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里,虞恬心事頗重,可惜媽媽倒是心很好,臉紅潤,走路都哼著歌。
“小魚,明天我和人約了去臨市爬山郊游,出去兩天,你自己照顧好自己沒事吧?”
宋春香士最近的業余生活頗為富,虞恬已經聽興致和幾個老姐妹約好了時間,明天短途旅行用的行李都已經理好堆在了玄關口。
虞恬原本就沒想好到底怎麼組織語言,如今看著媽媽興高采烈的樣子,自覺這個時候說言文華的事,實在是有點潑冷水和下頭。
“媽,你別擔心我,我好著呢,你就出去散散心吧,不過散心回來,我有個事正好和你聊聊。”
宋春香士春風滿面的,滿口答應。
虞恬把送去了車站,臨走前,虞恬媽媽像是想起了什麼一樣關照道:“對了,我回來那天你不用來接,我有朋友會來,正好順路帶我回來。”
“行。”
臨上車前,宋春香士猶豫了下:“到時候媽正好也有事和你好好聊聊。”
虞恬也點了點頭。
想起言文華那事,虞恬有些心不在焉,好在目送媽媽平安上車后,回到家,自的工作轉移了虞恬不注意力。
此前搜集的材料,以及編纂的大綱都修改得差不多了,虞恬打算利用齊思浩最近在眼科轉的機會,就從眼科手,先從科普常見眼病和用眼衛生等作為切點,把齊思浩這個人形耗材利用起來,開始拍攝第一期眼科專題的素材。
不過轉以來,齊思浩的工作強度也不小,晚上的時間不是用來值夜班,就是和高玫約好給“出謀劃策”怎麼追言銘,虞恬也不好意思占用他片的時間,因此準備了兩天拍攝腳本后,決定趁著他下班后和高玫見面前的片段時間,見針地在附一院外的小公園里完部分素材拍攝。
只是沒想到按照約定的時間到了附一院,齊思浩卻因為一個門診病人加號,要幫忙做一些眼科基礎檢查而加了班,以至于虞恬在門口等了一小時后,沒等來齊思浩,倒是遇到了正好和齊思浩約見的高玫。
今天出門診的是言銘,高玫選擇這個時間來“找”齊思浩,自然是存了能偶遇和齊思浩一起下班的言銘的心思的。
如今見了虞恬,高玫的臉上出欣喜來。
“小魚!你來等你哥嗎?”
高玫溫大方,生單純,格也直率,幾次接下來,虞恬對很有好。
如今看著對方特意仔細打扮過,提及言銘時眼里期待的,虞恬就替對方不值。
高玫這麼好,配給言銘可惜了!
言銘這人,專業能力能打,但私德認知水平不行,對劈都能這麼理直氣壯,未來可還不是紅旗不倒彩旗飄飄嗎?
虞恬覺得自己不能看著高玫生生跳火坑。
“不是等我哥呢。”虞恬笑瞇瞇的,“我等齊思浩有點事。”
高玫果然愣了愣:“啊,那我本來還和齊思浩約了一起吃飯,是不是打擾到你們做正事了?”
