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從沒有和我們說過!”
瑤非常驚訝,然而發現, 坐在邊的錢恒, 卻十分平靜。
“確切地說,徐俊的抑郁癥, 就是因為白星萌才得的。”顧北青低下頭, “這段婚姻里, 他遭到了欺騙,一直很痛苦, 還要面對白星萌的冷嘲熱諷和言語攻擊, 工作力又大, 緒沒法排遣, 就發展了抑郁癥。”
“可,可白星萌說,才是這段婚姻的騙者!才是被徐俊冷嘲熱諷言語攻擊,甚至被家暴的那一個啊!”
顧北青有些憤慨:“真不愧是知名演員, 演技真是湛, 竟然還有臉這麼化自己?給你看過什麼證據嗎?一定給不出, 我這里卻是有徐俊抑郁癥診斷時間, 還有心理醫生的佐證,包括徐俊和白星萌的聊天記錄,那里白星萌可一點不無辜, 用詞激烈,特別喜歡用侮辱的用語,罵徐俊是孬種、廢, 輒讓他去死。”
瑤真實的震驚了,顧北青口中的白星萌,和接到的白星萌,真的是一個人嗎?
一直沒發表意見的錢恒,此刻也終于開了口,他轉向瑤:“白星萌什麼時候說的才是婚姻害者?我怎麼一點沒印象。”
瑤有些嚅囁:“和我兩個人的時候,有一次開完會,不是和我單獨留在會議室里確認起訴證據嗎,就那個時候。”
顧北青這下也找到了癥結所在:“所以你一直以為白星萌是這段婚姻的害者?”
雖然很愧,但瑤還是點了點頭:“所以我才答應了白星萌,阻止徐俊對的擾。”
“本不是的,徐俊死前發的那條微博是真的,本不是白星萌所引導的死前意難平對前妻的污蔑。”
顧北青嘆了口氣:“最初是白星萌把自己偽裝了溫大方賢惠的模樣接近了徐俊,徐俊作為一個理工男,之前沒談過,一下子陷熱,對白星萌死心塌地,覺得是自己真命天。結果后來才知道,白星萌‘看上’的不是他,是他的企業,因為當時業有預測,團團在線最終會上市,發展前景很好,后來他才發現,白星萌對企業的上心程度,完全勝過對他。”
“結果婚后發現不是這麼一回事。第一,徐俊不是團團在線唯一的東,沒有白星萌想象中有錢;第二,團團在線至在當時,上市看來遙遙無期,而徐俊作為一個創業企業的ceo,因為資金張,其實生活過的的,本沒法提供大量的錢供白星萌揮霍,所以白星萌原型畢,對徐俊換了一副面孔,迫不及待離了婚。”錢恒晃了晃手中的酒杯,“是嗎?”
顧北青有些意外,他點了點頭,錢恒說的況,竟然分毫未差。
“你也調查過實?”
錢恒出了“這需要調查嗎”的表:“本沒有調查的必要,same old story,太老套了,同類的案子我辦了最起碼五起,都沒有一點點新意。”
“……”
“那所以,白星萌說,之前徐俊他利用自己不斷炒作緋聞,帶團團在線的熱度,料自己的,也是謊話?”
