的大貓,突然從一旁的柱子上跳到的肩頭,親切的蹭了蹭的臉。
“它真的記錄著所有生靈的命運軌跡嗎?”爾紮克不敢相信,若是真的存在這樣的書,那太可怕了。
“我了,我要去找吃的了!”小孩沒有回答他,抱著那只雪白的大貓向一旁跑去。把爾紮克留在一座閣樓前,爾紮克看著小孩的背影,隨後推開旁閣樓的木門。
這裡面仿佛仙界的雲霧一樣,空中飄著一層層白的薄煙,爾紮克知道,那個人在這裡。兩旁的有些昏暗的燭照亮這個外廳,他順著燭往裡走去,煙霧越來越多,裡面也越來越亮,隨後,他聽到了悉的笑聲從前面傳來。
“哈哈哈哈,好了,好了,你先玩去吧,有客人來了。”
最裡面的房間裡,燈火通明。有小孩玩樂的嬉戲聲傳出,一個年輕男子的聲音也在其中。爾紮克走過去,門被推開,穿著一簡單連的孩從裡面跑出來,也如斯裡蘭卡一樣的年紀,也如斯裡蘭卡一般,看到爾紮克後,輕“誒”了一聲。
“你不是在抓人偶嗎?怎麼來這裡了。”孩掩著輕笑。
爾紮克滿頭黑線。
“進來吧。”屋,那個男人說道,爾紮克對孩微微俯,而後才走進屋子。
屋到布置著華麗的裝飾,金的帷幕,繪著不知名山水畫的珍貴隔扇,還有正中間那鋪著厚的大臥椅。在臥椅旁的小幾上,放著一個雕花的香爐,安神的熏香從中散出,隨著寥寥煙霧與半空中的那些混到一起,滿地隨意扔著布娃娃,扇子,珍貴的酒杯等等。
在正中央那個臥椅上,一個留著黑長發,皮白皙的男子。上披著妖豔的紫繡花長袍,叼著華貴古樸的白金細長煙桿,半闔著那妖異狹長的雙眼,仰著頭半躺在那裡。
安索紐倫。
自稱商人,世間最神的存在,香格裡拉的主人,不老不死的男人。
“歡迎臨,客人,有什麼可以幫你的嗎?”那個妖異男人吐著煙圈,眼睛都不曾看向爾紮克,態度十分無禮的說著很禮貌的話語。
爾紮克很了解這個人,毫不在意他的傲慢無禮。徑自走到那男人面前,向周圍看了一圈也沒找到可以坐的東西,幹脆就直接撥開玩和酒杯坐到地上。
盯著眼前妖異的男人,爾紮克聲音低沉的說道,“我想知道命運之書的消息,它的作用,它的所在。”
“啊呀呀,命運之書可不是一般的東西呢,很久之前就流傳出它的故事了啊,”安索紐倫帶著點回味,隨口解釋道。
“不知道知道是哪個瘋子,去了不屬於我們的世界裡,出了這本可以預知命運的書,帶回了我們的世界裡。這本書上沒有字跡,然而每當有生靈想要知道與命運相關的東西時,那本書就會出現,向那生靈展示它所期待的東西。”
“展示所期待的東西?不是自己的命運嗎?”爾紮克有點不明白。
“命運之書,可不有那麼點力量,看命這種事,有點實力的占蔔師也做得到,可你知道幾個能夠流傳千年的占蔔師呢。”
安索紐倫歪著腦袋,從長袍裡出如子般纖細潔白的手臂撐著自己上半,慵懶的斜靠在靠墊上,悠悠然的著煙鬥,“傻子都該猜到,它當然不會算命了,我還可以告訴你,那書用得好的話,可以改變命運,無論是誰的。”
爾紮克張大了,一臉不可思議。
“沒有要求嗎,難道說不管是誰,只要得到它就可以掌控所有人的命運?”
