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葉緋回去之前,這七八天的日子都算得上是愉快的,跟黎羨南泡在這個溫泉度假酒店,吃吃睡睡,用酒店的投影看幾個老片子,過的也算是愜意。
有時候見趙西政,趙西政拉著葉緋打游戲,他人不壞,甚至心思也有些細膩,沒把游戲明明都穩贏的,最后小人生生死了,winner還是葉緋。
葉緋無奈,說你別這樣搞特殊優待。
桌上起開了一瓶瓶的酒,昏暗的,黎羨南在講電話,趙西政無辜說,哪兒行啊,說完,他不知道是喝醉了還是開玩笑,著腔調說,“說不定以后還得你嫂子呢,以后念著我點兒好,在南哥那邊說說我好話呢,我是沒什麼大本事了。”
葉緋突然有點無措,趙西政又笑笑,給端了一杯飲料,兩手捧上。
葉緋覺得太夸張了,不拂了他面子,只能接過來。
其實那天的紅包,也拆開看過了,連號的幾張紙幣,湊了個吉利數字888,在北方這里,紅包都是給整數的,幾百或者幾千,只有們那邊的習俗才是給吉利數字,趙西政是有心的。
而這些,全然都是因為跟在黎羨南邊,錯的對的全部都是對的,也正是因為跟在他邊,就能擁有無數的優待和特例。
就好像那天隨口說了一句芒果不太甜,第二天酒店再送進來的芒果已經換了一個品種,甜的跟似的。
人很容易在這樣的特殊優待中沖昏頭腦,葉緋卻格外的冷靜。
趙西政已經又重新跟別人搭起了游戲,套間的客廳里三四個男人,這次來兩個孩,都是在某些娛樂新聞上的面孔,什麼小花,葉緋也不太認得。
這些人活在高樓大廈,在這寸土寸金的大城市的最頂端,從小就是錦玉食,就像趙西政,前幾天齊明遠說的,要不是你爸捐了棟樓,你都畢不了業。
趙西政的學校還是世界排名很高的名校。
像他們這樣的人,如果不是黎羨南,跟不會有任何的瓜葛。
葉緋低頭吃著芒果,那天酒店送來的時候還特意說,是進口的太之玉芒果,通紅的表皮,窩在白的果盤里,那天葉緋還覺得奇怪,切了芒果遞給黎羨南說好甜,這芒果怎麼是紅的?
經理就解釋,說這是進口的,產量極,非常珍貴,對甜度也有要求。查了查價格,兩個就能把一年的工資吃進去。
葡萄也是專程給送來的晴王,那天葉緋沒什麼胃口,經理繼續說,還有剛送來的4J車厘子和油草莓,葉小姐你想吃什麼都能有。
是真的很特殊優待。
而特殊的除卻這些,還是黎羨南,他對沒有一丁點底線,好似真切把當朋友在寵的。
盡管,這段關系里,他們從沒定什麼“男朋友”。
那天葉緋靠在湯池里,后面是酒店送來的一堆果盤。
黎羨南就坐在岸邊的椅子上打電話,都是一些寒暄客氣,也是因為快過年的原因。
葉緋看著黎羨南,在黃昏日落的時候,他就穿了一條睡袍,搭在矮桌上,沒什麼表地聽著那邊講話。
黎羨南察覺到葉緋的視線,就起眼皮看向,葉緋回攀著鵝卵石的池壁,用叉子叉了個草莓吃,黎羨南剛才還冷著的表,突然笑起來,還對著做了個飛吻,葉緋咬著草莓愣住,黎羨南一邊講工作,一邊對著笑。
葉緋臉一熱,背過去吃草莓。
黎羨南掛了電話,他往前一俯,葉緋端著盤子專心吃草莓,黎羨南湊過來,“這回甜不甜?”
