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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細腰美人寵冠六宮》第8章 第八章

 正午的日頭開始逐漸西斜。

 書房外面,蟬鳴啾啾,熱風拂面而來,王權與林深父子兩,不由自主的對視了一眼。

 二人眼神皆是一致的略微詫異。

 王權是此前太子東宮的宦臣,跟在封衡邊十多年了,林深在前伺候也有五六年,但二人從未見封衡如此縱鄉。

 后宮的九位妃嬪也皆是一等一的人,其中還有封衡的發妻,與白月。但也無一人能讓封衡如此失態。

 王權心下了然了。

 林深則是默默記下了這位虞三姑娘。

 能在前伺候的宦臣,都不是蠢人,做事看人皆是十分準。

 終于,后殿的銅鈴聲響了。

 王權暗暗吁了口氣,以他在后宮多年的經驗來看,這位虞三姑娘恐怕還得寵一陣子,虞將軍府這一步棋,倒是了。

 只是這一顆棋子能走到哪一步就不得而知了。

 宮人們垂首,抬著浴桶與溫水魚貫而,安安靜靜的擱置在了后殿,又垂首紛紛退下,誰也不敢多看一眼,后殿的茜窗開了半邊,石楠花的氣息濃郁不散。

 王權與林深繼續守在了后殿外面,靜等璟帝的吩咐。

 封衡當太子的時候習過武,型修長健碩,上都是結實的理,虞姝不久之前不住,試圖揪住他,卻是什麼都揪不住,反而留下了幾道紅指甲劃痕,看著璟帝起去浴桶,虞姝看見了男人后背的劃痕,嚇得忽略了自己上的不適

 虞姝只看了一眼,立刻收回視線,可滿腦子都是自己剛才看見的畫面。

 面頰上再度滾燙,手里揪著薄衾,不知該如何是好。到底還是心思太淺了,不夠心機,手段亦是不足。

 衛氏教做了十六年的乖乖,還真非是一朝一夕就能徹底改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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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封衡倚靠著浴桶,面對著塌,饜足的男人眉目盡是風流,他與生俱來的肅重似是消失了一半,輕笑了一句,“你還在等什麼?是想要朕抱你過來?”

 虞姝赧然。

 雖不懂宮里的規矩,但也知道這世上無人有資格讓帝王伺候。

 那是不想要腦袋!

 掀開薄衾,盡力忽略男人直接而又灼燙的目,今日什麼都做過了,再矜持就顯得矯造作。

 而虞姝知道,這樣出生的人,是絕不能那般的。

 可誰知,的一雙玉足剛落地,試圖站起時,雙,直接跌倒在地,一頭青泄下,擋了半邊春意。

 “啊——”

 虞姝略有些嘶啞的嗓音,尖了一聲,然后茫然無措,且又有些后怕的看向了浴桶中的男人。

 這……算是前失儀麼?

 虞姝手心嚇出一層薄汗,真真是明白了何為伴君如伴虎,時時刻刻擔心自己行差踏錯。

 兩人對視的剎那間,封衡眼底剛剛恢復稍許的清明又被灼燙取而代之。

 但他到底不是尋常男子。

 今日對他而言,已經是過火了。

 此番回過神來,封衡倒也給自己找了一個合適的借口,全當是對他這些年苦于政務的補償吧。

 偶有一次,無傷大雅。

 封衡從浴桶站起了出來。

 虞姝又嚇了一跳,立刻挪開視線。

 又瞧見了!

 封衡走了過去,把人拉了起來,然后打橫抱起,朗聲一笑,“算是朕欠你的。”

 男人一語雙關。

 虞姝埋著頭不敢多看,亦是不敢多想。

 皇上的意思是,他記得兩年前自己救過他?

 是麼?

 若是如此,開口向皇上要一枚靈芝,皇上會答應麼?

 虞姝滿腦子盤算著。就怕過于直接會得不償失,屆時就功虧一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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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人一起進了浴桶,溫水漫了出來,虞姝始終不敢四看,更是不去看皇上脖頸、前的劃痕。

 都是干的。

 這是失儀。

 會掉腦袋的!

 封衡心甚好,看著虞姝有些后怕的模樣,往日里那個過于正經肅重的璟帝,忽然附耳,半是威脅半是詢問,“告訴朕,你今日又是為何而來?該不會當真只是送涼茶。”

 虞姝想哭了。

 都已經這樣了,為何皇上還要問因何而來?

