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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視角》第7章 第七章

 邏輯不會憑空出現。

 ——《長點腦子人人有責APP新手必讀指南》

 ***

 “任何人在聽到‘邏輯鏈’這三個字的時候到無法理解,都是很正常的。如果用你能理解的詞語來解釋,邏輯鏈其實就是一種超能力。”短發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轉頭對自己的同伴道:“行了,不就被人騙了下麼。還在那生悶氣。”

 鴨舌帽男孩直瞪眼:“誰生悶氣了!”

 短發人朝他眨了眨眼:“給這個家伙看看你的右手。”

 鴨舌帽一愣:“右手?”下一刻,他嘻嘻怪笑了聲,語氣拉長:“哦對,右手。”接著,他走到蕭矜予面前,輕哼一聲,舉起自己的右手:“你看,這是一只右手。”

 蕭矜予:“右手?”

 醫務室明亮的燈下,五手指在線下輕輕搖擺。蕭矜予不明所以地看著這只手,就在他想要詢問鴨舌帽到底想說什麼時,忽然,晃間,五手指驟然變幻。蕭矜予雙目睜大,驚駭地著那一尋常無比的手指。

 他迅速低頭,看向鴨舌帽的左臂。

 那里有一只左手。

 他再抬頭去看鴨舌帽舉起的“右手”……

 不,那還是一只左手!

 安靜的房間里,無人說話,空氣是死寂般的沉靜。

 這完全超出常人的認知,兩只左手長在同一個人上,它們詭譎地在空中搖晃。

 鴨舌帽詭異地咯咯笑道:“現在,它還是右手嗎?”

 蕭矜予沉默片刻,抬頭他:“這就是你的邏輯鏈?”

 見沒有嚇到眼前的青年,鴨舌帽一愣。短發人輕挑一眉,將同伴拉到后,道:“這是他的邏輯鏈。什麼效果我們不會,但是它和把你拉白院子空間的能力一樣,簡單來說,就是一種特殊的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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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短發人正起來:“2021年,A型輻在全球范圍蔓延。2022年,A型輻突然消失,并在幸存者上沒有留下任何后癥。”

 蕭矜予:“這是歷史課本上的容。”言下之意,這些他都清楚。

 哦?短發人笑了:“所有人都以為,輻對人類已經沒有影響了。那你知道……2029年,世界上出現了第一條邏輯鏈嗎?”

 再次聽到這三個字,蕭矜予雙目,他神平靜地盯著眼前的兩個人。

 短發人笑道:“第一點,邏輯不會憑空出現。剛才你有沒有覺得奇怪,我們為什麼要詢問你之前生活里有沒有發生過什麼特別的事。”換了種說法,短發人接著問:“或者你有沒有想過,那趟地鐵上那麼多人,為什麼只有你和那個眼鏡男被帶進了白院子的空間?”

 蕭矜予點頭:“我想過,但是,沒有得到答案。在白院子空間里我和趙知新,也就是眼鏡男通過。他和我都很平凡,從沒到過什麼奇怪的事。進白院子空間是我們唯一到的怪事。”

 短發人和鴨舌帽互視一眼。

 鴨舌帽:“剛才敏姐說過,邏輯不會憑空出現,因為任何人想要覺醒邏輯鏈,都需要被已存在的邏輯鏈引。它就像一個催化劑。

 “或許你有潛力覺醒邏輯鏈,但是如果你這一生從沒接過其他邏輯鏈,那你這輩子都不會覺醒邏輯鏈。

 “也就是說:只有邏輯鏈,才能覺醒邏輯鏈。”

 蕭矜予仔細在心里咀嚼這些話,他問道:“這和我被拉進白院子空間有什麼關系。”

 短發人:“這就涉及到邏輯鏈的另一條規則了,邏輯鏈之間相互吸引。所以我們懷疑,你在進白院子空間前,就覺醒了邏輯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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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蕭矜予面不改:“我沒有。”

 短發人也沒否認:“是,確實有這種可能。你和那個眼鏡男可能并沒有覺醒邏輯鏈,但是在那趟地鐵里,你們兩是最有覺醒潛力的,所以白院子選擇了你們。這種況也發生過。對了,白院子就是那個臥軌自殺的人,‘白院子’是他的用戶ID。”

 用戶ID?