“這世界上沒有什麼是不需要代價的,”安索紐倫在一邊嘲諷的看著他,“命運之書會對得到它的生靈進行考驗,通過的,保留它,沒有通過的,就失去它。”
“那,你知道它現在在哪嗎?我需要找到它,不敢付出什麼代價。”爾紮克十分嚴肅,他必須要抓到伽倫,為此,他願付出一切。
“我這兒就有一本啊。”安索紐倫大大咧咧的說著,毫不在意邊這個壯碩男子怎麼想的。
爾紮克愣住了,他不是不可以接香格裡拉擁有命運之書這件事,畢竟這個男人存活了不知多久的歲月是個不折不扣的事實。他有些難接的,是這裡就有一本?命運之書還分好幾本?
看得出他在吃驚些什麼,安索紐倫這次完全睜開了他的眼睛,像無底的深淵一樣漆黑,深邃,卻又帶著玩世不恭的笑意與妖異。
“是啊,它讓人拆了三本,我保存著一本。”
“那另外兩本在哪裡?”爾紮克有點著急了,他看得出那個男人在賣關子,在等他先說出來。
“另外兩本啊??????”安索紐倫饒有意味的看著他,沒有回答,反而是問他,“你真的不論什麼代價都願意付出來得到命運之書嗎?”
“當然,我可以付出一切,你想要什麼?”
“不是我想要什麼,而是你有什麼,你為什麼想要它?”安索紐倫問。
“我需要它來幫我抓住伽倫,那家夥拿了我的東西。”
安索紐倫不在意的問著,“那個人偶師?很重要嗎,他所拿的東西。”
“很重要。”爾紮克很認真的點頭,他用自己充滿的眼睛直視那雙滿帶笑意的眼眸,“我必須拿回來。”
“這樣啊。”妖異男子若有所思地點點頭,隨後起,赤著腳走在地毯上,在一旁的書架上找了找,出一本厚重的黑皮書來,隨意的翻了翻,又放了進去。
“雖然我也很同你吧,你也是香格裡拉的老客戶了,可是呢,這次你的要求,我恐怕沒辦法滿足呀。”安索紐倫叼著煙鬥,又赤著腳走回臥椅,一翻躺了上去。
“為什麼?”爾紮克怒了,“我會付出代價的!”
“哦?代價?命運之書的代價你恐怕付不起。”男子緩緩地吐出一個煙圈,半瞇著眼冷漠地說。
“是??????什麼樣的代價?”爾紮克看到他這幅冷淡的表,冷靜了下來。
他了解這個男人,是什麼樣的脾氣。
“你沒必要知道,哪怕是我,也拿不到剩下的兩本,你放棄吧。”男子很隨意的擺了擺手,不再理會爾紮克。
高大的男人有些難以接,他的鬥篷還在滴著水,他也毫不在意。聲音低沉著懇求著,“那可否告訴我,在哪裡,可以找到另外兩本。”
妖異的男子雖然有些訝異,卻也只是笑了笑,吐出一陣縹緲的煙霧,“若真想找的話,去花海吧??????”
對面的男人瞳孔驟!