顧北青朝瑤點了點頭:“那都是白星萌自己提議自己作的,徐俊一個理工創業男,哪里有這麼多娛樂圈營銷資源啊。畢竟結婚了,白星萌一開始雖然發現徐俊沒那麼有錢后,有過落差,但也想著能不能帶一帶團團在線,拼一把上市,結果自己安排的緋聞炒作,并沒有給團團在線上市帶來什麼顯著的效果,又沒有耐心把自己的青春花在徐俊上等待,所以才很快和徐俊提了離婚。”
對于這樣顛覆認知的,錢恒卻仍舊表淡淡的,仿佛一切本該就是如此。
顧北青嘆了口氣:“如果說徐俊這段婚姻里有什麼問題,那就是他在離婚的時候把自己財產做了虧損,匿了財產。作為婚姻害者,不想白白分錢給對自己極盡心折磨和辱的前妻,理上可以理解,但法律卻是不講人的。”
瑤此刻完全不知道用什麼來形容自己的。
本以為白星萌在聲明里如此甩鍋給自己,只是出于對徐俊死亡結果負面影響的逃避,害怕影響自己的事業和人氣,才出此策略。雖然卑劣,但也屬人之常,但在這段婚姻中,仍舊是傷害的一方。
沒有想到,原來白星萌從頭到尾,和自己說的,都是假的。
白星萌本就不無辜,甚至可以說是心機深沉,先是靠著賣慘和瑤拉近了關系。
明知道徐俊有抑郁癥,明知道企業上市對他的意義,也明明心本不接和解,卻還知會律師給徐俊以錯覺,讓他不斷去修正自己的和解協議,拖延時間,讓徐俊不斷重復著心的煎熬,給他希,然后慢慢折磨。
一年不到的婚姻,雖然很短,但也足夠了解一個人,或許早在最初,白星萌就預料到了徐俊可能會緒崩潰,因而在最后,假借了瑤的手,撇清了自己。
只是料到了他會輕生嗎?
瑤不知道,也不敢去猜測人心。
只能確定一點,白星萌從來不是婚姻的害者,而是加害者。
自己錯在先為主地認為,一定在婚姻中是弱勢傷的一方。
顧北青嘆了口氣:“徐俊他對太過天真了。”
“不是天真,是自作聰明。”錢恒看了一眼顧北青,“他也不能說是完完全全的害者。因為他作為一個有錢有資源的男人,就算從沒談過,商場上那些經歷,是白混的?難道會不知道天上不會掉餡餅這個道理嗎?一個風的明星為什麼會突然對他‘一見鐘’?你以為他心里就沒點數?”
“他當然知道白星萌在做什麼打算,他當然知道白星萌抱著什麼樣的心態接近他,但他呢?他難道對白星萌沒有所圖?”錢恒哼笑一聲,“他不過是高估了自己,過分自信,覺得以自己的能力,能財兼收,既能得到白星萌的貌和,還能把的影響力收歸己有,然后一躍把團團在線帶上市。”
“他最初和白星萌接時可是一擲千金的,明明以他當時的實力本撐不起那樣的生活,但為了套路白星萌,可真是下了本,到借了不錢,就為了用錢砸下白星萌。只可惜他沒料到自己能力有限,而白星萌也不是傻白甜,能果斷止損,最終他沒能玩轉這個局。”錢恒抬了抬眼皮,“這些裝闊泡妞的事,不僅白星萌最初起訴離婚時拿到法庭上講了,娛樂八卦小報也忠實記錄了徐俊當時的‘闊綽’,但大部分人把這理解了徐俊對白星萌‘一往深’到愿意花巨資追求,可往深里想想呢?從這點來說,難道白星萌不也是害者嗎?”
顧北青有些不滿:“這麼拜金,怎麼算是害者呢?就算徐俊套路,也是自己三觀不正想走捷徑嫁給富商才會上當啊,這不是活該嗎?這點上我可不覺得無辜。”
然而錢恒卻并不認同,他瞥了一眼顧北青:“我不覺得這是活該,每個人都有不同的三觀和擇偶標準,白星萌沒沒搶,又沒有傷天害理,只不過想要嫁個有錢的男人,這沒什麼可指責的。就像你,難道你想娶個長得丑材差又蠢的人當老婆嗎?”
“……”
錢恒笑笑:“你同理心一下,如果你想找個漂亮老婆,結果有個丑整容騙你,等你和生出一窩丑孩子以后,你不覺得自己被詐騙了嗎?白星萌婚后發現徐俊并沒有錢的時候,不就是這種被騙了的心嗎?”