 眼看短發人和鴨舌帽并沒有想給自己解釋這個詞的意向,蕭矜予默不作聲地將這個詞記在心底。現在他有另一個更想知道的事:“我大概懂你們的意思了。邏輯鏈,就是一種超能力,一種異能。但是它有兩個規則,第一,想要覺醒超能力,就得接過超能力,否則不會自行覺醒。第二,超能力者之間會互相吸引。”

 頓了頓,蕭矜予掃視眼前的一男一

 “但是我還是想知道,為什麼它被稱為‘邏輯鏈’。”

 超能力,異能,變種人……

 這些名字都曾經在影視作品里出現過,也被大眾廣泛接納。如果僅僅是因為輻導致部分人類覺醒了超能力,直接超能力就好,為什麼要邏輯鏈?

 短發人和鴨舌帽沒有立即回答,他們短暫的眼神流后,還是由短發人先開口:“你沒有覺醒邏輯鏈,其實我們沒必要和你說的那麼細,這對你對我們都沒有好。你完全可以就當它就是超能力。但是以你的潛質,我很懷疑你在未來一旦再接到別的邏輯鏈,會立刻覺醒。所以,我可以向你做一些簡單的說明。”

 沉思良久,短發人問:“你吃過紅燒嗎?”

 紅燒和邏輯鏈有什麼關系?

 蕭矜予不明所以地點頭。

 短發人:“我們把每個擁有邏輯鏈的人,做‘用戶’。為什麼用戶我就不向你說明了。海都市有一個用戶,他的用戶ID是‘王’。他的邏輯鏈是——只要他今天24點前吃到紅燒,那次日的0點至24點,必然是晴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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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蕭矜予詫異道:“吃到紅燒,第二天就會是晴天,這也是超能力?”

 他以為超能力必須是打打殺殺,或者至是瞬移、電眼那種。

 而且……

 “紅燒為什麼會和晴天聯系在一起,這是什麼邏輯?”

 短發人反問:“符不符合邏輯,重要嗎?”

 蕭矜予愣住。

 短發人:“永遠要記住一點——不要用正常人的邏輯,看待用戶的邏輯鏈。你永遠不知道一條邏輯鏈是怎麼形的,也不知道它為什麼會形。但是當這條邏輯鏈形后,哪怕它再讓人無法理解,它都是符合邏輯的。別人吃紅燒,不會導致第二天晴天。但是王吃紅燒,第二天就必然晴天。這是一條因果律邏輯鏈。”

 因果律……

 邏輯鏈。

 仿佛云破天開,驟然晴朗。

 蕭矜予雙眸睜大,他漸漸有點明白邏輯鏈和超能力的差別了。。

 看著蕭矜予若有所思的模樣,短發人接著道:“如果說把邏輯鏈比作一條平的線,那這條線的開頭,就是邏輯鏈的因。結尾,就是邏輯鏈的果。一旦有人發了因,這條線就開始運行了。這個人會走過線上的每一個點,最終必然抵達這條邏輯鏈的終點。有因必有果,這是一條不可逆行的直線。”

 竟然這麼簡單!

 蕭矜予恍然大悟。

 短發人說得復雜,但蕭矜予明白了,邏輯鏈與超能力的差別在于:它必須被發。只有當對方進這條邏輯鏈,邏輯鏈才能啟,才能走向最后的“果”。

 不過……

 “剛才你發了什麼因嗎?”蕭矜予困地看向鴨舌帽。

 剛才鴨舌帽的右手在他眼前突然變了左手,但是他什麼都沒做。什麼都沒做,也會發進邏輯鏈?或者說,他的邏輯鏈就是“舉起右手”?

 鴨舌帽自己的帽檐,故作高深地咳嗽一聲:“呵,我的邏輯鏈復雜得很,告訴你你也不懂。”

 短發人掃了同伴一眼,懶得揭穿他拙劣的演技。對蕭矜予道:“如果你以后不幸覺醒邏輯鏈,千萬不要告訴任何人。至,永遠不要全盤托出。同樣,你也別問別人的邏輯鏈是什麼,哪怕是最親的人,都不會告訴你自己的邏輯鏈。”

 蕭矜予敏銳地察覺到話中的深意:“為什麼是不幸,才會覺醒邏輯鏈。另外,邏輯鏈暴|,會帶來什麼不好的結果嗎?”