“甜。”葉緋含糊不清說。
黎羨南著下吻過去,葉緋手里端著盤子沒手跟去推他。
黎羨南意猶未盡,“怎麼回事兒呢,沒我們緋緋甜。”
“……”葉緋抱著盤子挪到另一邊。
黎羨南笑,沒一會他也下水,葉緋委婉提醒他,“別破壞好的氛圍。”
“怎麼別破壞?”黎羨南從前擁著,“這不應該更好麼。”
葉緋在水中退無可退,坐在溫泉里的臺階上,黎羨南在前撐著后面的池壁,將錮在懷中。
池水是很熱的,蒸的葉緋的泛著一層健康的緋紅,長發這回都挽了起來,有幾縷發被霧了,垂在肩胛上。
葉緋不太敢看他,視線垂著,就是不看他。
黎羨南把手里的果盤放到岸邊,葉緋總覺得好像是要發生點兒什麼的前兆,往后撤了撤子,黎羨南不說話,胡思想,終于肯看他一眼。
他說趙西政有點混,所以天生五骨相很立,可覺得黎羨南比趙西政好看的更多,葉緋又想,那大概是因為他毫不自知的偏。
就像那電影里的一句話——
我喜歡的是我看向別時,你落在我上的目。
“想什麼呢?”
“想你這是不是金屋藏。”
黎羨南笑,“想得,這得是我,那不是你回回不讓我把車停你們學校門口,讓我去后門梧桐樹那兒。”
葉緋爭不過他,換個話題說,“我大年初一就回來,那到時候你來接我好了,我買了機票……”
也不知道是因為這個話題還是怎麼,黎羨南一手,勾著前那個系帶一拽。
“黎羨南!”
“你繼續說。”
他把堵在池壁邊,池壁都被溫泉熏得滾燙。
那大概是艾草味道的湯池,裊裊的熱氣。
葉緋又被黎羨南拎出來,被浴池泡的滾燙,猛地從水中出來,還熱著,冷冽的空氣瞬間席卷。
“你明明答應我的……”好在房間里的暖氣很足,葉緋哭無淚。
黎羨南著下,湊過去的時候,聲音低,一雙眸子看著,不明所以問,“答應你的太多了,你說哪個?”
“……”
“我想想,是前幾天答應你,以后不會讓你疼了?”黎羨南曖昧地吻側臉,“緋緋,七天前答應你的麼,還疼著呢?”
“……黎羨南!”葉緋屈膝踢他,被他攥住腳踝拉過來。
黎羨南坐在沙發上,把抱過來,浴袍松散,他的頭發略有點長了,被溫泉打,被他捋了一把,整張臉的廓格外的流暢,漫不經心的眼神藏著幾曖昧,他勾笑,結滾。
仍然的手扣著的腰,他微微歪頭看著,那些慵懶和一迷人的溫勁把看的臉頰發燙,在空氣中的也在泛熱。
葉緋并不抗拒,只是有時候也分不清,是太貪他事后的擁抱還是繾綣珍視的吻。
但黎羨南也有他的習慣,他的確溫,但總在極盡潰散的時候要看清他的臉,那好像是在清醒與沉淪的界,葉緋艱難地他的名字。
黎羨南。
那更像是一種極深的占.有,像完全吻合的齒,在匝實的嵌合。
他看沉淪,又要保持一分清醒。
直到晚上八點的時候,葉緋放在茶幾上的手機一直在震。
黎羨南給撈過來,葉緋困了,剛一合眼。
他看那號碼,眼,直接摁了接聽。
“緋緋,你有空過來一趟嗎,我租好了一個辦公樓,等會我發你位置!”趙西湄的聲音從那邊傳過來,有點愉悅,趙西湄是土生土長的燕京人,開心的時候就是一口京普。
“行。”黎羨南應了一聲。
懷里的葉緋聽見他說話,又睜開眼問他,“什麼行?”
電話那端的趙西湄愣了愣,“黎羨南?”
“嗯,”黎羨南也沒藏著掖著,“發來吧,我又不和你哥說。”
趙西湄“啪”一聲掛了電話。
黎羨南輕笑,葉緋醒了,拿過他手里的電話一看,看見了趙西湄的號碼。
“放心,我又不和哥說,”黎羨南把的長發勾到而后,視線低魅地看著,“我不是跟我們緋緋一伙的麼。”
葉緋拍開他手,給趙西湄發了微信,趙西湄倒也坦,主要黎羨南幫瞞著也不是一回兩回了,于是直接把地址發到了葉緋手機上。
黎羨南目掃了一眼就看見了那定位,在二環里。
在這度假村也呆了幾天,黎羨南也怕是住膩了,說正好,今天回西郊休息,過兩天把這沒良心的家伙送去機場。
葉緋強撐神,“你送哪個沒良心的……?”
