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萄愣了一下，關掉淋浴的第一件事就是走到鏡子面前抹掉上面的水汽，看自己的臉。的臉還是原來的那樣，并沒有什麼改變，有些沮喪，隨即想到系統說過，好值得到后有兩種方式可以轉化為貌點，可以用來改變整，也可以用來改變局部。

　也就是說，是要進行選擇，這好點才會按照的想法，化為貌值。

　思及此，陶萄才開始疑，為什麼在徐填那里的任務完度，會上漲這麼多。

　“奇怪。”

　一邊盯著鏡子里的自己，一邊喃喃自語，手指劃過肩膀，又移到鎖骨。

　最后懶得想這回事了，所謂報復或者玩弄之流，陶萄從沒這樣對待過別人，只被別人這樣對待過，要“報復”徐填——

　“對了，0745.”

　“是的宿主，我在。”

　“你這個，是怎麼計算野心的完度的？”

　“就徐填，為什麼判斷我的任務完度到百分之九十了。”

　陶萄疑的也就是這個，之前聽到系統提示，只想著自己的目標，倒把這個評判標準忽視了。火起來可以靠數作為評判標準，那勾引/戲弄自己討厭的人呢？這個評判標準又是什麼？

　0745:“回答宿主，類似的勾引任務都是通過判定目標對象對您的好值，來判定任務完度的，一般只要宿主不對判定目標產生特殊，那任務完度就等同于目標對象的好值。”

　“人類對人或的最低好值是0，最高好值為100.”

　“你的意思是，只要我不對我要‘報復’的人心，然后讓他們‘’上我，即便之后什麼也不做，就算任務完嗎？”

　0745:“可以這麼理解。”

　玩弄玩弄，陶萄在心里琢磨著這個詞，最后覺得0745的判定方式沒錯。

　讓一個人上你之后，再對他答不理，這確實是一種報復。

　求而不得，人之首哀。

　陶萄這麼一想，又覺得興，白皙的肩上掛著水珠，肩頭泛著。

　此刻正微微抖著，似乎在思考之后的事。

　徐填啊，誰讓他第一次見面，就那麼沒禮貌，高高在上的，好像永遠不會多瞧一眼。

　本來嘛，脾氣就不怎麼好。

　什麼自卑懦弱，就算真的是，也不是活該被欺負的理由。

　“這個好值要怎麼才能換修改貌的點？”

　“需要宿主任務完度百分之百，才能將其兌換為貌點。”

　陶萄點頭表示了解。

　盯著鏡子里的這張臉，最終視線聚焦在自己的鼻子上。

　有想法了。

　*

　清吧里，徐填原本是想要好好放縱一下的。

　這些天陶萄在他的腦海里占據太多了，讓他對自己都產生了一種厭煩的緒，尤其是在了解到徐意也對陶萄有某種想法的時候。

　和他一起過來的孩長得不錯，大家都是年人了，天也黑了。

　接過孩遞到面前的酒，徐填剛喝了一口。

　他點開某音的界面看，孩盯著他的臉，正準備說些什麼，卻發現他的臉有點不太對，便有些局促的問：“怎麼了？徐填哥哥？”

　這生之前在微信上和他聯系的時候，得知徐填比大兩歲后，便一直他哥哥。

　徐填對此沒什麼想法，他知道現在有的生喜歡這麼稱呼異，而大部分男生對這種稱呼也很用。

　果然，徐填聞言抬頭看了一眼。

　在酒吧的燈下，他的眉眼顯得很好看，幾縷長發從兩邊落了下來，側邊的影讓他整個人看起來落寞憂郁，可又不顯得孱弱。

　很有生能抵擋這樣的氣質。

　那孩眼里劃過幾分癡迷，就在又些期待的時候，徐填薄微，聲音低沉極了，說出來的話則是：“你帶耳機了嗎？能借我用一下嗎？”

　如果孩認真觀察的話，會發現他的眉頭是皺著的，眼神里幾乎沒有笑容。

　“有的，我帶了藍牙耳機，在包里，我找一下。”

　清吧里雖然沒有普通酒吧那麼吵，但還是放著歌。

　徐填聽不清視頻的容，只看到了陶萄在視頻里加的一些字幕。

　耳機連接好之后，徐填重新點進那條視頻，陶萄獲得的點贊已經五千多了，這才不過一兩分鐘的時間。

　【靠，我在某音聽人念詩？？？】

　【好絕，嗚嗚嗚，姐姐好絕啊】

　【黃玫瑰，黃玫瑰，黃玫瑰！】

　帶上耳機之后，那些從徐填相機里導出去的照片一下變得陌生起來。

　手里抱著一束黃玫瑰，上穿著幾乎和黃玫瑰同系的旗袍式的子。

　手臂白得像雪，可又不是骨瘦如柴的，而是帶著點的，好想出手指輕輕一，便會落下一個小小的坑。

　最前面是著端莊的樣子。

　這次陶萄沒有咀嚼珍珠或者別的什麼，而是干干凈凈開始念詩——

　“我用什麼才能留住你？”