 沒有立刻回答這個問題,短發人道:“現在才自我介紹,其實晚了一點。我齊玉敏,他李小同。”

 蕭矜予輕輕頷首:“蕭矜予。矜持的矜,給予的予。”

 短發人輕笑道:“你名字還好聽。蕭矜予,你覺得我們兩來著個地鐵站是干嘛的?”

 這一點蕭矜予并沒有忘記:“剛才在地鐵站的時候你說過,你們是來救我們的?”

 “沒錯,我們勉強算是來救你們的。當然,最后并沒有拯救功,你是自己出來的,那個眼鏡男大概已經死在白院子的空間里了。”短發人無奈地嘆了口氣,“不過救你們只是順便的,這并不是我們的本職工作。”

 “你們的本職工作是什麼?”

 短發人笑道:“我覺你已經有所猜測了。”

 默了默,蕭矜予道:“雖然我之前完全不知道什麼是邏輯鏈,也沒接過你們用戶的圈子。但是我想,國家應該不會允許這個圈子就這麼隨意地……在野生長?你們是國家的特殊工作人員?”

 鴨舌帽哈哈一笑:“賓果,猜錯了。”

 蕭矜予驚訝不已:居然不是?

 短發人:“我們并沒有加國家系。我們只是接了一個小任務,來賺點小錢而已。你可以猜猜我們的任務是什麼。”

 “和白院子有關。”蕭矜予不假思索道。

 短發人凝視他數秒,才道:“你真的很聰明。蕭矜予,你覺得覺醒邏輯鏈是一件很幸運的事嗎?你很想覺醒邏輯鏈?”

 沒有第一時間回答這個問題,蕭矜予閉上眼,在心中設想了數個答案。最后他睜開眼:“如果全世界沒人覺醒邏輯鏈,我想覺醒邏輯鏈未必是一件幸運的事。但如果有人覺醒了邏輯鏈,那麼我希,我能覺醒邏輯鏈。”

 青年雙目清澈,因長時間缺水他的臉龐泛著病態的蒼白,但是他目明亮,眼神堅定而睿智。

 他認真地著眼前兩個另一個世界的“用戶”。

 “因為,我不想在毫不知況下,被人拉一個神空間。更不想將自己的命,到別人手中,為砧板上待宰的魚羊。”

 短發人突然問:“你知道每年全世界要死多用戶嗎?”

 “多?”

 “八千。”

 蕭矜予一愣。

 短發人:“你覺得這個數字很?那如果我告訴你,現存已知的用戶,一共只有七萬人呢?”

 心中咯噔一聲,蕭矜予表面沒有一心卻已掀起波瀾。

 一共七萬用戶,每年死八千個!

 也就是說,每十個用戶里,就有一個死亡!

 十分之一的死亡率,為什麼這麼高?

 “你們是會經常遇到一些危險嗎?”

 鴨舌帽低聲自囈:“危險,可能有吧,不過我和敏姐從來不接那些危險度很高的任務。”

 短發人:“危險肯定有,你從來沒去過的高輻殘留區,里面全是機遇,也全是危險。但是每年死去的八千用戶里,有一半都不會死在高輻殘留區。”抬起頭,苦地笑著:“他們會死在自己的家里,去上班的路上,街頭吃飯的餐廳……還有每天都會乘坐的地鐵里。”

 拿起那只一直放在一旁的黑手機模樣,短發人道:“這個東西是用來探測邏輯因子的。用戶死亡后,他的邏輯鏈不會立刻消失,會有部分溢散到空氣中,為一種眼無法看見的邏輯因子。”

 一邊說著,短發人一邊神態自若地擺弄黑手機上的一個開關。

 “我們靠這個東西發現白院子的邏輯因子在這個地鐵站里有溢散,如果是普通溢散那只需要正常收集就行。但是它發出了警報。這意味著,白院子的邏輯崩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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