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宮門出來,耶律肅上馬后直接回了將軍府。
何青因擔憂宮狀況,一直守在將軍府門口,遙遙看見耶律肅馬歸來,忙不迭地迎了過去,“將軍,您回來了。”
一邊揣度著耶律肅的面。
看著仍是平日里那副高冷俊逸的模樣,心想著應是未出什麼大事,心頓時安了不。
到底陛下是將軍的親舅。
兩人雖不睦已久,但終究濃于水。
耶律肅無暇理會他,勒馬后迅速翻下馬,將馬鞭扔給何青,目不斜視的步往府里走去。
快至腳下生風。
何青才一個恍惚,人影就繞了進去窺探不得,他急忙把馬匹與鞭子一并給門口府兵,跟著追了進去。
才晚了幾步,就得一樁差事。
將將軍常用之歸箱籠,抬上馬車。
何青雖有疑,但也只當是將軍收拾行囊,打算去駐地小住兩月練兵。
這在往年也是常有的安排。
便指揮了三4個府兵,手腳利索的收拾起來。
這才差事是做習慣的了,一盞茶功夫已收出兩個箱籠抬上馬車,跟著騎馬疾馳的耶律肅一路往駐地去。
出了京城路途過半,何青才發現方向似是不對。
若去駐地,這道是繞路。
若不是去駐地,這方向則是去夏氏那……
何青心想著,莫不是外室這事在陛下面前過了明路,將軍也就不愿意遮遮掩掩,在練兵之前,打算去小院歇息放松一晚。
畢竟那樣的外室,不是人人都能養得的。
直到到了小院,耶律肅命何青將馬車上的箱籠抬進小院后,何青才察覺出事了。
且還是出大事了!
箱籠里的東西是他一一過目后才箱的,皆是將軍常用之!
如只是在小院里歇一晚,箱籠何須卸下。
除非……
將軍打算住在小院?
何青震驚地腦袋混沌,在耶律肅的冷余之中,對著站在小院門外頭,正打算外出的嬤嬤了個僵的笑臉,“嬤嬤要出門啊,能否先來搭把手,將這箱籠搬院。”
正打算與去將軍府‘訴訴苦’的嬤嬤表更是彩,“這……啊?哦哦!這就來……”
一老一青年抬著箱籠,走在前頭的耶律肅推開院門,徑自院。
正在屋做針線活的夏寧早就聽見了馬車靜,嬤嬤才剛出門,且何青走時還說東羅公主下落不明,將軍正為此惱怒,又怎麼會來這小院。
夏寧起了個戒心,取了擱在里間的長劍走出屋子。
迎面就看見一臉沉霜寒的耶律肅站在院,后跟著抬箱籠的何青與嬤嬤,一時不得其解,但反應極快,把手上的長劍塞給梅開,自己提著裾小跑著行至耶律肅邊,杏眸微,輕啟,難得見如此表,“大人,這是……?”
說著,視線往箱籠上瞟了下。
嗓音也了些。
聽的人心間。
勾人于無形。
耶律肅冷撇了眼外室這般表,皺了下眉,渾散發的氣息愈發冷凝,“將我的之搬房。”
說罷,甩了袖子進書房,接著書房門重重合上。
小院之中,能容得下耶律肅安睡的僅有夏氏所在的房間。
裝著耶律肅之的箱籠搬的房,也就是說,他要住在小院?!
院,夏寧目瞪口呆的看向何青。
何青回了一個猛搖頭。
眼神又往書房那瞥了下。
夏寧會意,了其他姑娘,將馬車上另一箱籠卸下搬房。
搬完后,夏寧僅留了何青與嬤嬤在外間,這才看向何青,俏明艷的臉上表拿的恰好,不安與懵懂混雜著,一手按著口,問道:“這是出了什麼破天荒的大事,一開門還抬了箱籠來,意思是要……住下?可細細算來,三年里大人從未在小院里過過夜,今兒個究竟是出了什麼大事?”
別說夏寧納悶,何青也一頭霧水。
可既然將軍眼下愿意來小院里住著,顯然是這夏氏在他心中有幾分分量。
夏氏伺候好了將軍,將軍怒氣得到舒緩,他這日子不也好過。
因著這打算,何青便著聲音,將他知道了的事統統說了。
“東羅王遞來告罪折子,言公主大逆不道回國,但事出有因,權因東羅子二不侍一夫,而驃騎將軍已有外室……”
嬤嬤驚愕的看了眼夏寧,遂又掩下。
原因竟真如所料。
何青自然不曾錯過嬤嬤這一變化,見夏氏略作驚訝狀,接著道,“折子容尚在其次,最最要的是,這折子是遞給陛下的!”
夏寧的表再如何維持,也掩不住一閃而過的驚恐。
圣上耳目過人。
曾是娼籍之事如何能瞞的下去。
那些權貴眼中,如何能忍一卑賤娼籍玷污清風霽月似的驃騎將軍?
怎能不畏?
嬤嬤更是被嚇到了,“怎麼,怎麼鬧的這般大!”
夏寧強迫自己鎮定下來,眼神微閃,語氣亦有些微,但神看著還算面,“那封告罪折子送到陛下面前了麼?”
“想來是送到了,將軍被宣宮后,才往小院來的。”
嬤嬤不敢深思,臉青白著,福相的子抖得厲害。
夏寧吐了口氣,揚著一抹淺笑,由衷謝道:“此事我知了,多謝你提點。”
說罷,深深福了一禮。
嬤嬤雖了驚嚇,此時也反應過來,隨著夏寧淺福一蹲。
何青側偏過,忙道不敢。
但心也松了口氣,這夏氏到底是個聰明、上道的。
在謝過何青的提點后,夏寧又當著何青的面,把院子里的丫頭們都道跟前來,嚴聲厲道:“從眼下起,閉上你們的,管好你們的眼睛與心思,若起了什麼不該起的心思,說了什麼沒規矩的話,別怪我不計面發賣了去!聽到了沒有?!”
纖瘦的子立于堂,原是風綽約的杏眸,此時卻端的好一派威儀。
呵斥之下,無人敢言。
何青站在的后,眼神若有所思。
能當上將軍外室的子,且寵了三年,怎會是個只懂說笑的風塵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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