顧北青愣了愣,有些無言以對。
“更何況徐俊,也不見得多善良。利用國國外婚姻登記認可有效的差別,在婚前辦了個企業,讓白星萌誤以為是共同財產,又是出人又是出力,結果到頭來竹籃打水一場空。更別說他離婚時把財產做虧了。如果把徐俊上絕路這一波作,給白星萌打8分的話,徐俊婚前婚后的算計,最起碼也能拿到7.5。不相上下。”
錢恒的話太犀利了,顧北青也不得不承認,這樣的分析才更為妥帖。白星萌和徐俊,都不是省油的燈,不過是賊上賊,兩敗俱傷。
錢恒一點面子也沒給顧北青,他好整以暇地笑笑:“你看,你和我們瑤,某些方面也半斤八兩啊。婚姻案件,還真的相信一定有一方是害者另一方是加害者?婚姻這種事,很難說誰對誰錯,大面的概率是雙方都有錯。既是害人,又是加害人。”
顧北青臉鐵青,已經有些發黑的趨勢。雖然沒有錢恒這麼資深,但顧北青也是有過名校留學經驗履歷非常優秀的律師了……
然而錢恒卻一點沒在意他的怒火,他淡然地掃了一眼瑤,又看了一眼顧北青:“所以你看,你找他輔導司法考試,只能考360分,但你要是找我輔導,400打底不能再低了。”
“……”
*****
氣氛一度有些尷尬,瑤想了想,還是著頭皮打破了沉默:“可白星萌為什麼要這麼做?”
錢恒抬了抬眼皮,渾每個細胞放佛都鄙視瑤的問題愚蠢,他惜字如金道:“當然是為了利益。”
“那為什麼要對徐俊如此趕盡殺絕?如果錢,徐俊也早已經同意給足以滿足的和解金啊,甚至趁著徐俊企業急于拜托上市威脅的當口,可以要到比正常判決更高的財產比例,也在心理上折磨到徐俊一報之前的仇了,為什麼要選擇把對方死?”瑤完全無法理解,“我看徐俊之前甚至還抱著能和解的期待,那說明兩個人當初離婚也不至于到了你死我活的地步啊,白星萌現在這麼搞,就算屎盆子扣到我頭上,對而言能有什麼好和利益?就單純為了報復?”
錢恒瞥了瑤一眼:“你以為自己是誰?名偵探柯南?瑤,你只是個律師,別咸吃蘿卜淡心。人心是復雜的,你沒有能力猜到當事人想法的時候,就不應該去猜。白星萌能這麼做,是因為這麼做能得到的利益,遠大于徐俊自殺帶來的負面影響,至于什麼利益,你還不知道而已。但時間會說明一切。”
“這次瑤被牽連,如果能公開這些信息,就能洗的罵名。”顧北青咳了咳,把話題引回了正題,他有些為難,“但我并非徐俊或者他的家屬,也不屬于這件事的當事人,基于我的立場和我的職業守,我是不能公開這些的,尤其那些聊天記錄截圖證據等,都是屬于保協定的范圍。我只能告訴你們,這段婚姻的失敗、徐俊的死,白星萌負有不可推卸的責任。”
“不需要你公開,和你沒什麼關系。”
“那你今天找我來難道不是為了商討個解決方案嗎?”
錢恒出了匪夷所思的表:“我需要和你商討解決方案?你是不是對我的專業能力有什麼誤解?”
“……”
“那所以,你今天找我來,除了這些,沒別的想問的了?”
“就這些。”錢恒看了顧北青的酒杯一眼,“既然你酒也喝完了,那你可以走了。”
顧北青一臉匪夷所思:“你連客套一下都不?用完我就踹?好歹是同行,沒準以后還會合作,都不留我繼續聊聊天維系下人?”
“我和你原來竟然有可以維系?”
“……”
錢恒大言不慚地繼續道:“而且接下來我要和我的員工討論下我們所部的事,不方便外人在場。”他毫無誠意道,“還是說你有意向加君恒投靠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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