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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地攝影師手札》第11章 收益

“哐哐哐!”

急促的敲門聲讓迷迷糊糊靠在椅子上睡著的衛燃瞬間驚醒,下意識的就要拿起手邊的沖鋒槍。

直到他睜開眼睛看到悉的工作室,這才掙扎著站起來,搖搖晃晃的走向了反鎖的卷簾門。

“嘩啦”

隨著卷簾門被掀開,心急火燎的阿歷克塞教授立刻探頭探腦的鉆進來,甚至還極為夸張的鼻子。

“敲了五分鐘都沒開門,我還以為你正在和姑娘們探討生命起源的問題呢”阿歷克塞教授一臉失的說道。

“咱們的工作室連垃圾桶都是公的,哪來的姑娘?”

衛燃打了個哈欠,無意中看到虎口的刺青之后立刻驚醒,趕拳頭揣進了兜里,“這大晚上你怎麼過來了?”

“不是你給我打的電話嗎?”阿歷克塞一副活見鬼的表,“睡糊涂了?”

“哦哦哦!”

換了一只手拍了拍腦門兒,衛燃拉下卷簾門之后走向了工作臺的方向,“過來看看吧!”

接過衛燃遞到手里的記者證只看了一眼,阿歷克塞教授便已經激的直打哆嗦,“就是他,就是波列伏依!快讓我看看那些相冊!”

“都在箱子里了”衛燃指了指放在一邊的木頭箱子。

“發財了,這次我們發財了!”

阿歷克塞教授已經激的就差滿地打滾了,整個人像個傻子似的抱著裝滿相冊的木頭箱子,神經質一般來來回回的念叨著同一句話。

“阿歷克塞教授,阿歷克塞教授。”

衛燃晃了晃手中的記者證,“這本證件,還有那位戰地記者的服、鞋子以及公文包,可都是在你送我的禮里發現的。”

正在專心看底片的阿歷克塞教授滿不在乎的說道,“那有什麼關系,就算不在一個箱子里,也一樣能證明這些底片來自波列伏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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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不,我的意思是,這些東西是屬于我的。”

衛燃憋著笑說道,相比在斯大林格勒戰役里經歷的一幕幕慘劇,能繼續和這個整日里喝的五迷三道的老東西斗,對衛燃來說簡直就像上帝在和他聊天一樣幸福。

“額...”

上一刻還滿地撒歡的阿歷克塞教授立刻僵住,干的轉過,“什麼你的我的,這可...”

“就是我的”

衛燃故作得意的晃了晃手里的證件,“畢竟是你送我的畢業禮,難道你好意思讓我把它們還給你?好了不用說了,我就知道你肯定不好意思,所以它就是我的,而且我準備把它帶回國好好珍藏。”

“你個混蛋不能這樣!”

阿歷克塞教授哭喪著臉喊道,如果沒有那本證件,想證明這些底片出自波列伏依之手可是個大工程。

“所以你準備怎麼補償讓我自己加班,而你去隔壁坐這件事?”衛燃把玩著手中的記者證問道。

“要不然再送你一份禮?”阿歷克塞教授摳摳搜搜的說道,“至價值五萬盧布的禮。”

“算了吧,它們是你的了。”開夠了玩笑,衛燃直接將證件著桌面推給了阿歷克塞教授。

“你不要了?”阿歷克塞教授詫異的問道,他還以為這小王八蛋怎麼著也得提一些要求呢。

衛燃手敲了敲拷貝板,“那些東西是你的了,但這幾張底片是我的,當然,我可以幫你洗出來幾張。”

“什麼底片?”

阿歷克塞教授將剛剛到手的記者證丟到一邊,抄起放大鏡便湊了過來,待看到這幾張底片里的鏡頭時,這老頭子像是發了羊癲瘋加哮一樣,一邊哆嗦一邊“嗤嘍嗤嘍”的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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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這也是...一起找...找到的?”

阿歷克塞結結的提問讓衛燃徹底綁不住臉上的笑意,“之前就夾在那本記者證里,所以現在二選一,這幾張底片,或者除了這幾張底片之外其他的東西,你要哪個?”

“那幾張底片歸你!那臺坦克的調查費也是你的了,不過就像你說的,我卻是需要你幫我洗出來幾張照片。”

阿列克塞教授想都不想的說道,那臺T-34的調查費可遠遠比不上波列伏依的,不,準確的說應該是波列伏依的藝作品!

“沒問題”衛燃說著,就要把那些自己親自拍攝的膠卷底片裝進片夾進行激掃描。

“等等,先等等。”

阿歷克塞教授趕攔住衛燃,“這些偉大的藝作品可不能用電腦打印這麼庸俗的方式。”

“怎麼?難道你打算用相紙沖洗?”衛燃看向工作室的角落,“至于這麼麻煩?”