“哪有,齊思浩這人,可守信用了,他從不放人鴿子的,而且時間觀念非常強,答應好了你的,肯定會說到做到,我這邊的事就是拍個眼科科普門的小專題片,不需要大片的時間,不影響你們。”
高玫現在心里對言銘一往深,直接貶低言銘絕對沒有好效果,還不如抬高對標參照齊思浩,在潛移默化里打異己怒踩言銘。
虞恬簡單介紹了自己在做的自科普,然后就開始往死里吹:“之前我也做過幾個生活里醫學常識的小科普,原本以為大家都懂的事,結果沒想到發完視頻,才發現我們醫學生以為非常基礎的醫學知識,很多普通大眾也并不了解,而雖然只是短時間的小視頻,但不留言說,因為看了我們的視頻,去醫院進行了進一步檢查,發現了一些健康患,在早期就進行了干預治療,都獲得了不錯的效果。”
“齊思浩聽了吧,覺得我這理念和他特別契合,卯足了勁要幫我拍素材,為醫學科普事業添磚加瓦,他這人吧,就特別熱,一心想著做社會主義事業的接班人……”
虞恬原本還想再往死里夸齊思浩,但兩人的對話被齊思浩的招呼聲給打斷了。
循聲抬頭,虞恬在走廊口看到了他往下跑的影。
虞恬靈機一:“高玫姐姐,我拍素材很快的,你要不和我一起,等拍完我就把齊思浩還給你,你們吃飯去。”
可惜高玫著走廊進口的診室,還有些遲疑,顯然原本想等的人還沒出來。
虞恬沒給高玫再遲疑的機會,不容分說就把一起拉進了小公園里。
**
有高玫在場的加,齊思浩一改嘻嘻哈哈的狀態,非常投非常偉正,那義正言辭科普的模樣,都快能直接上表彰大會了,虞恬都沒罵他,他就一遍過了。
不得不說,工作的男人專注的男人最迷人這話不假,齊思浩穿著白大褂這麼一本正經的,高玫顯然看的有些愣住了。
齊思浩也沒讓虞恬失,一雙眼睛專注得過鏡頭,不斷地看向高玫,認真又鄭重。
拍攝非常順利地完了,高玫的臉也順利地有些紅了。
這種時候怎麼能不趁熱打鐵呢!
趁著齊思浩走開去換服的間隙,虞恬便又和高玫聊上了。
“齊思浩幫我拍這個其實就免費的義務勞,我也不給他錢,但他特別積極,就一直和我說,我這種科普能提高大家對健康的關注,也能增強大家去就醫治療的主,他很想主參與來拍攝,也算把醫生職業的和熱,再發揮充分一下,他就主提出一定要幫我拍幾期,還鼓勵我一定要好好做下去,把醫學科普帶到普通人的生活里去,這是積功德的事。”
虞恬說到這里,半是慨道:“我哥就不行,我怎麼求他幫我拍幾期,他都不同意,覺得浪費他時間。”
高玫噎了下,但顯然還下意識想維護言銘:“你哥是主治醫生,比齊思浩忙很多的啦,病人也多,沒時間也可以理解。”
虞恬裝模作樣地點點頭:“是的啊,我理解的,我哥忙嘛,他對患者都特別耐心,上次一個年輕孩,他為了安人家緒,愣是和人家聊了半小時,把人家從哭聊到笑;還有些患者,都會加微信的,偶爾晚上還能聊幾句。”
狀若不經意道:“我哥雖然看著冷,但是其實還是有人格魅力的,我來醫院好幾次撞見有年輕患者還來找他一起吃飯呢。覺能和很多患者為現實里的朋友呢。”
“倒是齊思浩,這塊做的不夠好,對年輕患者尤其不假辭,人家問他點什麼,他都干公事公辦的態度,我聽好幾個患者吐槽他沒人味呢,都說我哥外冷熱,齊思浩外熱冷。”
虞恬熱心地看向高玫:“高玫姐姐,你下次和齊思浩說說嘛,怎麼可以對患者這樣呢,要像我哥那樣春風拂面的,看看我哥,異緣多好啊!”
高玫的臉有些紅:“我、我說也不合適吧……”
虞恬趁熱打鐵道:“齊思浩不聽我的,但我看齊思浩特別在意你的觀點和建議,每次你約他,他都推掉別的事,非常重視呢。”
高玫臉上有些不好意思了,像是也才反應過來一樣,有些赧然:“我下次試試吧。”
“那就拜托你啦,我和齊思浩從小一起長大,他這人這塊有點死板,誰一次沒談過呢,太單純了,人世故上也遠不如我哥這種有經驗的人練。”
高玫果然眉心微皺:“你哥……以前談過很多嗎?”
“那我也不太清楚呀。”虞恬了下頭發,有些苦惱般道,“不過我和我哥一個學校畢業的,以前我們學校里,追我哥的一直很多,太多了我都記不住,不僅有的,還有男的呢!”