黎羨南把堵在車邊,后腰抵著車門,他彈了額頭一下,“除了你還有誰呢。”
“你才沒良心。”葉緋吐槽一句。
黎羨南笑,幫拉開車門。
黎羨南開車,他車上很安靜,葉緋覺得自己會睡著,撥弄了一下,找歌聽,黎羨南車上沒有,把手機遞給,讓連藍牙自己找。
手機是個私的東西,黎羨南好似對也沒什麼戒備。
可他手機上也太干凈,葉緋給他下了個件,日推是楊千嬅的吻。
那天生流暢的一把嗓音,唱著一首粵語歌。
葉緋又愜意地靠回副駕。
黎羨南了專屬司機,跟閑著說話,問在趙西湄那兒怎麼樣。
葉緋說不錯,“我覺得好的,看那些文是有效果的。”
黎羨南問,“還打算做個副業麼?”
“我還能有什麼副業呢,沒想法了。”葉緋說,窗外茫茫夜,寬敞的馬路從景區出來,說,“就打算買個小房子。”
“燕京往后的購房資格會越來越嚴格,你存夠了得看看了。”
以黎羨南的能力,別說給買套房,給買棟樓都不是什麼難事,但葉緋不愿意,什麼都沒要過,買套房,在這兒落個家,好像是唯一的力和夢想了。
他手了,好像事就會變了一個走向。
黎羨南并不想讓他們之間變了方向。
“知道了,”說這個,葉緋就有點愁苦,“不過我沒看好地方。”
“看看二環。”
“可是二環的房價多高呀,怎麼可能。”
“緋緋,世事無常,看準的就盡早下手,燕京這地兒,以后政策只會更嚴苛,萬一能撿到呢。”黎羨南又恢復了平日里待的清朗溫潤,“過完年回來好好看看,趙西湄那兒,別太客氣,韓譯是有那個本事在這行呆下去的。”
跟無頭蒼蠅似的,趙西湄和韓譯給開的酬勞相當高,當時葉緋恐是他們看在黎羨南面子上,結果那會趙西湄把電腦屏幕給看,都是韓譯目前的收益,當時件做了一些測,加上趙西湄初次開始嘗試一些平臺引流,效果都不錯。
互聯網這個詞,充滿著未知,有人一夜暴富,也有人本無歸。
但也正像黎羨南說的,高風險,高回報。
那時趙西湄說,不相信互聯網,但相信韓譯。
當時在某些方面,葉緋對很多接不深的東西也談不上信任,但是相信黎羨南的。
二人相識在2013年的凜冬,2014年,那是嶄新的一年,也是葉緋人生的新階段。
是黎羨南手把手帶著進了另一個世界,也接到了很多新的事,葉緋找不到自己對他著迷的本原因,他在潛移默化中教更廣的思考問題,教做出更好的選擇,好像一只無形的手,帶往前跑,而那些偏寵與疼,更是織在他在邊的每一天里。
總有一些功人士在接采訪的時候致辭謝說自己是遇上了貴人。
初識的時候葉緋還沒想這麼多,只是后來越發覺得很多事都像蝴蝶效應。
蝴蝶在熱帶雨林中扇扇翅膀,就在幾周后引起了.國的一場龍卷風。
黎羨南對,是初次的心,是在沉淪與清醒間始終看清的溫存,有幸遇見他,他用他把年長十年的人生閱歷,幫做了很多選擇,鼓勵向前走。
他是人生路上的貴人,也恰好是心的人。
車上的音樂已經循環了很多遍,正好唱在高.。
一吻便顛倒眾生,一吻便一個心。
在紅燈的間隙,葉緋轉過頭去想跟他說話。
車子終于回了市區,漫長的紅燈。
黎羨南在紅燈的間隙中傾過來吻,上還有著淡淡的艾草味道。
“要說什麼?”黎羨南笑著問。
葉緋早就因為這突如其來的吻把話忘記了。
“你干嘛親我。”葉緋奇怪地問他。
黎羨南回,手搭在方向盤上說,“你這歌放的讓人心猿意馬。”
已經不知道循環了多遍。
一吻便一顆心。
他真親過去,無端笑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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