“當然,跟我來。”

阿歷克塞教授興致的帶著衛燃走進了那間極用到的暗房,隨著紅燈打開,他也開始絮絮叨叨的解釋道,“這些珍貴的照片如果用電腦打印,本就呈現不出膠片特有的質,所以就算打印出來,充其量只能被稱為資料。只有用銀鹽相紙洗出來的,才會有更加富的灰階和飽滿的顆粒,相應的,它們也才有資格被稱之為藝品。”

“不嫌麻煩”衛燃嘀咕了一句。

“不是麻煩,只是現在的拍照程序簡單過頭了。”

阿歷克塞撅著屁打開一個老舊的鐵箱子,從一堆干燥劑里拿出一盒用真空袋裝著的銀鹽相紙。

“這玩意兒能用?”衛燃看著包裝盒上極時代特的圖案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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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們遠沒有你想象的那麼古老”

阿歷克塞一邊調試沖洗照片用到的各種藥,一邊得意的解釋道,“這些是我去年專門從喀山公司定制的相紙,它們使用的技和材料,和蘇聯時代甚至二戰時代沒有任何區別。甚至我敢說,波列伏依活著的時候,用的肯定也是一模一樣的喀山牌相紙。”

“所以呢?”衛燃不明所以的問道,同時任由阿歷克塞將底片固定在片夾上,然后夾在了那臺同樣生產于蘇聯時代的放大機上。

“所以它們可以用來偽...”阿歷克塞說道一半生生止住,,“不管怎樣,這些相紙是最適合的。”

衛燃懶得再問,安靜的站在一邊,看著阿歷克塞教授一板一眼的洗出來一張張10寸的正方形黑白大照片。

當阿歷克塞教授將那些照片一張張的晾在繩子上的時候,衛燃看著照片里悉的人和背景環境,莫名的想起了列夫中尉當初拜托自己的事——如果能從戰爭中活下來,替他去馬馬耶夫崗上看看。

“還算不錯”

阿歷克塞格外滿意的打開暗房的照明燈,“維克多,剩下的那些底片就給你了,接下來這幾天不用做別的,把它們全都洗出來,就用這種相紙洗。別看我,這種事難不倒你,去年的時候我就看到過你給一個華夏來的漂亮游客專門洗過照片。”

“閉!那是因為人家加錢了!”衛燃急赤白臉的解釋道。

“上個月那個大胖子也加錢了,你不也是直接電腦打印的?”阿歷克塞見好就收,離開暗房之后,繼續查看著那些底片相冊。

“那是因為我會做生意”衛燃全然一副死鴨子的模樣。

“但愿如此,來一壺咖啡,謝謝。”

阿列克塞教授頭也不抬的說道,所有的注意力全都放在了那一本本的相冊上,時不時的,還在筆記本上寫下一個個衛燃聽都沒聽過的人名或者地名。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當滿滿一大壺咖啡見底,阿列克塞教授“騰”的一下站起來,合上手中的底片相冊就往外走,同時上不停的說道,“把其他底片相冊都洗出來,現在我要出去一趟,記得幫我找個合適的借口。”

“你要去哪?”正在打游戲轉移注意力的衛燃,抬起頭錯愕的問道,這都快晚上十一點了,這老頭子怕不是要找個酒吧蹦迪去吧?

“當然是找門路把那些底片高價賣出去”

阿歷克塞教授晃了晃手中的底片相冊,理所當然的說道,“另外就像剛剛說的,那臺T-34的收益還有你留下的那幾張底片產生的收益全都歸你了。不過如果買家想買剛剛洗出來的那些照片的話,不含底片,我的建議售價是每張十萬盧布,如果他買不起的話可以不賣。”

“一張照片十萬盧布?”衛燃瞪圓了眼睛,“你以為客戶是傻子嗎?”

“你可以試試喊個更高的價格,相信我,對方不會還價的。”

阿歷克塞說話的同時已經拉起卷簾門,一邊按下車鑰匙一邊說道,“好了,這邊的事給你了,不出意外,我明天中午之前就能回來。”

看著開車一溜煙跑沒了影子的教授,衛燃雙手著頭頂的卷簾門再次開始了倒數。

果不其然,前后不到半分鐘,對方開著車又倒了回來,“波列伏依先生的記者證呢?快給我,沒有它的話,那些底片可賣不出去。”

取來記者證,衛燃還沒來得及說些什麼,財迷心竅的教授已經踩下油門,一煙兒的再次跑沒了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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