溪沒有理會大猴的罵,回頭找回一只自己丟出去的鞋子,套到自己腳上。
四張,另外一只扔去哪兒了?
大猴見這個人不理會他,于是更加生氣,還想罵人卻被警察出口警告了。他不敢惹怒警察,出一個討好的笑。見他這個模樣,警察們想起那個還在醫院,嚴重營養不良的孩子,心里都有些火氣。
“進去。”警察把猴子推進警車,開始跟上級匯報,人已經抓住了。
見大猴已經被警察帶走,剛才還英姿颯爽的溪用手撐著腰氣,好久沒這麼劇烈運過了,還有些不適應。剛才鞋在地上跑的時候沒覺得有什麼,現在才覺得腳底心火燒火燎的疼,不知道是因為地板太燙,還是被什麼東西劃傷了。
路見不平拔刀相助的犧牲是巨大的,唯一值得欣的是人渣被抓住了。
一瘸一拐的走到樹蔭下站定,腳心好像更疼了。
“喂,”一雙平底鞋出現在面前,拿鞋的手骨節分明,指甲修剪得干干凈凈,沒有戴任何飾品。溪眨了眨眼,看著站在自己面前的原二,沒想到他竟然會出現。
“先把鞋換了,”原二見傻愣愣的模樣,把鞋扔到面前,雙手環道:“那麼多男人跟警察在場,你一個人逞什麼強,現在知道腳疼了?”
這人是來幫忙的,還是來數落的?
你們男人那麼能,什麼都能做,怎麼不把生孩子這件事也給包圓了,還要們人來罪?想到對方好歹給自己送鞋來,溪很識趣得沒有跟原弈互懟。
接過鞋彎腰換上,順便還撿起自己的高跟鞋,鞋子碼數好像有點偏大,不過能湊合著穿。
見老老實實換鞋,原弈覺得這個人不說話的時候,還是很討喜的,“這高跟鞋還留著做什麼?”
“這鞋很貴的,”溪走了兩步,這雙鞋底子很,的腳好很多,但是腳底心踩到地面時還是疼,“謝謝你。”
原弈見慢吞吞的走回去找鞋子,走路得樣子還不太自然,就猜到的腳肯定了傷。
“小,”趙鵬靠著墻氣,手指了指某個角落,那是溪另一只鞋的歸屬地,“你究竟是吃什麼長大的?”跑得跟馬似的,他這個大老爺們自愧不如。
“吃菠菜長大的。”溪做了一個大力水手的姿勢,揚了揚下。
趙鵬:……
真不懂現在年輕人開玩笑的思路。
跟在溪后面的原弈角往上翹了翹,見溪轉過頭來,又把上揚的角了回去。他幾步上前,雙手在兜里,“前面就有個看外傷不錯的中醫,我帶你去看腳。”
走了兩步,見溪還站在原地,“快跟上。”
“小,”趙鵬擔心的看著溪,“這是……”
“我的一個朋友,趙哥,你跟司機先把拍到的素材帶回臺里,我等下直接回家。”溪見原弈還站在前面等,對趙鵬道,“幫我跟臺里請個假。”
“行,”作為同事,趙鵬也不好手同事的私事,這個男的雖然看起來不太好相,但既然對方主給小準備平底鞋,兩人應該有些,“我回去跟陳編導說一聲。”
“謝了,下次請你吃飯,損壞的話筒費用,讓他們從我工資里扣。”溪拐著作疼的雙走到原弈邊,“走吧。”
見走路困難的樣子,原弈心在掙扎,究竟是幫人拿穿過的鞋,還是直接把背到醫生那里去,又或者讓慢吞吞跟在后走?
原弈沉著臉,滿臉煞氣的往前走,走了幾步見溪慢吞吞跟在后面,發白,掌大的臉上滿是汗水,這才眨眼時間就與他又隔了好幾步遠的距離,看起來可憐極了。
“手給我。”原弈走到溪邊,一邊說一邊不等溪反應,扶住了的胳膊。
他的手臂干燥偏涼,無形中有種難以接近的味道。
“謝謝啊。”有人扶著,溪走起路來輕松了很多,對原弈出一個燦爛的笑。
“你如果不逞強,哪會遭這麼罪,”原弈見臉熱得通紅,“其他人做主持人,都是知或是優雅,怎麼到了你這,就狼狽又難看?”
“我是底層主持人嘛,”溪笑嘻嘻道,“不過你怎麼知道我在做主持人?”
