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蘇玄璟提親那日溫宛在府門見過溫弦一次,之後這段時間便再也沒有過面。
雖說在一個府里住著,想不見卻有很多種辦法。
溫宛不是躲,只是想讓自己足夠平靜。
便如溫宛帶著紫玉回到墨園,看到溫弦坐在前廳一刻,的臉上都沒再表現出來如那日府門的憤怒跟仇恨。
「長姐回來了!」溫弦見溫宛走進來,起施禮,禮數周全又著幾分謙卑。
廳,溫宛瞧了眼院門,又瞧了眼溫弦。
溫弦察言觀,「是弦兒唐突,問過銀蝶知長姐不在,便自作主張在這裏候著長姐,長姐不會怪我私闖墨園吧?」
「都是一家人,何來私闖之說。」
溫宛讓紫玉下去沏茶,邁步走向主位,「二妹找我有事?」
「閑來無事想約長姐明日一起出去轉轉,前段時間天冷,恐長姐不喜出門故等天暖了才敢過來相約。」溫弦長的很好看。
不單純是五好看,整個段看起來妖嬈嫵,眉若輕煙,桃腮帶笑。
在溫宛眼裏只要溫弦足夠妖魅,便是花間樓的雪姬也比不上。
所以上輩子蘇玄璟能跟溫弦勾搭上,一點兒也不奇怪。
「二妹想去哪兒?」溫宛挑眉,神平淡,看不出喜怒。
比起對蘇玄璟的恨,溫宛憤怒的是眼前這個人自小南侯府養育之恩,莫說二房叔嬸對視如己出,便是祖父跟姑姑亦給留有嫁妝,整個南侯府沒有一個人把當作養。
不想,大恩仇!
「東市如何,我知長姐常去東市逛。」溫弦便如淵荷所指,提及東市。
溫宛搖頭,「我是常去東市,但知二妹慣去西市,明日我便陪二妹到西市走走。」
事有異常必為妖。
溫弦突然過來墨園找閑逛,若說這裏沒有貓膩,是不信的。
既是溫宛答應,溫弦眉眼皆彎,出笑臉,「西市也好,西市靖坊跟平雍坊都很熱鬧,那明早我便直接過來找長姐!」
看著溫弦臉上的笑,溫宛勾,「我等你。」
紫玉沏茶進來的時候,溫弦已經離開。
「二姑娘走了?」
紫玉誤以為是自己作慢,心懷愧疚,「大姑娘,對不起……」
「走的,我喝我的。」
溫宛招呼紫玉把茶端到邊,「紫玉,明天我安排你做件事。」
不聰明,可前世跟在蘇玄璟邊耳濡目染也學了些東西。
但凡做事,要給自己留條後路……
夜,蕭臣坐在書房裏心不在焉。
腦海中回想溫宛竟然在校場上跑了七圈,那會兒他抱時看到溫宛繡鞋上滿是土,襦灰突突的。
他怎麼忘了,溫宛原也是個倔強子。
上輩子溫宛還是無逸齋學生的時候,武課箭倒數。
那真是實實在在的倒數,拉弓力氣不夠,箭矢不到靶心。新書包網
當時與溫宛一樣倒數的幾個學生乾脆抹掉箭這一欄,換到對力量考驗相對弱化的武室,唯獨溫宛留下來,頂著倒數第一的名次悄悄追趕。
有好幾次,他夜裏出來都能看到溫宛跑去舉石鎖。
有一晚下著雨,當時只有七歲的小溫宛也不知道是憋著哪勁兒,雙手直直提著石墩站在雨里,手臂抖個不停都沒有放下來。
那夜他在雨里站了很久,直至看著溫宛的背影回到舍館。
蕭臣離開無逸齋那年,溫宛武課箭第一……
卓幽現,將蕭臣拉回現實。
「屬下查到太子府那邊並無作,反倒是三皇子蕭堯頻淵荷府邸,當是淵荷有了主意。」
蕭臣對卓幽打探的消息並無意外,「千秋宴過後,各方勢力都會消停一段時間,畢竟在他們眼裏敵暗我明,主出擊只會為別人箭靶,出的不好很容易會被人紮刺蝟。」
卓幽深以為然,「屬下以為千秋宴過後溫縣主的婚事怕要是被人拿出來作文章,畢竟皇上已經找過南侯,這件事拖不了多久。」
溫宛的婚事。
蕭臣前世未經歷這樣的事,前世溫宛早早嫁了人,他亦在溫宛嫁人之後離開皇城,幾位皇兄後來娶了誰他沒在意,終究也與他無關。
誰想重新活過來的這一世,溫宛竟然沒有嫁給蘇玄璟,「卓幽,你覺得父皇會希南侯把溫宛嫁給誰?」
「屬下以為,皇上應當希溫縣主能嫁給未來有可能繼承大統的人,如此才能震懾諸位皇子存有異心,江山方能穩固。」卓幽猜測道。
蕭臣嗤笑,「那應該就是傳說中的外戚勢強吧?以父皇的腦子,他若真這般想,必是心智出了什麼問題。」
卓幽疑。
「不明白?」蕭臣挑眉,「父皇若不得失心瘋便不會讓有可能繼承大統之人靠上南侯府,倒是像本王這種,一輩子都不必肖想皇位的人還有機會……」
卓幽很認真的想要往下聽。
蕭臣臉微沉,「溫縣主最終不會落到風尖浪口,你不必為擔心。」
卓幽,「……」
「下去吧。」
卓幽無語,他是差那點兒時間的人?
主人請把你的話說完……
大清早,溫宛吃罷早膳后沒過多久便瞧見溫弦了墨園。
既是昨日相約,溫宛則與其一起上了府中專派給溫弦的馬車。
沒帶紫玉,是以車廂里有三個人。
溫弦帶了冬香。
馬車徐徐緩緩駛向西市,「西市平雍坊跟靖坊都熱鬧,長姐想去哪個?」
「靖坊。」溫宛淺笑。
在平雍坊干過狗的勾當,萬一認出來不好收場。
溫弦淺笑,「長姐說去哪裏就去哪裏。」
旁側,冬香呶呶,「二姑娘原本是想去平雍坊的……」
溫宛瞧過去,眉目慍涼,「你家二姑娘昨晚到墨園找本縣主,說是要隨本縣主一起逛東市,我知你家二姑娘喜歡逛西市,便隨了的心意,這會兒你家二姑娘問本縣主想去哪裏,一來問我答,二來若想去平雍坊,憑我們姐妹之自己會說,你一個丫鬟在那裏嘀咕,是幾個意思?亦或你家二姑娘早早與你說過,想去平雍坊?」
車廂里,氣氛驟然降至冰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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