速溶咖啡廉價的香味熏得白秋江頭疼,他沒有喝,借著說話順勢把杯子放在了面前雖然干凈卻陳舊的茶幾上。
“戚總,我來找你是有些事想要你幫忙……”
沒有等白秋江說完,戚妄便開口打斷了他的話。
“我已經離開戚氏集團了,你我戚妄就好,戚總這個稱呼還是算了。”
白秋江有些尷尬地笑了笑:“對不起戚總……不對,是妄哥,妄哥,我順了,一時間改不過來,你別跟我計較。”
戚妄沒接他的話茬,只是慢悠悠地喝著熱氣騰騰的咖啡,喝了這麼久的速溶咖啡,他已經習慣了這味道,別說,比起那些意大利手磨咖啡什麼的,一塊錢一袋的速溶咖啡味道也差不到哪兒去,喝得多了,齒間都留著咖啡的香氣。
見戚妄不說話,白秋江微微皺了皺眉頭,不過很快他又調整好了自己的緒,把先前沒說完的話說了出來。
“妄哥,是這樣子的,阿澤他……”
白秋江說,幾個月前戚澤投資的那幾個項目出了問題,度假山莊和別墅區那邊兒被迫停工,而新開的智能手機項目也無法繼續推進下去,項目停擺,錢卻要繼續往進投,不過短短兩個月的時間,戚氏集團的損失高達幾個億。
“妄哥,那幾個項目是你之前決定投的,我想問問,你有沒有什麼解決的辦法。”
白秋江的態度十分坦然,毫沒有覺得自己來問戚妄有什麼問題。
在他看來,戚妄對戚秋雨癡心一片,對戚澤這個孩子也是疼至極,戚氏集團更是他的心凝聚,他一定不會舍得戚氏集團出問題的。
戚妄:“……”
他還真舍得,戚氏集團跟他沒有一錢的關系,戚澤也跟他沒有任何關系,那他有什麼舍不得的?不舍得的人應該是白秋江才對。
白秋江的話說來說去就只有一個意思。
戚澤拍板決定的幾個項目出了問題,希戚妄出手幫他解決了。
戚妄將喝空了的杯子放在了茶幾上面,這才開口說道:“既然想要我幫忙,那戚澤怎麼沒有過來?”
白秋江原以為自己說了公司出事戚澤搞不定后,戚妄就會立馬提出解決的方法來,畢竟戚澤拍板的那幾個項目的企劃書都是戚妄自己做的,在那之前戚妄也做過不的調查,如果是他的話,一定會想出解決的方法來的。
現在戚妄居然問他戚澤怎麼不來?這不是廢話麼?人家堂堂一個上市集團的大總裁怎麼可能來戚妄住的這種老破小區?
這不是掉價嗎?
然而這些話白秋江不可能對戚妄說的,他找了個借口說道:“公司里面的事很多,阿澤不出時間來……不過這不重要,妄哥,你看這些事怎麼解決?如果不盡快理的話,公司的損失會很大的,咱們戚氏集團雖然家大業大,雖然不會傷筋骨,可這種沒必要的損失咱們也能避免,你說是吧?”
不得不說白秋江還是很會哄人的,他之以曉之以理地勸說著戚妄,如果是什麼都不知道的原主,估計還真會上了他的當,幫忙出主意想辦法,而在原來的時間線中,白秋江也找過原主,那一次原主幫了忙,而戚澤也靠著戚妄的幫忙有驚無險地渡過了那一場危機,坐穩了戚氏集團總裁的位置。
不過戚妄覺得自己并不是個傻子,求人幫忙正主都不面,還真以為他是個一心奉獻的圣父麼?
戚妄笑了笑,打斷了白秋江的話。
“小孩子都是需要磨礪才會長的,我當初剛剛接管戚氏的時候,不也吃過很多虧嗎?跌幾個跟頭戚澤也就能爬起來了,那幾個項目最多損失幾十個億,對戚氏集團來說不算什麼的。”
見戚妄如此輕飄飄地就揭過了這件事,白秋江氣得要吐。
損失幾十個億還不算什麼嗎?戚妄的口氣還真是大,他以為自己還是戚氏集團那個呼風喚雨無所不能的總裁嗎?
“妄哥……”
戚妄擺了擺手,打斷了白秋江的話,他像是變戲法似的,從茶幾下面拿出了一份企劃書,放在了白秋江的面前,戚妄看著白秋江,興致地說道:“秋江,戚氏集團的事先放在一邊兒,我們來說說我的事吧,我想開一家公司,主營業務就是智能芯片,智能手機……”
說起自己的企劃書的時候,戚妄眉飛舞滔滔不絕,在他描述之中,據他的這本企劃書來做的話,公司一經投就可以盈利,一年之后就可以達到行業頂尖,兩年后就可以出口國外,為世界五百強。
“秋江,我當你是我的好哥們,有好事兒我是不會忘記你的,我手頭有一部分錢,還缺一部分錢,這樣吧,你那里不是還有些錢嗎?你投進我的公司里面,我給你三份,你干不干?”