爾紮克從那間屋子裡出來後,院子裡已經變了冬天,進來時的走廊已經沒有了,門外是蓋著雪的雨花石小路,路邊種著雪松,偶爾有一兩個面無表的黑人走過,他踩在雪地上,由一個穿著黑,面無表的人帶領著走出香格裡拉。
推開門,一步走出,一個世界。前方暴雨依舊,後的酒吧音樂還沒有停,爾紮克戴上帽子,低著頭走進暴雨裡。
而在煙霧繚繞的屋子裡,安索紐倫拖著半敞的長袍走到門口,半開著門朝外邊大聲嚷嚷著:“斯裡蘭卡~~給我取些酒來,陪我賞雪。”
過了一會兒,穿著和服的斯裡蘭卡懷裡抱著一個大酒瓶。邊穿著連的安,端著一個放酒杯的木盤過來。
安索紐倫歡快的跑過去,摟著兩個小孩狠狠地一人親了一口。
三個人坐在雪中的亭子裡,大吵大鬧的喝著燒酒,有面無表的人在一旁溫著酒,送來下酒菜。斯裡蘭卡和安看著雖然是不滿十歲的樣子,可喝起酒來完全是豪放派的,安索紐倫還是赤著腳,長袍著有些瘦削的襟,他完全不在意這些,跟兩個小孩打鬧著喝著酒。
“安索,你為什麼不跟爾紮克做那個易?”安有些奇怪的問,爾紮克走的時候還很傷心的樣子。
“命運之書,不喜歡他。”安索紐倫這樣說著,又大口喝了杯燒酒,打了個十分舒服的酒嗝,“他的軌跡,已經有人給他安排好了。”
“嗯?”斯裡蘭卡有些不解,誰可以安排命運的軌跡呢,那兩個命運之書的持有者?
似乎是看懂了的想法,安索紐倫手狠狠地著的腦袋,把小姑娘的頭發的七八糟,直到被了的小孩反抓住手狠狠咬了一口,他才捂著手噓噓地吹氣。
“是那個占蔔很厲害的小家夥,似乎是影響了爾紮克的軌跡,就是我也不太敢肯定,因為人類,真的可以做到這種程度嗎?影響命運啊??????”
安索紐倫也有點難以相信,他活了這麼久,還沒有見過可以改變得了別人命運的人,哪怕只是小小的影響,這也足以驚世,因為,這已經不屬於人類的領域了。
“命運就是命運,雖然人人都說要掌控自己的命運,要改變命運什麼的,可他們的命運軌跡,實際上都是注定的。能夠完全跳出命運軌跡的人,千年以來也就只有那癡兒罷了,更何況去改變別人的命運。”安索紐倫慨著,想起那個總是掛著淺淺笑容,總是很隨意的家夥,不由苦笑著搖了搖頭。
命運之書,不屬於這個世界,它擁有著一些改變命運的力量,這便讓它的故事流傳了千年而不衰,如果有人可以做到這一點,那??????
“是伽斯的那個小丫頭?那麼厲害啊,”安睜著大眼睛問。
“是很厲害的樣子噢,要不然都先知呢,”斯裡蘭卡抱著酒瓶一副認同的樣子,突然想到了什麼,“安索,那本命運之書真的顯示了爾紮克的命運嗎?”
安索紐倫點頭,他雖然只有三分之一的書,可那畢竟是命運之書,忌之,想看到其他人的命運並不難。
“那,另外兩本命運之書,在哪呢?”安很好奇,“你這裡的這本只是人家寄放在這裡的,沒有找到有緣人就一直被塵封了這麼久,另外兩本怎麼樣了呢?”
安索紐倫臉有些古怪的笑著說“我知道有一本在花海。”
“呃,在那兒啊,那就算你之前告訴爾紮克他也肯定沒法拿過來啊??????過去借的話人家跟本就不會理他那樣的人;要是強搶的話,嘻嘻,絕對逃都逃不出來吧,比他追殺伽倫要慘得多了。”
斯裡蘭卡滿懷惡意的說著,安在一旁聽了,無比贊同的點著小腦袋。
“安索,你說伽倫拿了爾紮克什麼東西啊,爾紮克瘋了一樣的追殺他,”安很奇怪,爾紮克平時為人低調到孤僻,跟其他勢力的關系雖然不算好但也不至於敵對,這次伽倫那個小家夥到底做了什麼惹得爾紮克這麼瘋狂。
“不知道,管他呢,跟我們又沒有關系,快,幹杯~”安索紐倫舉著酒杯大喊。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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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爸,爸爸……嘻嘻,我就知道你今天會回來,嘻嘻,你果然回來了……”外麵雨幕中,小小直接撲到了蕭天策懷裏,無比開心的說道,小嘴在蕭天策臉上吧唧就親了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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