“……”
高玫臉上有些繃不住了。
虞恬心一橫,決定再給予沉重一擊——
“高玫姐姐,你也別等我哥啦,我哥下門診這麼久,人還沒出來,肯定是去廁所了。”
高玫有些訝異:“去廁所?不是啊,他……”
虞恬沒給高玫打斷的機會,徑自道:“你知道的,他出診的時候基本就是久坐一天,人一久坐,就有很多奇奇怪怪的病容易找上來,有些還是難以啟齒的,去廁所久一點也是正常的,但是你不要在意哦,他還是很好的。”
難怪說黑化后,曾經強烈的崇拜和都會化為強烈的恨。
這話一點不假,虞恬此刻終于也會了一把濾鏡破碎后的黑心態,又茶言茶語怪氣地拉踩了言銘幾句。
只是不知道為什麼,大概是攻擊了高玫心的白馬王子吧,高玫的臉越來越尷尬,也越來越難以形容起來,開始頻繁地對虞恬眨眼睛。
“你眼睛怎麼了高玫姐姐?”虞恬想了想,“待會讓齊思浩回來給你看看,眨得這麼頻繁?齊思浩很細心的!你可能有點結炎,不用擔心。這種病不用找我哥,找齊思浩就行,我哥不屑于看這種小病的……”
“小魚,你哥……”
都這時候了,還想著言銘呢!
虞恬出誠懇的笑,一把拉住了高玫的手:“高玫姐姐,聽我一句勸,別找我哥了,我哥一進廁所,一時半會出不來的!而且他就算從廁所出來了,也肯定約了人要去吃飯了。我看時間也不早了,你就和齊思浩一起去吃飯吧!”
虞恬循循善道:“我哥就給我吧!回頭我帶他買點保健品!他不像齊思浩,還年輕,我哥二十八了,其實和三十了也沒差,這個年紀,男人的就走下坡路了,什麼鈣啊綜合維生素啊還有腎啊,該補的都要補起來了……”
“可你哥已經來了啊……”
高玫像是終于找回了自己的聲音,忐忑地看了虞恬幾眼,然后指了指的后,補刀道:“來了一陣了,在你后。”
“……”
高玫好心地解釋了道:“剛才來小公園這邊拍攝素材的時候,我就給你哥發短信了,讓他可以到這兒來……”
我謝謝你了,高玫。
人生最慘痛的事是什麼?
那就是背后說人壞話被人當場抓包。
虞恬心各種緒翻涌,剛才還豪氣沖天得很,此刻卻秒慫了,甚至連頭也不敢回,只下意識地了腦袋和脖子,像個見了的鵪鶉,尷尬非常。
高玫也不比虞恬好到哪里去,眼神都有些不知道往哪兒放了:“言銘,要不要一起吃晚飯啊?”
虞恬看不到言銘的臉,然而心的恐懼反而更強烈了,有一種考試作弊被教導主任現場抓獲的忐忑和不安,不知道將要到什麼懲罰。
然后在這種張又惶恐的等待里,虞恬聽到了言銘冷淡平靜的聲音,從背后傳來。
這才發現,言銘已經走得離很近了,那聲線已經近在咫尺。
“不一起吃了。”
話音落下,言銘終于走到了虞恬的前面,出現在的視線里,他低頭瞥了虞恬一眼,然后朝高玫笑了下:“虞恬說的沒錯,我約了人了。”
真約了人啊,虞恬松了一口氣。
言銘這個態度,覺很正常很自然,聲音里完全聽不出波,一看就沒生氣,可能并沒有聽到自己瘋狂黑他的前半段。
還好還好。
只是虞恬的慶幸還沒來得及持續,就聽言銘云淡風輕繼續道——
“吃完飯還要去看看病,你知道的,人一久坐,很多奇奇怪怪的病都會找上門。”
“……”
言銘雙手著口袋,眼神虛虛地掃過虞恬:“沒想到我妹妹這麼關心我,幫我看病想必也都安排好了吧?”
“……”
“還愣著干什麼?”言銘笑得很溫,“走啊。不是要帶我買保健品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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