　的聲音還是那種嗲嗲的，帶著點粘稠的聲音，可念的詩句卻又些清冷的意味。

　“我給你貧窮的街道，絕的日落，破敗郊區的月亮。”

　——在下午的太下，的影子被拉長了，看起來一點也不落寞，反而有種鮮的好看。

　“我給你一個久久地著孤月的人的悲哀。”

　——耳邊別著一朵玫瑰，耳垂泛著艷麗的紅。

　“……兩顆子彈穿了他的膛，蓄著胡子的他死去了……”

　凌的、彩明艷的照片，以及充斥著各種悲涼意向的詩句，很古怪地結合在了一起。

　的聲音好像著人的耳畔傳來，又好像從云的那頭傳過來一樣的。

　粘稠、靡麗、還帶著弱氣。

　好似能勾起人心底最深的。

　“我給你一個從未有過信仰的人的忠誠……”

　——孩雙手自然握在前，手臂上一條艷麗的痕跡令人不自覺心頭發。

　“我給你我設法保全的我自己的核心……”

　——手臂上的珠被抹開了，的一片，看的人只覺得自己的頭腦沖上了一熱。

　“……我給你早在你出生多年前的一個傍晚看到的一朵，黃玫瑰的記憶。”

　——陶萄手捧黃玫瑰，倚著充足的窗臺。

　搭在窗臺上指尖似乎都在詮釋著生命力。

　可語氣輕稠，好像抓也抓不住的幻影似的。

　陶萄沒讓視頻就這麼結束，最后一張照片后，陶萄放了一張手寫的筆記。

　——《我用什麼才能留住你》博爾赫斯。

　的字不算漂亮，可排列真整整齊齊，看得出肯定用心寫了。

　而且的撇捺總是一個極其長，一個極其短，讓人看了想發笑，可又覺得莫名好看。

　“告訴你們呀，上次的珍珠茶真的很難喝。”

　“說了你們還笑我。”

　“你們一點也不爭氣呀。”

　“什麼時候能讓我紅？要比紅玫瑰還紅。”

　大概是最后一句話太麻，陶萄自己說著，也沒忍住笑出聲來。

　可聽的人卻耳朵都麻了。

　忽然就從半現實被拽了現實狀態，太好像都被砸出了一個坑。

　【啊啊啊啊啊，我不會說別的了，姐姐殺我】

　【我給你我早在多年前見到的一朵黃玫瑰！！！！】

　【五分鐘誒，整整五分鐘的視頻，我聽了五遍？】

　【你好絕啊】

　【送你上去】

　【熱門見】

　【人，點贊二十萬了，你還滿意你所看到的嗎（掉鼻）】

　徐填翻著評論，一次又一次地重新觀看這條視頻。

　他好像陷了某種困境，耳邊的孩了他好幾次名字，他都像沒有聽到似的。

　孩有些失地看著他，開始自顧自地喝起酒來。

　他腦海里全是那天陶萄把手到他面前來看著他的樣子，心中升騰起古怪的念，徐填為之到可恥，可又不控制地繼續去想著。

　到底是故意的嗎？

　可是或者不是，似乎都沒有分別。

　*

　陶萄從衛生間出來后，一邊著頭發一邊看手機。

　點進某音還卡了好久，比之前的兩次都更卡。

　可等看到點贊上的20w+的時候，第一時間是去眼睛。

　重新加載進去之后，數字卻比起之前似乎又上漲了些。

　陶萄甚至都來不及開心，手機又卡了，數據實在刷太快了，不真實包圍著，等過了一會兒，再看點贊數已經接近了30w的時候，，陶萄心里才生出點實來：紅了，真的紅了。

　雖然不是大紅，但這樣的點贊速度預示著一個很好的開端。

　繼而是周虹的微信轟炸——

　周虹比更開心，一度表示自己以為自己在做夢。

　就和陶萄一樣。

　現在打造網紅的公司太多了，破頭想進這個行業的年輕人也越來越多，里邊不缺長得好看的，也不缺會來事的。

　公司那個五百萬的大網紅現在和經紀人說話拽的什麼似的，可在周虹看來，陶萄這兩次短視頻中展現出來的潛力比那個人還要大。

　五百萬算什麼，到時候陶萄說不定比更多。

　誰在某音發五分鐘的視頻，有這麼多點贊評論和播放量？還是個新人。

　【你明天來一趟公司。】

　【我和你重新商量一下之后要走的人設框架。】

　【另外，這邊的直播間也安裝好了，我給你找一間最好的！】

　周虹開始設想一切明的未來。

　以陶萄為中心。