 虞姝吞咽了幾下,艱難的收攏思緒。

 聽說過有關封衡還是太子時候的傳聞,這位璟帝絕非是一般人

 當年先帝要廢太子,而讓寵妃之子辰王取而代之,但封衡以一己之力改變了格局,先帝也不知為何突然暴斃。他登基之后,皇太后要除去敵,以及辰王,卻被封衡制止了。

 封衡不喜任何人左右他,還不惜把太后送去了五臺山,以“禮佛”為由,一直沒有讓太后歸來。

 按理說,封衡應該會以絕后患,直接將辰王鏟除。可他非但沒有那麼做,還在登基之初,保住了辰王。

 難道是為了手足義?

 那絕無可能。

 皇家不存在所謂的手足真

 至于封衡為何不殺辰王,無人知曉。

 虞姝決不能說是二姐讓來的。

 璟帝不喜被任何人控制,亦或是利用。

 他這樣的人,睥睨一切蒼生。

 就在虞姝稍作猶豫的期間,封衡已經的下,男人稍用力,就在留下了紅痕,“說。”

 他只一個字,且語氣不明。

 虞姝嚇得心肝一抖,立刻一口氣作答,“臣……想做皇上的人,所以就來了!”

 四目相對,空氣中氤氳水汽,須臾,封衡忽然勾一笑,他放開了虞姝的下,指尖刮了刮小而/翹//的鼻尖,“算你識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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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是過關了?

 虞姝暗暗吐了口濁氣。

 總算是沒激怒龍

 從浴桶出來,宮人已準備好簇新,虞姝換好裳,封衡沒有開口讓離開,便就蹲在書房龍椅旁睡了過去。

 等到封衡察覺到時,人已經在打輕鼾。

 這到底是累到了什麼程度……

 封衡擱置手中政務,低頭看了一眼,龍靴輕輕子的后背,卻見毫無反應。

 封衡角無意識的勾起,輕喚,“起來了,你是打算賴在朕這里?”

 還真沒一個子敢如此膽大包天。

 封衡威脅過后,龍椅旁的子依舊毫無反應,反而改了仰面靠著龍椅,微微張開,睡得正酣,面頰一片酡紅。

 虞姝已經連續幾日不曾睡好覺,這會子就是天王老子來了,也醒不來,子逐漸往下倒去,封衡無意識的抬擋住了的后腰,防止在地。

 等到王權過來接圣旨時,竟見封衡親自抱著虞姝,再度送去后殿。

 王權心又起了一陣波瀾。

 這都快日落了啊。

 虞三姑娘今日算是在書房待了一天。

 這……

 也不知此刻的后宮是怎樣的風。虞三姑娘的份,如何能承得了來自整個后宮的威

 不過,當王權拿過圣旨,才發現自己的擔心是多余的。

 在虞姝還沒回到翠碌軒之前,王權就帶著圣旨過去宣讀了。

 “虞家三,虞姝,朕觀之,溫良舒雅,品行高潔,頗得圣心,特封從四品人,賜翠碌軒偏殿,欽此。”

 王權宣讀完圣旨,深深的看了一眼跪地的虞貴嬪,神復雜,又道:“貴嬪娘娘,虞人還在書房歇著,娘娘先幫著接圣旨吧。”

 虞貴嬪嘗到了口中的腥味。

 竟是自己咬破了口腔壁。

 人!

 是個從四品人!

 兩年前,自己宮時,也才將將是個五品才人。

 那個豆腐西施的兒,憑什麼一宮,就比那會高出一個品階?!

 虞貴嬪雖然現下的位份比虞姝高,但還是覺得被人狠狠打了一把掌,面無存。

 什麼做“還在書房歇著”?!

 虞姝就這麼金貴?

 無非就是侍寢罷了,用得著裝這般弱麼?!

 可真是好心機!

 虞貴嬪接過圣旨,已經不太清楚王權的表,以及王權離開之前說了些什麼。

 腦子里一片麻。

 忽然,想起某個可能,虞貴嬪子微微輕晃。

 難道是皇上當真記得兩年前的事?

 不可能……

 皇上不可能還記得那個賤/婢!

 虞姝就是個豆腐西施生出來的低/賤玩意兒!拿什麼跟自己比?!的父親是鎮國大將軍,同胞嫡親兄長文武雙全,母親是京都城名門貴,舅舅是京兆尹,可虞姝就只是個荒野村婦所生之

 虞貴嬪神恍惚回到殿,盯著銅鏡看了半晌,這才開口問邊的人,“說!本宮與那個賤婢,誰更好看?”

 春桃等人跪了一地,“當、當然是貴嬪娘娘更好看!”

 景元宮那邊得知消息后,皇后撥弄牡丹花的手猛然一頓。

 不過,皇后很快就收斂神

 是個人啊。

 還真是小瞧了那個虞三姑娘。

 皇上要寵誰,就識趣的優待誰。

 皇后涂著丹寇的指尖掐斷了一只牡丹花/苞,吩咐道:“再換一份賀禮,給足虞人面子,明日一早就送去翠碌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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