老實說,戚妄的企劃書做得非常吸引人,如果他還是戚氏集團總裁的話,白秋江一定會毫不猶豫地。
可是現在戚妄只是個一窮二白的中年男人,這種高科技公司最重要的就是技,而一項技的研發則幾個月,多則三五年,在沒有出果的時候每一天都會在燒錢,而那些高科技人才的薪資就是一筆不小的支出,他們戚氏集團這麼大的公司進這個行業尚且支撐不住,戚妄憑什麼覺得他就可以功?
憑著他那個像是笑話一樣的國者一號嗎?
這錢如果拿給戚妄,就是打水漂,以白秋江的明,他怎麼可能同意?
沒想到這次過來,解決問題的法子沒有弄到,反而被戚妄給纏上了,白秋江的心中生出了濃濃的不耐來,搪塞了戚妄幾句后,便找借口離開了戚妄家。
在繼續待下去,他絕對要被戚妄給纏得拿出一筆錢不可。
果然人窮志短,如果是曾經的戚妄,是絕對不可能找他拿錢的。
出了戚妄家所在的小區后,白秋江直接撥打了戚秋雨的電話,將事告訴了戚秋雨。
“我來想辦法。”
戚秋雨只說了一句后,便掛斷了電話,白秋江看了一眼車窗外那破舊的小區,油門一踩,驅車離開了這個地方。
白秋江離開后不久,戚妄優哉游哉地把自己的企劃書給收了起來。
機會他已經給了白秋江,是他不肯收的,看來這個一口一個著他妄哥,說會永遠相信他的手下也不怎麼信任他啊。
發財的機會都遞到白秋江手了,他不肯接,那也怪不得他了。
戚妄優哉游哉地收起了自己的企劃書,將兩個裝咖啡的杯子清洗干凈,剛剛放進櫥柜里面,他的電話又響了起來。
這個電話是戚秋雨打來的。
說起來自打他們離婚后,戚秋雨就在沒有聯系過他了,現在突然打他的電話,估計也是為了戚澤的事。
戚妄笑了笑,接通了電話。
“喂。”
電話那頭的呼吸突然重了起來,許久之后,戚秋雨的聲音方才從電話那頭傳了過來。
“戚妄,你怎麼才愿意幫阿澤?他是你的孩子,如果你肯幫他的話,他就不會像是現在這麼難了,你又不是不知道,董事會的那些人有多難纏,阿澤還小,他不住的……”
聽著電話那頭的人又是賣慘又打牌的,戚妄的心毫無波,甚至還有點兒想笑。
看來他的演技不錯,戚秋雨估計還以為他是那個對死心塌地,愿意為了付出一切的戚妄,否則的話也不會說出這麼些話來。
原本是這個世界上最純潔的東西,可是現在卻被當獲得利益的籌碼,何其可悲,又何其可笑?
戚妄打斷了戚秋雨的話,用他與表完全不符合的沉痛語氣說道:“秋雨,我知道你疼孩子,可是人只有跌倒過才知道疼,以后才不會犯錯誤,戚澤他一直順風順水的,跌個跟頭對他有好。”
現在的他完地扮演了一個一心為兒子打算的老父親,這樣子爐火純青的演技,戚秋雨絕對看不出來假的。
果不其然,戚秋雨本聽不進戚妄的話,自顧自地說了下去:“戚妄,如果你幫了阿澤,我們的事還有轉圜的余地。”
這就是在暗示他,只要他肯幫戚澤,他們就能復婚。
戚妄覺得,自己在戚秋雨和白秋江的心里面絕對是個徹頭徹尾的冤大頭,要不然他們兩個怎麼能這麼理直氣壯地驢他?
他看起來就那麼像是個傻子嗎?
“秋雨,如果你給我兩個億,我就幫你。”
戚妄把自己剛剛跟白秋江說過的企劃案又說了一遍。
其實他也不是在找戚秋雨要錢,只是想要帶著一起發大財而已,不過戚秋雨顯然誤會了戚妄的意思,戚妄還沒有說完自己的企劃案,戚秋雨已經毫不留地掛斷了電話。
這些人還真是沒眼,活該他們發不了大財。
戚妄搖了搖頭,慨一番之后,起換了服出門去了。
戚妄去的是青木大學,他的母校,之前戚妄將自己的研究課題發給了曾經帶過他的導師,對方約了他在學校見面。
戚妄很快便來到了導師所在的實驗室,當門打開的時候,他看到了一屋子荷槍實彈的特警。
戚妄:“……”
來的似乎比他所想的還要更快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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