“你上次不是拿著話筒采訪人?”原弈語氣一頓,從兜里掏出一塊潔白的手帕,一臉嫌棄的塞到溪手里,“把你臉上的汗。”
“做采訪的有可能是主持人,但也有可能是記者嘛。”溪實在沒想到,原二這樣的男人,竟然還保留著這麼古老的習慣,帶手帕。
“你哪那麼多廢話,”原弈扭頭,“主持人記者有什麼差別?”
那還是很大的。
溪見原弈那一臉“你再廢話我就生氣”的表,低頭看了眼腳上的鞋,看在這雙鞋的份上,不跟他計較。
到了醫生那,溪才知道的腳這麼疼不是被地面高溫燙傷,而是被碎玻璃渣扎破了。醫生把碎玻璃挑出來的時候,疼得眼淚都差點從眼眶中出來。
“傷口很小,注意不要染就行,”醫生給溪做了消毒理和簡單的包扎,“可以了。”
“就這麼簡單?”原弈看了看托盤里取出來的玻璃渣,“要不要再看看?”
“放心吧,這是小傷,”醫生站起,把傷藥裝進袋子里,“一共八十七塊,謝謝。”
原弈一上,才發現自己沒帶錢包:“可不可以手機支付?”
老醫生推了推自己的老花眼鏡:“不好意思,我年紀大了,不懂這些先進收費方式,只收現金。”
好尷尬。
為原家二爺,原弈從來沒為錢煩惱過,今天終于是會到什麼“一文錢難倒英雄漢”。
“我這里有,”溪從小背包里拿出錢夾,取了一張百元鈔票給老醫生,“麻煩你了。”
原弈扶著溪走出診所后,板著臉解釋:“錢夾我忘在車上了。”
溪裝作沒有看到原弈臉上的尷尬:“沒事,麻煩你送我過來,我已經很激,不過……”
原弈扭頭看。
“不過車里最好不要放貴重品,不僅車不安全,貴重品也不安全。”溪講了一個車窗被砸,車里東西被全部走的故事。
原弈默默聽著,兩人走了十幾分鐘,在一輛車前停下:“上車,我送你回去。”
“這樣會不會太麻煩你?”溪有些不好意思。
“會,”原弈開車門,把溪扶到副駕駛座上坐好,“麻都麻煩了,難道我還能在大熱天里,把你扔半道上?”
溪:……
這麼不會說話,要不是長得好看,家里還有錢有勢,鐵定是做一輩子的料。
原弈坐進駕駛座,轉頭看了溪一眼又一眼,見坐得穩如泰山,最終忍無可忍道:“把安全帶系上,我要開車了。”
“哦。”溪這才想起自己安全帶沒系。
見溪終于把安全帶系上,原弈不再看,啟汽車,往前開去。
車里安靜,原弈沒有開音響,也沒跟溪說話。溪憋了半個小時,開口道:“原先生,非常謝你今天幫我忙。要不你留個聯系方式給我,我下次請你吃飯。”
“在車中不要跟駕駛員說話。”原弈頭也不偏的回答。
溪扭頭看車窗外,不愿意給就算了,還能省一頓請客的錢。
這份尷尬的死寂一直維持到車停在溪居住的小區門外,才終于解封,原弈停下車,向溪念出了一串號碼。
“什麼?”溪愣住。
“我的手機號跟微信號,”原弈有點不高興,“你剛才不是問我要?”
難道只是隨便說說而已?
不知恩的虛偽人,他幫了的忙,竟然連一頓飯都不想請。
“我以為你不想給我。”溪掏出手機,把原弈的手機號存上,當著他的面,規規矩矩把名字備注為“原先生”。
第一次見到這麼講通規則的富家貴公子,連行車中不與駕駛員談都嚴格遵守,真想給他寫一篇表揚稿。
“撥一個過來,順便把微信也加上,”原弈想了想,又補充了一句,“我微信不常用,你沒事不要給我發信息。”
“沒關系,我也不常用,”溪笑瞇瞇地回了一句,“所以不會給你發消息的。”
這話沒什麼過分的地方,但原弈心里還是有些不高興,他抿著不說話。等溪手機打進來,他也沒看,抬了抬下,“好了,你下車吧。”
溪拎著自己的高跟鞋下車,回頭的時候被原弈的車噴了一臉尾氣。
等車拐過彎,原弈把車停在了路邊,掏出手機發現里面有五個未接來電,四個是朋友打來的,還有一個是陌生號碼,他把號碼存起來,備注為“單狗”。
微信好友申請表里面,一個“大河,我是小溪”的號申請加他好友,頭像是一盆紅艷艷的旺。
這個人……
頭像跟名字一點人味兒都沒有。
原弈嫌棄地撇,順手點下了同意。
過幾天就把承諾的那頓飯討回來!
作者有話要說:原小二:單狗!
大河:預備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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